陈寡妇听到这句,就知道完了,因为自己除了示弱,没别的什么能交换的,这个不能让姜晚归放下,那就没别的办法了,并且时间也来不及了。
陈莲莲看见姜晚归精致的妆容,漂亮的小脸,她确实嫉妒,但是现在也是知道被村里堵住是什么后果。
现在她走不掉了,所以心里一狠,伸手对着姜晚归的脸就挠了过去,毁了姜晚归的脸,都不好过,反正自己都这样了,拖她入深渊,自己不亏。
只是她不知道姜晚归的身手,当然,姜晚归也没想放过她,既然她要毁了自己的脸,那自己就毁了她的。
姜晚归没用武功,直接跟陈莲莲撕扯在了一起,然后狠狠的在她的脸上挠了几下子,看着陈莲莲毁了的脸,姜晚归很满意,这个就是自己要的效果,用武功绝对没有抓她个大花脸更能报复。
当然,她也是假装让自己的头发乱了些,这样谁见了,都是两人打架了,那么伤得如何就各凭本事了,毕竟她也不能给村里人留下个仗势欺人的名声。
陈寡妇心里暗叫不好,自己这个蠢闺女,惹祸了,也把她们娘俩都坑了。
她想把两人拉开,但是根本拉不动,陈莲莲都求饶了,可是姜晚归还是不松手。
这时候大槐树下的人都跑过来了,之前有些没好意思过来的,这时候看着姜晚归跟陈莲莲打起来,那边陈家是母女,他们也担心姜晚归一个人吃亏,都过来了。
来了这些人就开始拉架,当然也都是拉偏架,毕竟都厌烦唾弃陈家母女,所以这拉扯着,让陈寡妇也跟着挨了不少黑手。
那个被陈莲莲勾引过丈夫的小媳妇,狠狠地掐了陈寡妇好几下,把陈寡妇掐得嗷嗷直叫。
姜晚归都从人群空隙撤出来了,拉架的还没停下,这把姜晚归都看呆了,不是,他们拉架拉的是啥?
不过也不重要,她也没整理头发,站在边上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好一会,这拉架的才停下。
刚才那个小媳妇还挺会演戏,走到姜晚归面前问:“景少夫人没事吧?你可是咋们村的财神,可不能被人伤了。”
姜晚归这时候才开始整理头发:“还好,还好,谢谢大家来帮忙拉架,我也没想到,喊了她们一声,他们就来打我,莫名其妙。”
陈莲莲顶着满脸的血道子瞪着姜晚归:“是你先惹我们的,我们走路,你凭什么拽住我们?”
姜晚归一脸的无辜:“咱们不是邻居么?虽然你娘跟我爹的事不太光彩,但是你以前天天来我家找姜晚珠一起欺负我,我就是想问问,你当初为啥非要给姜晚珠当狗腿子,这人不能活得不明不白吧,既然说到这,你给我个答案吧。”
陈莲莲哪想到姜晚归忽然说这个:“你胡说,我没有。”
姜晚归道:“我也想到你不能承认,算了,可能你就是贱蹄子命,习惯给人当狗腿子,也不是大事,我不问了,你们走吧。”
陈莲莲气得要死:“你如不想问,那刚才那么拉着我们干什么?”
“我刚才很想问的,现在又觉得没必要了,不行么?”姜晚归反问。
陈寡妇真的要被自己的女儿蠢哭了,她现在有种死活随天意的无力感。
一个妇人看着陈寡妇:“你自己不守妇道也就算了,你瞧瞧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呢?你瞧瞧她把景少夫人打的。”
别人也都随声附和着,说着陈家这对母女的不是,话也是越来越难听。
陈莲莲气得蹦了起来,恶狠狠地问众人:“你们没长眼睛么?你们看不见我被姜晚归打成什么样?她哪里受伤了?”
大家虽然没看见姜晚归的伤,但是都无中生有的说着姜晚归的头发都乱了,姜晚归的衣服都皱了。
陈莲莲真的欲哭无泪,这些人就是明摆着欺负他们。
陈寡妇只能不停地求饶,可是周围人越来越多,对她咒骂的也越来越多,毕竟有被她勾搭过男人的妇人,心里都憋着气的。
姜晚归看着他们吵闹,想整理头发,发现手在打架的时候,弄脏了。
边上一个妇人道:“景少夫人,边上就是我家,你进屋去洗洗手吧。”
姜晚归也没拒绝:“好,那就有劳了。”
她随着那个妇人去了家里,那边陈寡妇和陈莲莲有那么多人对付,陈莲莲还毁了容,自己也没必要跟他们纠缠。
到了妇人家里,妇人让小女儿给姜晚归弄了温水洗手。
洗了手之后,姜晚归边擦边看着这个普通的人家,很温馨,其实家不一定大,不一定富裕,这样不是挺好的。
她注意到炕上有个小绣花绷子,上边绣了一只小白兔,很明显不是大人绣的,绣工一般,但是很有灵气。
她叫过来妇人的小女儿:“小姑娘,你过来。”
小姑娘也就七八岁,长得很可爱,黑胖胖的,她大眼睛看着姜晚归:“夫人。”
姜晚归捏捏她的小脸:“你会刺绣?”
小姑娘点头,然后到炕沿边,拿过来那个她绣的小白兔:“我娘说让我好好练习,等过了十岁,就能去里正家刺绣挣钱了。”
姜晚归笑看着小姑娘:“你很有天赋,愿意去镇上学刺绣么?”
她现在真的挺想收两个可心的小徒弟,自己从小带着,以后也能更好的帮自己。
小姑娘不敢决定,看向了妇人。
妇人有些不懂姜晚归的意思:“景少夫人的意思是让孩子去镇上?”
“我认识朝阳绣庄的大师傅,这孩子很有灵性,所以如果你愿意,年后我可以把她送过去。”姜晚归对着妇人道。
妇人很高兴,连连点头:“好好,我们愿意,谢谢景少夫人给我们这个机会,这个孩子可是有福气了。”
说着,妇人直接对着孩子道:“快给夫人磕头。”谁不知道朝阳绣庄,如果能学到飞针绣,那以后可就是人上人了。
孩子虽然没太懂,但是很听话地给姜晚归磕头:“谢谢夫人。”
姜晚归笑着拉起孩子:“年前时间太紧了,年后吧,过了正月十五之后,我来接你,但是你要准备好,去了镇上不能带着爹娘,是你一个人去学徒很苦很累的。”
那个小姑娘有点害怕,但是她知道这是好事,是难得的机会,所以她还是道:“我能克服。”
姜晚归很喜欢小姑娘这种独立的思想:“好,那到时候我来接你。”
妇人不停地给姜晚归鞠躬:“景少夫人,你真的是个大善人,谢谢你,我们家这可是走鸿运了。”
姜晚归道:“到时候学得好不好,还是要看孩子,人家收徒也是有要求的。”
妇人连声道:“那也好,至少有个机会,去了镇上,有了手艺,以后这闺女嫁人,也会嫁得更好,我知足。”
姜晚归从妇人身上看见了真正疼爱孩子的母亲的样子,其实大多数的人家都是这样的,只是自己不幸,遇见了不好的。
前世的她确实悲观,但是这一世的她不是,可能是因为心态的不同,接触的人不同,现在的她更愿意相信美好的,也更喜欢看见事情美好的一面。
跟这家说好,也知道小姑娘叫郑绵绵,今年八岁,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家里挺简单的。
她出去的时候,郑绵绵的母亲叫住了姜晚归:“景少夫人,你那个娘家能离远点就离远点吧。”
姜晚归知道她是好心:“谢谢婶子,放心吧,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回去不是管他们的事,只是那还有我想保护的人。”
郑绵绵的母亲点点头:“你是个懂得感恩的女子。”
姜晚归笑了:“在泥潭里久了,拉过自己一把的,自己现在有能力,怎么能不反过去再拉他们一把?”
郑绵绵的母亲眼眶红了:“姜家都是瞎子,多好的女子,他们怎么就看不见。”
这些都不是秘密,甚至被村里人传的也是五花八门,越传姜晚归越可怜,姜家人越眼瞎,姜晚珠越可恶。
姜晚归没说什么,只是说都过去了,有些事已经不需要她再说了,她跟郑绵绵母亲道别,离开了。
她出来时候,陈寡妇和陈莲莲已经跑了,这些人也都回到了大槐树下,那边有他们的棉垫子,冬日坐在那暖和,并且那个地方背风还阳光好,是绝佳闲聊圣地。
姜晚归走向了姜家,她得把二叔二婶都带走,要不然再被这些疯子的疯狂行为给牵连了,都有能放火的,备不住还有能干啥的。
到了大门口,姜晚归皱起眉头,姜家多久没这么热闹了。
此时的院子里,张方胜正在跟姜楚仁抢一床被子。
张方胜死死地抓着被子:“这不是姜楚义的被子么?反正他暂时不回来,我用用怎么了?”
姜楚仁也抓着被子的另一边:“眼见着过年了,我二弟过年会回来住个把月,你用了,他到时候用什么?”
“我可不管,我们家都被姜楚礼烧没了,我用你们家一床被子怎么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家是被我三弟烧的?没有证据你就不要乱说。”
“证据?他不回来就是证据,如果不敢亏心事,他怎么不回家?”
“他只是因为你们这些破事,心里堵得慌,出去散散心怎么了?如果不是你们家,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这话说得有没有良心?如果不是你爹,我们家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爹的事你找他去,你不甘心你去官府,你凭什么祸害我们家。”
“我哪也不去,我就在你们家,咱们现在谁也别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