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秋庭桉脸色阴沉得可怕,季祈永只好认命。
哆哆嗦嗦地再次端起茶杯,紧闭双眼,将那苦涩的茶水再次吞下。
如此反复数次,季祈永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茶壶越来越空,心底的绝望和苦涩也如同这茶水一般,越积越浓。
“师父……我错了。”季祈永的声音带着哭腔,肚子已经满满当当,有些……
秋庭桉没说话,静静等待着药效发作。
没一会儿,季祈永原本给秋庭桉下的药,开始发挥药性。
瞌睡逐渐袭来,眼皮越沉,但碍于秋庭桉站在面前,他哪里敢睡。
这药,秋庭桉让离哲去查过,确实没毒,不过就是让人犯困罢了。
秋庭桉缄默不语,季祈永便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能竭力振作精神,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此时,腹中满满当当尽是茶水,仿若一片汪洋在腹内翻涌搅动。
渐渐地,一股胀意如汹涌的水汽升腾而起,在体内左冲右突,令他难受至极。
腹部也随之微微隆起,紧绷得好似即将撑破的皮囊。
而秋庭桉的面容,依旧如冷峻的雕像般毫无波澜。
“陈述错在哪里。”声音冷硬如铁,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季祈永下意识地张大嘴巴,试图回应,却惊觉自己的舌头仿若被无形的绳索束缚,全然不听使唤。
只是在口中笨拙地蠕动,却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眼。
他又倦又乏,困意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然而刚刚那过量的茶水在腹中肆虐,胀得他几近崩溃。
他拼尽全力咬紧牙关,才勉强将那股冲上喉头的哽咽声强压下去。
“我——我不应该瞒着您,不应该私自行动。”
季祈永艰难地蠕动着嘴唇,牙齿紧紧相扣,声音也因此变得含混不清。
“师父……师父,永儿急,能不能……”季祈永满脸哀求,眼中闪烁着一丝希冀。
“不能——”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与转圜的余地。
秋庭桉紧紧盯着他,随后缓缓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根打磨得光滑锃亮的藤条。
手腕轻轻一抖,藤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继而重重地敲在桌面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声音似重锤般敲在季祈永的心尖,令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过来——”
“……”
一轮惩处过后,季祈永整个人像虚脱一般,绵软无力,趴在秋庭桉怀中,眼泪不停,整个人羞的泛起粉红色。
满心满眼都是委屈与后怕,哪还顾得上其他。
只是思绪稍一触及,秋庭桉先前声色俱厉的话,身体便条件反射般地瑟瑟发抖。
秋庭桉见状,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摩挲着他的脖颈,
温热的掌心,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与恰到好处的威严:
“这是第几次了?”
“次次都承诺不敢,可次次都做了什么?”
季祈永哭的胸口不断起伏,太羞了……
“师父、师父……我错了……”脑袋埋在秋庭桉胸膛,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还敢吗?”
季祈永不假思索,紧紧缠绕着秋庭桉。
还未等他开口说话,整个人便已被秋庭桉温暖的怀抱淹没。
“一定、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师父别这样罚我了……”
声音带着哭腔,一声、一声细小的呜咽,像小狗般惹人怜惜。
秋庭桉微微叹息,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本来想三次的……”
“三”字一出,吓得浑身抖栗。
秋庭桉轻笑,抚了抚他的脊背,揉进怀里,任由他哭泣。
“好了,这次权当小惩大诫,算给你的警告,下次——”
“刀子再敢向着自己人——”
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自己想想后果!”
“是——”季祈永知道训话完了,怯生生的抬眸,望向秋庭桉:“谢谢师父责罚。”
“师父别生气了……”
说罢,他悄悄拉过秋庭桉的手,略显羞涩地将其放在……
腰尾骨微微向下塌了塌:
“永儿刚刚被那样……罚的时候,师父……会不会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