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祁同伟来说,很好两个字,算得上是对一个人最高的评价。
钟正乾沉思两秒,笑了,“按照你这么说,这丫头和轩轩挺合适?”
“大伯,合适不合适肯定不是咱们说得算,主要还得看他们自己。”祁同伟缓缓道:“或许,这是一个机会,接触一下,如果有眼缘,你不也能早点当爷爷嘛。”
钟正乾一愣,有些恍惚。
爷爷?
原来,他也到了当爷爷的年纪了,看来岁月真不饶人啊。
“大伯,堂哥也不小了,这个机会很难得,你就别添乱了,让他们自己接触吧。”
“或许,你们是对的。”钟正乾终于松口,“其实,我也不是想当老古董,只是男儿志在四方,感情方面的事不急一时。”
“不急一时急什么,我要没记错,堂哥都36岁了,再不急,你什么时候才能当爷爷。”
“臭小子。”钟正乾轻笑一声,“行吧,这事我不管了,他们要是能看对眼,可算了了你大伯母一桩心事。”
“这才对嘛。”祁同伟松了一口气,“大伯,还有其他事吗?”
其他事?
钟正乾想了想,认真道:“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
和钟正乾通话结束,祁同伟转头拨通了芮小芳电话。
陕甘,省长办公室。
正在连夜开会骂人的芮小芳,看到来电显示后,立刻换了一副笑脸。
“同伟,今天怎么想起来给姐姐打电话了?是想姐姐了吗?”
“芮省长,你正常一点行吗?”祁同伟挖了挖耳屎。
“哪不正常了?”
会议上众人:妈的,这个老女人正常过吗?
不对,电话对面是哪位大神,为什么能让灭绝师太笑嘻嘻?
不应该啊。
芮小芳瞪了一眼众人后,离开了会议室,来到了外面的走廊,“同伟,这么晚找姐姐打电话,是不是遇到难事了?如果是的,尽管和姐说,姐姐在滇南还算有点影响力,就当为你发挥余热。”
“姐姐……呸,呸,不对,是芮省长。”祁同伟差点被绕了进去,“我在滇南很好,不需要你的余热,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儿?”
“找到你儿子了。”
“什么……”芮小芳身子一颤,手机都差点摔到地上,“同伟,你别和姐姐开玩笑,真找到超超了。”
“不仅找到了,我还历尽千辛万苦,把他从缅北给救了回来。”祁同伟十分夸张道:“为了救他,我可是扛着大狙,在缅北十进十出,就像赵子龙舍身救阿斗,芮省长……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芮小芳胸口起伏,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一开始,芮超被绑到缅北后,她想尽各种办法捞人,甚至……还偷摸花大价钱,请了国外的雇佣兵。
可那些雇佣兵,一听说缅北,立刻加价,最后呢……芮小芳钱花了不少,儿子却没救出来,可能还遇上了骗子。
为此,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钟家,可钟正乾嘴上答应的好,实际上有没有出力,她就不知道了。
实在没辙,她才求到了祁同伟。
上天保佑,最后一把她算赌对了,祁同伟把她儿子给带了回来。
复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芮省长,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听,在听。”芮小芳激动道:“同伟,辛苦你了,你的好,我会记住。”
“呵呵。”祁同伟冷笑一声,“别说没用的,能不能来点实在的。”
“实在的?”芮小芳想了想,“要不这样,我现在去找你?”
祁同伟一哆嗦,“芮省长,大晚上的,能别说恐怖故事吗?我要的实在,是资源。”
“钟家那么多的资源,还不够吗?”芮小芳不解问道。
“钟家的资源是多,可总有盲区,和接触不到的地方,芮省长你不同,你五花八门什么资源都有,分我一些,不过分吧?”
“同伟,你高看我了。”芮小芳轻声道:“没错,我是有些资源,可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如果你想要,我当然可以分享,但……你走的是正道,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最好别碰,就算不得已要接触,我可以给你代劳。”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
“当然。”芮小芳不加掩饰道:“同伟,我之前是针对过你,可你把我儿子救出来,那么你就是我弟弟!更关键的是……超超以后还得拜托你,所以我希望你平步青云,不占任何泥土,趁我还有影响力,脏事或者不干净的事,我可以代劳。”
“妈的,我都快被感动哭了。”祁同伟揉了揉眼睛。
芮小芳顿了几秒,“同伟,我能和超超说说话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有个准备。”
“我知道,超超碰了d品,得接受改造。”
“我说的不是这个。”祁同伟轻叹一声,“你儿子的状态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呆滞。”
“没事,我有心理准备,就算他变成了傻子,也是我儿子,我接受。”
“好吧。”
拿着手机,祁同伟来到了关押芮超的房间,随后勾了勾手,让看守的两人先出去。
两人看了一眼谭韵。
谭韵点头后,他们才离开。
“芮超,你妈妈的电话。”祁同伟把手机递了过去。
一直出神的少年,听到“妈妈”两个字后,身体抖了一下。
犹豫了好久,才接过手机。
“谭韵,我们也出去吧,让他们母子聊一会儿。”
“都听你的。”
就这样,祁同伟也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芮超,还有正在通话的手机。
来到屋外,糖韵拿了一支新的棒棒糖,送到祁同伟跟前。
“不吃这个,太甜。”祁同伟推辞了一声,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
“甜点不好么?”谭韵反问。
“好,只是我不需要。”祁同伟脸上没什么表情,“对了,芮超的结局?”
“他没有干违法的事,强制戒毒后,就是普通的公民。”
“那就好。”祁同伟露出释然神色。
“不对啊。”谭韵有点好奇,“我听说,你和芮小芳省长并不对付,为什么对她的儿子那么上心。”
祁同伟沉思片刻,“或许,这就是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再说了,我和芮省长本来也没有深仇大怨,她愿意结善缘,又愿意面对曾经的过错,我没必要死咬着不放,不是吗?”
“官场真复杂。”谭韵不置可否,“如果换做我是你,谁得罪过我,我肯定往死里整。”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