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件事让家长去商量好了,现在有件事你给我办一下,我妈说你们这次半路参加党校培训的有个陆泽宇,这个人还算有点社会关系,跟我们县起了点冲突,你让他主动打个电话给我们,把那点事解决掉。”那人说。
陈栎雯心里又是一阵奇怪。
又是这个陆泽宇,贵妇人神通广大打听到的消息自然不可能是假的。
那这个人怎么又会跟几百公里之外的省城郊区县扯上关系?
她懒得问那男的,扔下电话想了下,算准陆泽宇肯定会去党校报道,于是跟办公室打了个招呼,她也开着私家车直奔市委党校。
市委党校和市行政学院两套牌子一套班子,坐落在市中心老市政府旁边,团市委就在对面。
她的车刚到门外,陆泽宇的车也到了门口。
这会正好天上在飘雪花,陆泽宇把车停在门外的停车场。
他刚要匆匆下车去报到,晚上镇党委还有个会他得回去主持,他没那么多闲工夫在市里专门参加培训。
这时,一辆低调但价值不菲的奥迪车停在旁边,驾驶座位的车床玻璃落下,露出一张十分英武的脸蛋。
陆泽宇一眼认出这是团区委书记陈栎雯,全市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
“陈书记也来报到?”陆泽宇打招呼。
陈栎雯没想到陆泽宇居然认得她,稍微愣了一下才说:“是啊,陆书记也来报到?”
寒暄了两句,一看陆泽宇行色匆匆,知道他肯定不会脱产培训的陈栎雯连忙拦住,直截了当问道:“我听人说,陆书记跟省城城郊的一个县闹了点矛盾?”
“不是闹了点矛盾,是他们自己的执法队伍出了问题。”陆泽宇简单一说,顺便问道,“陈书记在那边有朋友?”
“形同陌路的丈夫。”陈栎雯淡淡耻笑道。
陆泽宇立马不再多问,也不猜测她问这个干什么。
陈栎雯就和他一起进了门,去找报到处的路上,陈栎雯说:“这个人让我给你打个招呼,让你打电话跟他们主动何解一下。”
“这件事是跟我有点关系,但我针对他们了?反倒是他们自己,要解决师也不要那么没担当,省纪委要针对他们,省委也要趁着这次机会整顿干部队伍尤其是执法队伍,他们找谁都没用,这一点陈书记应该清楚啊。”陆泽宇奇道。
陈栎雯淡漠地道:“我没告诉他们这些事。”
她听说过陆泽宇和赵青关系很好,也知道大概是因为赵青被暗算时陆泽宇救了她。
但这件事她根本没有给婆家说,也没有给娘家提起。
他们觉着联姻是最好的方法,那就让他们彼此之间交流消息好了,她没有义务告诉他们这些机密。
也正因为这个,她看透了她娘家和婆家的实力。
那就是两个不入流的自称家族的家庭啊,他们连省纪委副书记的人脉关系网都打听不出来。
那他们还有那么大的野心,动不动要调动这个动不动要培养那个?
有了这个看法,陈栎雯就没有把那个贵妇人放在心上。
陆泽宇可不知道这些“上流社会”家庭都有那么多的龌龊,只判断出陈栎雯和婆家的关系很不好。
这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于是陆泽宇没说话,一手插兜加快脚步赶紧去报到。
陈栎雯莫名有些恼火,身为全市最年轻正科级干部,她还是有一些脾气的。
于是,她紧跟在陆泽宇身后,几乎当着面给那男的打过去电话说:“话我给你带到了,人家说这是省委省纪委决定的事情跟他没关系。”
“什么东西,一个泥腿子也想拉着省委省纪委的旗号吓唬人?你告诉他,这件事就是因为他引起的,现在弄的我们非常被动可以说是,让他立即打电话跟我们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否则,江城市除了你,我还是有几个朋友的。”男人说。
陈栎雯心里腻歪,便给这个蠢货挖了一个坑。
“我没法再给你们带话,有什么事情你找人直接跟人家对话去,我没有大半夜去找男人的习惯。”陈栎雯讽刺道。
那男的也只是吹牛而已,在江城他哪来什么朋友,江城市的干部他连认识都不认识第二个。
不过吹出去的牛他只能担着,就跟陈栎雯说,把电话给他找来就行了。
陈栎雯冷笑一声挂了电话,什么东西还想让我给你当跑腿的。
三十六七的人了,这点事都办不到,你还跟人吹什么你们家在省城也算是第一流大家族?
到了报到处,陆泽宇先登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急匆匆就要离开。
陈栎雯也写了自己的名字,正好贵妇人的电话打过来,她立马拦住陆泽宇让他等着接一下电话。
“不是我缠着你不放,我跟你是同事,跟他们是陌生人,我没义务在中间给他们传话,有什么事你们自己说,我就不参与了。”陈栎雯道。
陆泽宇很不耐烦,但考虑到日后还有一段时间的相处,于是就等了几秒钟。
陈栎雯接起电话就说:“不要指派我再给你们办什么事,你们家那么厉害,自己不会想办法去解决?正好,人在我旁边,你们自己说吧。”
“你把电话要过来,你自己马上给我离开他,谁允许你跟别的男人走得近的?你要点脸!”贵妇人怒斥。
陈栎雯当场发火:“非要让我骂你老了老了不要脸是不是?你愿意给谁当便宜妈你去当去,少踏马来威胁我,再跟我这么说话,你们家三口人我全给你废了,什么东西。”
贵妇人气得牙齿咯咯作响,这下把怒火都发在了陆泽宇身上。
陆泽宇接过来电话,贵妇人连珠炮似的怒骂道:“你没本事找女人,出去找个小姐能花多少钱?我们家的人,死了也是我们家的鬼,谁让你靠近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陆泽宇皱皱眉,挪开电话问陈栎雯:“这你婆婆?哪个单位的领导?专门管全省的厕所吗?嘴怎么这么臭,你公公是怎么下得去嘴跟她生下你老公的?他不嫌熏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