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的人能跟丢两次的人,让姜晚归内心很不安,所以想亲自去一趟。
正好这两天也收到了景家的来信,说外祖母身体最近不好,想见见姜晚归。
景澈知道外祖母身体不好,也是担心,加上他原本也想暗中回京城一趟,所以两人商量之后决定一起回去。
但是怎么回去还是有说道的,毕竟宝藏的事情事关大庆国的未来,景澈不能这个时候暴露装病的事。
所以姜晚归打着去京城看看景家外祖母的旗号,明着上京,吸引大多数人的注意力。
都知道景澈的外祖母疼他,他娶妻外祖母一直没见过,那么姜晚归趁着正月里去看看老人家,名正言顺。
而景澈不能这么冷的时候回京,所以面上装病在村里静养不出门,暗中出发。
他要去京城,看看外祖母,也把宝藏的事情跟外祖父暗中商量一下,再禀告皇上。
他对仕途没欲望,但是他想让景家强大,加上姜晚归把宝藏给他时候,就说了要帮着他强大景家用的,他没道理直接交给皇上,不让景家借到这个东风。
如果是他奉皇命找到的,那么带上景家是私利,可是这是姜晚归给的,那么就名正言顺了。
两人商量好,也安排好,把丁方晨也送回了镇上,让他在镇上看着房子,顺便好好学习。
然后高大壮留在村里,看着卧床休息的景澈,都知道高大壮是不会离开景澈身边的,所以一切就都合理了。
景澈有个替身,姜晚归知道,跟他身型很像,他们外出的时候,偶尔让替身穿着景澈的衣服露个身影,外人也不会怀疑。
说起来,景澈刚来的时候,盯着的人不仅仅是徐蓉的人,还有京城跟景家对立的几拨人,但是这一年过去了,景澈没有一点的异常,甚至经常病危,他们也就放松警惕了,甚至有的人已经撤回了,偶尔有人来看看景澈在不在,也就行了。
当然,景澈的人一直监视着这些人,他们是谁家派来的,也都了如指掌。
准备好一切,两人初十这天出发的,一明一暗,什么时候回来还没定,到时候看情况,但是争取正月十五回来。
姜晚归明着走,自然是要坐马车的,就算是会武功,但是对外也是景家新妇,去看外祖母,自然也该是坐着马车去的。
景澈穿着白色斗篷,骑马不远不近的跟在后边。
路上很顺利,因为走的官道,过年期间,劫道的也都不会出来,这是一些规矩,所以也不担心有什么危险的事。
去京城车程两个多时辰,他们走得早,一上午也就到了。
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一个女子等在前边,车夫看见女子手中佩剑上的标识,停下车,对着车里的姜晚归道:“夫人,公子给你的人到了。”
姜晚归没有出去,而是对着车夫道:“让人上车吧。
因为去傅家那种规矩多的地方,自然需要一个了解深宅大院所有路数的人,这个丫鬟以前在潜伏在别的府上给景澈探听消息,姜晚归来京,景澈特意给她调出来的。
车夫应下,让那女子上了车。
女子上车之后,先跪下认主:“少夫人,奴婢雨落给夫人请安。”
姜晚归抬手道:“起来吧,我对京城的很多事不是很了解,以后需要你的地方很多。”
如果是买的丫鬟,她自然要先立威,但是景澈给的人,她不需要那些,景澈的手下,都是有分寸的,她们知道他们该干什么。
雨落应下,坐在了姜晚归下手位置:“公子都吩咐过了,奴婢定会尽心护少夫人周全。”
“好,时辰不早了,先进城吧,有什么路上说。”姜晚归说完让车夫上路了。
进了城门,姜晚归从车窗看着繁华的京都,她确实是开了眼,以前她一直是听人说的,但是真的见到了,还是很惊讶的,这与镇上真的不一样,相差太大了。
街上来来往往的马车,都是豪华的,店铺也都是两三层的,人的穿戴,也都比镇上要有气派。
姜晚归看着外边,想着重生一世真好,有了不一样的人生,有机会看到大庆国的大好河山和繁荣。
当然,她也更庆幸,自己一开始遇见的景澈是正派的,是皇上这一派的。
到了闹市里,姜晚归放下了马车帘子,对着雨落道:“雨落,你只要记住,你是前两日我在镇上买的,咱们不熟很正常,进京也是咱们第一次,偶尔有点小差错也无所谓,人不能尽善尽美,否则更让人怀疑。”
雨落不揣测主子的心思,应下:“奴婢明白。”
姜晚归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因为不需要,该说的景澈应该都交代过了,这个提醒只是自己一点在细节上的补充。
车夫是景澈从京城带过去的,回来自然是轻车熟路。
傅家是姜晚归名义上的婆家,她算是傅家的媳妇,而景澈没有搬出傅家,是傅家长子,所以姜晚归要先回到傅家落个脚,之后再去景家看外祖父外祖母,毕竟景澈还有在傅家要做的,面上的事,姜晚归还是要做好的。
姜晚归也想看看现在的徐蓉跟潘巧怎么样了,如果不够热闹,她是有心多帮公爹傅鑫仁弄几个妾室,人多才热闹,以免徐蓉孤单了不是?
想想自己这么贴心的儿媳妇,姜晚归都觉得自己人太善良。
到了傅家门口,雨落先下车,然后扶着姜晚归下去。
他们进门,门童看见是景澈的马车,他们也知道景澈娶妻了,景澈有些洁癖,他的马车不会轻易让外人坐,所以这个应该就是大少夫人了。
雨落很适时地开口:“大少夫人回来了。”
不是很确定的门童这时候确定了,现在景家在京城如日中天,他们不看别的,看在景家,也不敢对景澈这一房有什么脸色。
所以门童赶紧弯腰施礼:“大少夫人,里边请。”
姜晚归带着雨落进了大门,有小厮引着他们去主客厅见傅鑫仁。
看着这个大宅子,姜晚归不陌生,来之前景澈给她画过这里的布局,很详细的,所以茅厕在哪她都了如指掌。
随着小厮进了主院的客厅,傅鑫仁正在喝茶,见到姜晚归来,还挺意外的:“你怎么来了?”
姜晚归站定施礼:“公爹过年好,夫君身体不好,但我是新妇,怎么也该替他来给公爹拜个年。”
虽然是顺带脚来看看情况,但是话还是要说得好听的,毕竟大过年的,新妇拜年,公爹不能空手吧?
雨落也在后边跟着施礼。
果然傅鑫仁拿出来一个红包递给姜晚归:“你这来得突然,我也没准备,一点小彩头。”
大户人家过年身上都会带一些红包,万一有遇见同僚孩子之类的,也是一种人际交往的路子。
姜晚归赶紧收下,不管多少,反正蚂蚱也是肉:“谢谢公爹。”说完,自己坐在了傅鑫仁的下手边。
傅鑫仁叹了口气:“要是澈儿也能回来多好?”
姜晚归道:“夫君说等天暖了就回来,他这段时间一直惦记着你,惦记家里的,生怕小叔子的身体不好,也怕你和婆母之间再争吵,更怕婆母回来跟潘姨娘相处得不好,让你烦心。他呀,操不完的心。”
说起来,这些可都是姜晚归想知道的八卦,她说得情真意切,目光去扫着傅鑫仁的表情,她要判断现在傅鑫仁跟徐蓉之间的关系。
如果他们修复了,自己就再帮他们分开,但是如果他们还是跟之前那样水火不容,那么自己就可以煽风点火了,说什么,还是要看傅鑫仁现在的态度。
傅鑫仁听到姜晚归的话之后,又是一声叹息:“哎,我真的是没想到徐蓉那个人怎么那么善妒,整日的为难潘姨娘,一天不让我省心。”
姜晚归听得来了兴致:“这也是说明公爹太宠着傅夫人了,说起来,谁不知道傅夫人就算要天上的星星,公爹都得给她摘下来,小孩子被独宠久了,都会任性觉得自己只能是唯一,何况大人呢?傅夫人估计也是需要时间才能改变这种善妒的想法。”
傅鑫仁点头认同姜晚归的话:“你说得太对了,就是我以前对她太纵容太好了,谁家没有个三妻四妾,我这才一个姨娘,她就像是我对不起她什么似的,真的是太没度量。”
“傅夫人出身自然不像是我婆母,我婆母是大户培养出来的女子,从小就是当家主母的作风,公爹也要多给傅夫人一些时间,让她学习。”姜晚归一个能打压徐蓉的机会都不放过,当然,给自己亲婆婆出气也是不能少的。
“学习?他都学了快二十年,还是这么样?这京城谁不知道她高冷,说是高冷,不过就是不合群,人家的妇人出去赏花赏湖的,也是给自己家男人铺路子,她呢?出去就会装高冷,这个高冷能干啥?”说到这个,傅鑫仁真的是越想越气,说完咳了几声。
人就是如此,爱的时候,这些都是优点,不爱了,这些就成了缺点,成了不堪,成了那让他不满的出气口。
姜晚归真的是看不起这个公爹,但是不可能说出来。
她也是假装惋惜地叹了口气:“哎,傅夫人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公爹你也不要太生气了,夫君就担心你的身体呢,要不然也不能不顾着过年时候,就让我自己过来看看,要是没有我亲自看着你的身体好好的,估计他不知道要怎么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