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姚振还是屈服于现实的残酷,在这七个人“如果不帮我们付清房费我们就直接离开把你压在青旅你也不用来飞行我们有缘再见吧”的淫威之下,老姚只能掏出手机。
付款凭证发来后,余玉才打转方向盘返回青旅接老姚。
只能说姚振对他们几个真的爱得深沉,明明第一季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七个人“反惊喜”了一次,结果第二季居然还如此天真地跑过来,来之前还藏着掖着以为自己隐瞒得挺好呢,他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早上给路虎打视频聊天的那一件吧。
最近只在绿泡泡上互发消息联络的人上午莫名其妙打了个视频通话,其他啥也没说就是闲聊,这不是标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哥几个套路了一把请年假过来飞行的毫无惊喜感的惊喜嘉宾姚振后,又轮到了导演组套路他们。
赵昊居然提出昨天晚上那一顿宵夜花了三百块钱,需要他们付清饭钱才能出发,并拒不承认自己当初说的那顿饭由节目组请客的说法。
路虎一时大意,并没有将赵昊说的这句话录下来,而余玉那时候也放松了警惕,他没想到在摄像老师还没有撤下来的情况下,赵昊说出的话还能赖账。
不过现在再找他要当时的录像,估计他也会装傻拒不承认。
姚振还处于飞行嘉宾到来的第一天“保护期”,路虎金牛座属性发作提议这笔钱姚振也能付,但赵昊却表示他今天只能支付当天的消费,当天以前或未来的消费他不能买单。
反正最终解释权归节目组所有。
余玉看出来了,导演组这是横竖不想让他们手上有富余啊,他们目前就剩319了,这赵扒皮还想抽走300块。
见赵昊催促着王峥亮赶紧交钱,余玉伸手拦下了小亮哥老实掏钱的手。
“我们为什么交钱啊?”余玉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因为某人之前接二连三的骚操作而有些ptSd的赵昊,立马露出了警惕的神情,盯着看起来满脸无害又乖巧体贴懂事的余玉。
“因为你们音乐会结束吃了一顿宵夜,那顿饭300。”赵昊重复了一遍。
“我们吃了你们花钱买的宵夜吗?”余玉歪了歪头,又看向哥哥们。
兄弟们心领神会连连摇头:“没吃没吃,我们什么时候吃了你们的东西?”
“我不记得吃了什么,我吃了吗?我不可能连吃过什么都不记得,除非那东西一点也不好吃。”
“我们吃了你们的宵夜?我都想请你吃一拳,还吃你什么宵夜。”
赵昊没想到本来第一季里还挺好拿捏的老北北们这一季在余玉的带领下,居然开始耍赖耍得神乎其技,这样一对比,他突然怀念起曾经咸鱼状的余玉,鱼少,你还是像以前躺平摸鱼可好?
“你们吃了啊,我们都拍了素材,而且还有购买宵夜的记录。”
“但你又如何证明,我们吃的宵夜是你们买的那一份呢?我们吃我们自己买的宵夜不行吗?你如何证明你的购买凭证不是购买你们自己宵夜的凭证呢?”余玉直接反问三连。
“正所谓,谁主张,谁举证。我们没有吃你们买的宵夜,你们偏要说我们吃了要我们付钱,那好,请你举证吧。”余玉做了个请的手势。
哥哥们全体起立鼓掌。
和余玉击掌之后,路虎和章远还在一边笑一边附和着:“对对对,你举证,你有证据吗?”
“要不把当初的视频母带从头到尾放出来?”
……算你们略胜一筹。
赵昊只能作罢,看着已经嘴动配上《we Are the champions》bGm的老北北们,他暗地里开始寻思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一个方式把他们的钱收回来,反正不能给他们太多钱,他们手上钱太多的话,完全可以摆烂在酒店里躺一天。
接上姚振,八人下午的时候还去了一家当地的特色中医茶馆,喝了一个针对自己体质的下午茶,便前往了火车站。
余玉之前刚来瓷国旅游的时候坐过绿皮火车,之后就再也没有体验过这动辄十几个小时的过夜火车了。而他没想到陈憷生居然之前也没有坐过硬卧,因为他之前在南海岛的时候压根用不上卧铺列车。
苏星不禁吐槽他没有坐过火车为什么还能写出“当火车开往这座陌生的城市”这句歌词。
列车缓缓离开了站台,慢速启动,继续向北而行。
王峥亮背上了手风琴,拉起了《喀秋莎》的旋律作为他们的出发曲。
余玉没有听过普通话版的《喀秋莎》,但是他听过原版,还能唱点俄文。
于是,他直接在其他人唱的时候,用俄语在背后进行和声,这种另类的和声方式让哥几个微微一愣,明明是一首合唱,居然能唱出二重奏的味道,他们不禁惊呼余玉这和声简直太过高级。
唱完了《喀秋莎》,王峥亮又丝滑变调到《快乐在哪里》的曲调上,姚振虽然没有参与这首歌的创作过程,但是这首歌的编曲本身就很简单,主打一个朗朗上口力求所有人都能唱,所以他听了一两遍之后,也能跟着一起唱几句副歌。
唱着唱着,余玉突然想到了一首陈憷生之前唱过的歌:“生哥,你唱过那首《漠河舞厅》对不对?我们现在正在去漠河的火车上,这你不得来一首啊?”
“啊《漠河舞厅》!”躺在中铺上的王悦心猛的一拍床,兴奋起身却忘了中铺的空间不大压根没法让人坐在床上,只听“砰”的一声,脑袋磕到上铺的他又直挺挺躺回去。
躺在他对面中铺上的路虎一惊,有些好笑又有些关心地看着他揉着自己的脑门:“你别激动啊,你要是撞坏了脑袋我们悦来悦降智可能就真的越来越降智了。”
“没事没事,嘶,这空间真的矮。”王悦心抱怨一句,又急急忙忙地扒着栏杆撑起身子看向坐在走道上的陈憷生,“我听过那版《漠河舞厅》,真的绝了,最后都把我唱哭了!”
王峥亮笑而不语,只是将《快乐在哪里》的旋律又变成了《漠河舞厅》的前奏,用音乐发出合作的邀(gou)请(yin)。
“这首歌我也好久没唱了,我得找下歌词。”余玉想听,王悦心也想听,两个最小的弟弟的请求,外加小亮哥已经弹起了前奏,陈憷生当然不会拒绝,他开始在手机上搜索歌词。
王峥亮不急,他没有找到的话,手风琴拉出来的前奏还能继续变调自由发挥,等到陈憷生找到了歌词,他再变回来。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陈憷生一开口,配上王峥亮的手风琴,就直接将众人拉入了那充满凄婉离愁的回忆之中,他们直接“哦——”的皱眉后仰长叹一声。
余玉原本站在姚振身边,左手臂搁着坐在走道上的姚振肩膀上懒散借力,此刻也不由得站直了身子,而坐在隔壁下铺的苏星直接忍不住双头掐住了余玉的右手腕。
他低头看了看苏星,脸上带着逗弄的调侃轻声笑道:“怎么样?服不服?”
苏星掐着余玉的手臂,皱着脸甚至皱出了鼻音:“那肯定服啊,怎么能不服呢,十几年前就不得不服了。”
其实也不怪网上一些粉丝们冲着苏星这大老爷们永远的裂哥喊猫猫绝美猫猫好娇,主要是他这声线稍微一夹确实挺娇挺像撒娇的,明明自己挺会肉麻的还要装作对别人肉麻的嫌弃装酷,怪不得别人说你傲娇。
说完悄悄话,余玉的注意力又被陈憷生的歌声拉回,忍不住开始帮他和声。那每一声吟唱,比起歌唱更像是被王峥亮的手风琴演奏出来的旋律,一层又一层,随着手风琴风箱起伏的频率,绵延不绝,带着万千愁思扑面而来,如同海浪,能将人渐渐吞没。
王悦心又忍不住抹起了眼睛,章远看他哭了,他也差点没憋住,还好这个时候陈憷生已经唱完了,要是再唱下去他估计又要和王悦心一起抱头痛哭。
“好好听生哥唱歌就好好听,你没事和什么音啊。”章远嘟囔着,本来陈憷生唱这种歌曲就很好哭,再加上王峥亮的手风琴那效果直接超级加倍,结果余玉还跑过来凑热闹,完全是在考验他们的泪点。
反正他们现在是没有心思再唱其他的歌了,反倒是很想看到歌词中的极光。
但极光也不是冬天里天天有,这事也得碰运气,也不知道他们这时候过去,是否能看到。
陈憷生唱完这首代表着遗憾和怀念的悲歌,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说:“其实我也有个遗憾,我还没有在我从小长到大的农场举办过演唱会。之前总想着有时间有机会的话,要回到最初的地方看看,结果总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错过。”
余玉知道陈憷生这是被歌词触动了,他本身就是一个擅长共情的人,很容易走进一段歌词的情绪里,也很容易将听众带入他的情绪之中。
想到这里,他一边靠着老姚借力,一边对赵昊说:“我们第二季,也会和第一季一样,有一个结束音乐会吧?”
“对,不如我们去南海吧,去生哥老家,就在他的农场去办一个音乐会。”路虎也兴奋地看向赵昊。
“可以啊,我们这一季现在去了瓷国的最北端,那就应该再去最南端看一看。”王峥亮附和着。
其他人也转头看向了导演组,苏星直言:“导演,安排一下?”
赵昊和大林林对视一眼,他想了想,觉得这事真的可以有,正好东北之后的行程,还没完全确定呢,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他们会规划规划,这事就这么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