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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谈守则里的内容如何,仅仅看序号,前半张上是守则的前言和1-4条,后半张直接从第6条开始,第5条不见踪影,总不可能是编写守则的人不会数5吧。

而且守则的最后一条,明显和守则的前言冲突了。

前言说这些守则是经过几代人的积累绝对正确的,而第9条却说没有绝对正确的守则。

如果前言的说法成立,那么包括守则9在内的所有守则都是绝对正确的,但守则9却说前面的守则并非正确。而如果守则9所说的前面的守则的确有漏洞,那么又会和前言矛盾。

这是一个悖论。

章远和路虎感觉自己都快被绕晕了,还不如坐下来喝点茶。

陈憷生从余玉手里接过守则,眯着眼仔细看了看。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余玉瞅了自家大哥好几眼。

“嗯?”陈憷生发现余玉笑得没皮没脸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又要皮了,所以他直接一句话堵回去,“不当讲。”

明知道不当讲但偏要说的余玉嘴皮子飞快:“生哥你这个样子好像看报纸的大爷啊,后期麻烦帮忙p个报纸谢谢老师。”

其他兄弟笑了,大哥确实有点远视,不开玩笑,每次看手机看书都拿得远远的,余玉不说还好,现在一说,这既视感越来越强是怎么一回事。

“那后期还得在我手边p个玻璃茶杯,怀里放一把蒲扇。”陈憷生自己帮忙完善了一下场景。

“然后穿个白背心,前面摆一排西瓜。”苏星开始接着补充。

章远立马露出“那你看看”的眼神:“陈大爷这瓜保熟吗?”

王峥亮有不同的意见:“不对,生哥琼省人,应该摆一地椰子。”

“这椰子保熟吗?”路虎又说。

“椰子不熟就不会被摘下来,八块一个爱买就买不买就别耽误我做生意。”陈憷生挥挥手打发着,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王悦心也惊了,他模仿着海普的调调但听起来更像桂省那边的腔调:“哇你这是做生意的态度吗?有你这样卖椰子的哇?”

哥几个随地大小演跑偏之后又进入了正题,陈憷生仔细看了看守则上的内容,虽然远视但观察力极佳的他一眼就注意到违和点。

“兄弟们,你们看,如果原来的守则1其实是守则2,而前言并不是前言而是守则1呢?前半张序号的字体和后面这半张不一样。”

其他人凑上前仔细敲了敲,才发现前半张纸上的序号的确和后面的有细微的不同,仿佛是被人修改后又模仿着原来的序号字体填入的。

并且守则的前言缩进的字母数,和下面的“守则1”文字部分开始的位置并列。而常规排版上,前言的第一个字应该是和下面“守则1”的序号靠齐的。从排版上来看,前言首行的空格数未免有些过多,更像是前面本应该有什么字,但是被擦除了。

所以前言并非前言,而是真正的守则1,上半张纸上其实有五条守则,这样一切就对上了。

“所以,前面的1-6真的有错误的地方?”王悦心扣了扣脑阔,如果前面的守则不一定对,那么他用守则3推测出王峥亮为“非人”的说法就不成立了。

苏星的思路依然保持清晰,他让哥几个先稳住别慌:“既然是入住守则,他们不可能给我们完全错误的指引,否则这东西就完全没有价值和出现的必要了,它们一定是有参考价值的,但也只能作为参考和提示,不能完全相信。”

餐桌早已被兄弟们自觉收拾干净,苏星将守则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率先进行单线任务的大小王,示意他们先来给大伙分享他们在任务中得到的线索。

他们将自己的任务过程描述了一遍,包括储物室里的两只“大老鼠”,以及最后发现的信纸上的日记。他们推测他们在任务中经历的一切和日记中的故事类似,或许就是日记中那位老人的经历重演,但恐怖版。

日记的背后也有和余玉发现的信纸上类似的红字,告诫看到这句话的所有人不要相信“他们”,“他们”不是人。

“所以小亮哥现在的状态是,我谁也不信。”王悦心调笑着补充了一句。

“那肯定啦,不要相信他们,‘他们’指的是复数,说不定我们之中有好几个‘他们’,‘非人’不止一个,‘老鼠’也不止一个。”王峥亮抬了抬眼镜,回归到游戏角色中那当然可以继续“六亲不认谁都不爱”。

苏星刮目相看:“哦哟,亮哥给我们提供了新思路。”

“又是卧底又是内奸,又是‘非人’又是‘老鼠’的,照这个说法,我们就七个人,坏蛋估计都有三四个了,干脆我们所有人都是坏蛋一家人整整齐齐。”章远摆烂般打出了一手全员恶人的好牌。

王悦心将他们得到的日记拿出来放在桌上,守则的旁边。

四角游戏单线任务中所得到的信纸被余玉交给了苏星,苏星也将任务物品拿出来,放到日记的边上。信纸上的内容他们都已经看过了,关于小女孩缠着妈妈捉迷藏的故事,乍一看和养老院以及第一个任务中老人的日记画风不搭。

这张信纸是余玉率先得到的,他研究的时间最久,所以这一次轮到他分享自己的猜测。

“鉴于我们在一家精神病养老院里,或许这个故事可以这样看。”余玉身子往后一靠,“你们都知道阿兹海默症吧,第一个日记中的老人突然不记得回家的路,并且在冰冷的雪夜里待了大半宿回到家后只记得要给孙辈煲汤,其实就是这个症状的体现。”

“这个不可逆转的症状一般出现在老人身上,有的会难以控制情绪,有的会出现人格障碍失去羞耻感,有的会渐渐遗忘身边的人和事,却慢慢想起来很久以前的记忆。”

“有时候人们常说越老越像小孩,并不仅仅指心态的变化,而是这种症状的体现,他们生活无法自理,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们不懂什么应该和不该,他们没有逻辑,他们不会说话。”

“也许有这样一位老奶奶,她忘记了一切,却还记得自己的女儿小时候最喜欢拉着她玩捉迷藏。她不知道也无法理解那个爱玩捉迷藏的小女孩去了哪里,她以为,她自己才是那位小女孩,将一直照顾她的女儿认成了妈妈……”

感性而敏感的路虎听到这里,再联想到信纸上的内容,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直接抽出纸巾掩饰自己通红的眼眶阻止了一直在用娓娓道来的温柔语气讲故事的余玉:“不行,你别说下去了,我听不了这些,真的不能听。”

看着其他人五味杂陈的神情,余玉给自己的嘴做了个上拉链的动作闭麦。

“哎,你这个,哎你真是,鱼少,你这过于残忍的故事让人不得不怀疑,你这孩子十几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星带着调侃的语气捏了捏余玉的肩膀,破坏了被余玉弄得稍微有些沉重的气氛,他总感觉这孩子有时候看待问题过于理性和现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嗯或许不是他的错觉,毕竟他死了又活,经历了绝望摆烂后又被关在婴儿的身体里在那样的环境中重新成长,要是没有这几个兄弟,说不准哪天他压抑太久实在顶不住就成了疯批啊呸,偏执症。

“你这故事好黑暗呐。”

陈憷生也听不得这些,他皱着眉瞅着余玉,就像当初在山顶海景别墅里,皱着眉看着说出爱的尽头是黑暗的王悦心,这俩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倒不是说他这种解答不正确,放在这个恐怖本里几乎可以说是正解了,但余玉能在被关小黑屋的紧张氛围里瞬间理解到故事背后的真正含义,确实有些离谱。

余玉耸耸肩,决定略过这个话题,他将纸翻了个面,指了指让他们不要佩戴小红花的红字:“好了,这个故事大家懂的都懂,我们再来看看这个我们都不懂的问题,咱这小红花,到底该不该戴?”

提到这个,苏星也顺势转移了话题,关于小红花这个问题,他之前在自己的游戏环节中询问过“笔仙”。他的单线任务里并没有什么信纸故事线索,也没有红字提醒,但他的任务里可以询问三个问题,而故事线索也隐藏在和他一起进行游戏的妄想症老师的问题中。

第一个问题其实是有风险的,因为问题中加入了太多条件限制,只要某一个条件不符合,整个问题就可以被判定为“否”,那么这第一个机会就被浪费了。

好在苏星赌赢了,这些条件是根据他之前的观察深思熟虑后的冒险式加入。

在进入养老院后的第一个白天里,他们遇到的所有Npc都在暗示他们需要尽快获得小红花,否则将会有不好的结果,所以他加上了第一个条件,“第一个白天”。

至于“没有获得小红花”这个条件是摆在明面上的,这点绝对没有问题。

他们在得知需要获取小红花时曾猜测没有小红花就会变成老年人,然而当时上半张入住守则表示,养老院里没有老人,碰见老人需要等待医护人员处理,所以苏星猜测,老人的存在,也许是“不被养老院守则接纳的”。

笔仙回答“是”。

所以在笔仙的认知里,入住后的第一个白天如果没有获得小红花就会变成被守则排斥的老人,这点成立。

但是笔仙并没有透露,获得了小红花会出现什么变量,更不清楚在入住后的下一个宵禁拿下小红花会出现什么后果。

余玉的红字写出的那一段话,似乎是一个获得了小红花但又遇上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而精神错乱的患者留下的,对方认为戴上小红花之后他就不再是他自己。

“守则6,小红花是‘乖巧的勋章’,守则8,‘绝对乖巧的住户’,还记得最开始八人间未满八人时护工在广播如何称呼我们的?‘没脑子的牲畜’……”余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循循善诱,显然他早就想清楚了一些问题。

苏星十分默契地接过话茬:“也许,当我们戴上小红花之后,虽然会相对安全,但我们也会渐渐缺失一部分自我,获得的小红花数量越多,我们就会渐渐变成温顺的羔羊。”

“潜意识里的本我依然在反抗,可能有那么一瞬间,本我意识会战胜小红花的催眠,让我们自我意识决心回归自我。那时候我们将不再是温顺的羔羊,而是一只想要挣脱牢笼和枷锁的……倔驴。”

“一旦被院方察觉到我们有反抗意识,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但你能不能换个词?”苏星瞅了余玉一眼,本来思维挺默契挺同步的,结果这孩子突然冒出一个倔驴,把整段都毁了。

“怎么啦?”余玉笑眯眯道,“我们本来就是倔驴,你是倔驴,生哥是沉默的倔驴,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同品种的倔驴。”

“而你,我的朋友,你是摆烂的倔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