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显年欣慰的笑了笑,抬手挥了挥。
这不是对他寄予厚望吗。
他的这个学生,真的是太优秀了,想起他马上要进入官场,杨显年就发自内心的高兴,还有一种隐秘的战栗感。
这样一个天才,能做出怎样的政绩呢?
抱着这样的期待,他总是想过度的关注着陈最的举动,还有他的想法。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看着由自己培养出的一个个学生,走出校门,为国效力。
其实师者....
内心也是很纠结的,就是怕学生把路走歪了,成了损坏国家利益的渣滓。
杨显年坐在椅子上,仰头叹息,片刻后,低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容同学,老师等着你的政绩...”
等他声名传出的时候,自己也该退休了吧。
陈最走出校园,刚坐上车,凌霄就开口道:“三爷,木楠回来了,”
“嗯,开车,”
回到四合院,他径直走向书房。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里面正在写字的乐乐,陈最挑眉笑了笑。
乐乐端坐在书桌前,背脊挺直如一棵青嫩的小松,双脚并拢踩在椅子的踏板上,姿态规矩得像是被尺子量过。
小手握笔的姿势,已经有了几分端正的模样。
他写字时很安静,嘴唇微微抿着,目光专注地落在纸上,一笔一画都写得极认真。
陈最走进去,发出很浅的脚步声。
“爸爸...”
乐乐抬起头,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陈最淡淡勾唇,看向他笔下的纸,“写什么呢,”
“老师布置的作业,”
五岁多的乐乐,只有嘴巴和眼睛像陈最,其他五官,逐渐向虞姬靠拢。
皮肤白皙细腻,像刚剥壳的鸡蛋,衬得睫毛格外浓密,眨眼时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扑闪,头发柔软服帖,带着淡淡的栗色,嘴巴小小的,说话时声音轻软,偶尔害羞地抿唇笑。
在陈最面前,浑身都透着干净、温顺的气质。
“字有些飘...还要多练,”
乐乐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依赖和孺慕,“爸爸,我知道了,”
陈最轻“嗯”,走到他身后,握着他的手写了一行字,“不过也不着急,你还小,慢慢来,”
他站在乐乐背后,盯了一会。
乐乐就写了两个字便停了下来,双手捧着放在一旁的杯子抿一口,再轻轻放回原处,杯底甚至没发出一点声响。
再次写了几个字。
陈最明显的发现,他的手速慢了不少,他淡笑着开口:“作业什么时候教,”
乐乐的笔停住,“明天,”
“先不写了,去吃饭...爸爸饿了,”
乐乐把笔搁置在笔架上,从椅子上下来,伸出小手握住陈最的大手,扬起笑脸,“爸爸,走吧,”
陈最任由他拽着自己的手,步子放慢,悠悠的朝前走着。
“你哥去哪了?”
“他去找姑父要钱了,”
他笑了一声,南今也现在是把顾裴司当成羊毛薅了,分明不缺钱,可他还是动不动的去找他要这要那。
“你缺钱吗,”
乐乐一蹦一跳的走着路,闻言笑嘻嘻的开口:“爷爷奶奶和祖祖,经常给我零花钱,我有好多...”
“爸爸,我都花不完,剩下的给你呀。”
“好啊,”
陈最毫无廉耻心的应下,笑着说:“你缺钱了就找你哥要....”
“昂昂,要了钱就给爸爸,”
“聪明,”
陈最勾起唇角,给予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记住,自己的钱是自己的,别人的钱,也可以是自己的,”
乐乐点头,“爸爸,我记住了,”
父子俩走进饭厅,慕容洧钧抬眼看来。
几年的官场沉浮,他眉宇间的凝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目光沉静如深潭,让人难以揣测深浅。
他眨了眨眼,温和的开口:“泊琂,去后院喊你奶奶吃饭,”
“好的爷爷,”
乐乐应下,转身跑去后院。
慕容洧钧看向陈最,“分配的地点下来了吗,”
陈最摇头,“主任好像在故意搞神秘,没说,”
“但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慕容洧钧蹙了蹙眉,什么也没说。
“我们单位也有几个指标,我正发愁如何安置呢,”
陈最轻笑:“按照正常的实习生归置呗,先找个师傅带着,挑一挑,有能力重用,无用的找个边缘化的部门待着...”
慕容洧钧轻“嗯”。
白幼倾牵着乐乐走进来,“你们俩聊什么呢,”
“没什么,吃饭吧,”
乐乐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规规矩矩的拿起自己的筷子,开始吃饭。
白幼倾看了一眼,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凑到陈最耳边,“咱家乐乐,这坐姿,真的是太直挺了,”
陈最轻笑:“坐必直、行必稳、言必缓。”
“奶奶之前送过来的那个老先生...他教的...”
她有些担心,“是不是有些矫枉过正?”
“没事,他跟大院那些小屁孩玩的时候,挺疯的,”
陈最本来也觉得这么教不好,怕孩子失去童趣,可乐乐这孩子,在长辈面前和在南今也面前,完全是两副面孔。
看到这样的他,陈最就不担心了。
他敲了敲桌面,“乐乐,吃饭就好好吃,别绷着...”
乐乐冲他甜甜的笑笑,饭桌下的脚晃了晃,翘在椅子上的脚蹬上,整个身体变得放松、灵活。
白幼倾无奈的失笑。
饭菜还没吃完,木楠就走了过来,手中拿着记事本站在门口,冲陈最点了点头。
陈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看向白幼倾,“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妈,您看一下乐乐,”
“嗯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