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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可男人的第六感一点都不差,尤其是祁同伟,他对这方面好像有天生的嗅觉。

心跳得很快,再也睡不着了。

就这样,从四点熬到了八点后,他第一反应是给钟小艾去个电话。

毕竟现在的钟小艾,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算是不稳定期间。

“我能有什么事?”接到电话,钟小艾有点诧异。

“确定没事?”祁同伟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在家,这里是京城,我爸、我大伯、我妈、大伯母、爷爷……他们都在,你说我能有什么事!”

钟家可不是什么普通家族,在钟小艾怀孕后,协和妇产科的主治医生,一个礼拜上门一次,最近……天天都要过来。

别说危险,有一点头疼感冒之类的,都能提前扼杀掉。

“没事就好。”祁同伟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不知道怎么的,从凌晨四点开始,一直心神不宁。”

“会不会是……”钟小艾好像猜到了什么。

“不知道。”祁同伟摇摇头,“我打个电话看看吧?”

“嗯,有事记得通知我,我可以为你分担的。”

“知道。”祁同伟顿了一下,“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安啦。”

……

人都是自私的,对于祁同伟来说,钟小艾无事……就是最大的事。

其他的才是其他的。

抽了一支烟后,祁同伟来到了省公安厅,又把侯亮平叫到了办公室。

汉东三杰,只剩双杰。

双杰对立而坐,侯亮平挠挠头,“祁厅,有事?”

“之前和你说的事,怎么考虑的?是和梁老师继续暧昧下去,还是撇清关系,亦或者……接受她。”

“接受她。”侯亮平认真起来,“祁厅,你是了解我的,梁老师是第一个女人,有时我在想……终其一人白首,也是一件挺酷的事,最重要………梁老师在为我改变,这让我很开心。”

“不错,是个男人,有担当。”

“那必须的,我可是与厅长你齐名的汉东双杰啊,不能丢分。”

“那悦悦呢?她怎么办?”祁同伟问到了最关键问题,“梁老师能接受悦悦吗?”

“可以,梁老师说了,她不能怀孕,所以……有个孩子也不错。”侯亮平有些嘚瑟道:“梁老师还说了,这次过年可以把悦悦带回去,留在汉东,由她照顾。”

“我没听错吧?她还会照顾人?”

“本来我也挺担心的,可梁老师说了,她一定会把悦悦养得白白胖胖。”顿了一下,侯亮平继续道:“我现在的工作,危险性有些大,把悦悦留在身边,不如留在梁老师身边安全。”

“嗯。”祁同伟点点头,“你……家人呢?他们能理解你吗?”

“这事我还没和家人说。”

“还没说。”祁同伟眉头一皱,“猴子,我提醒过你,不要玩弄感情,万一你家人不同意,你想过怎么办吗?”

“放心,我会说服家人的。”侯亮平双眸熠熠生辉,“为了悦悦,为了梁老师,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

“对了,我昨天带悦悦去算命了,有点奇怪。”

“你一个党员还去算命,这觉悟有点让人堪忧啊。”

“算着玩罢了。”侯亮平回忆片刻道:“祁厅,悦悦没兄弟姐妹对吧?”

“我记得没有。”

“可算命的瞎子说了,她命中带手足,这是什么意思?”

“命里带手足……”祁同伟沉默了一会儿,“你和梁老师在一起后,对悦悦好一点,说不定……她能改了梁老师的命运!”

“祁厅,能别这么深奥吗?”

“有些事,我原本也不信,可见多了,也不好否认,还是那句话,对悦悦好一点。”

“明白。”侯亮平挺起胸膛,“我说了,我侯亮平不会给汉东双杰丢人。”

祁同伟笑了,“你小子真把陈海给除名了?”

“当然把他除名。”侯亮平沉吟片刻,“不过……如果他能改过自新,我会考虑把名号改过来。”

“那他后来和你还有联系吗?”

“一个星期前通过一次电话。”

“说什么了?”

“说请我喝酒,还说……如果我以后回汉东,让我帮忙照应着他家里人。”

“好吧。”

祁同伟点燃一支烟,挥了挥手,“下去吧。”

“那我出去了。”

等侯亮平离开,祁同伟拿起备用手机,输入一串号码,沉思了好久后,按下了通话键。

铃声响了十几秒,直接被挂断。

再打过去直接关机。

连续试了三次后,祁同伟停了下来,犹豫了好久后,换了一个手机,开始拨打蝎子的电话……

谭韵说过,国安部一开始在程来身边就安插了两名卧底。

一名是疤面,不过他暴露的较早,带着耿小小离开后,只剩下另一人。

那人就是蝎子,国安部王牌卧底,也是秦定山的心腹。

早年,蝎子就在濠江待过,还混进了当地最大的黑帮,目的就是给国安部提供情报。

在此期间,他多次受伤,后来濠江黑帮覆灭后,蝎子又按照秦定山要求,来到了缅北,加入了哈查武装。

谭韵说过,蝎子身份特殊,级别也很高,还是秦定山的‘自己人’,非必要时,不要联系他。

可如今陈海失联了,境外执法权还在申请中,蝎子已然成为祁同伟最后的信息来源。

奇怪的是,电话拨打了过去,结局一样,先是响了几声,然后关机。

意识到不对劲,祁同伟在通知秦定山后,立刻又把耿霄叫了过来。

“祁厅长,你找我?”

“有事,很急。”祁同伟开门见山道:“有两名卧底在哈查武装失联了,我想知道他们的生死,你有办法,对吗?”

耿霄一愣,有些意外,“祁厅,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的?”

“废话,小小在缅北待了那么久,你若是个合格的父亲,一定会在对面安插眼线。”

“我的眼线都是上不得台面那群人,也没有编制,他们认钱不认人。”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祁同伟正襟道:“我要知道哈查武装昨晚发生了什么,最迟……多长时间?”

“三天。”

“太久。”

“两天。”

“还是太久。”祁同伟敲了敲桌子,“一天,我只给一天时间。”

“一天?”耿霄一脸为难,“祁厅,你知道的,搞情报那些人心都很黑,他们知道你急,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我要的是情报和时间,钱……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