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字字句句都透露着怕姜吟会彻底离开他的恐慌。
姜吟看他,“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不会剥夺你看他们的权利。”
“什么时候你想看他们,我随时欢迎。”
傅云川喉间一梗,“你去什么地方?我送你。”
他手紧紧的攥着。
姜吟:“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
“你还是怕我知道你住在哪儿吗?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住在哪里,这样子我才放心你。”
姜吟看他坚持,索性也就没有拒绝他。
他们之间已经谈开,他也没有必要无端的在纠缠下去。
姜吟租了一套房子在华济医院的附近,离哥哥近,也可以随时去看哥哥的状况。
傅云川开车把她送到了楼下。
“我可以跟你上楼看一看吗?”
姜吟皱眉,“你这是想踩点儿,还是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看房子周边的安全配套设施是否齐全。”傅云川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上一次你们家中的火灾……我仍旧心有余悸。”
他到现在都时常能梦到那一场大火。
梦到他在那场大火之中,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她。
姜吟深吸一口气,想开口说话。
傅云川说,“我上去看了就走,不会找任何借口留下来。”
姜吟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他,只是淡淡的开口,“行。”
傅云川帮她提着行李,一路上楼。
姜吟这一回租的房子比较大,三室一厅,怀了孕以后她不想再委屈自己,以往总是委屈苛刻自己,她现在想要对自己好一些。
傅云川上楼进屋后眉头紧紧的皱起。
显然他这样的大少爷对这里的房子并不是很满意。
他欲言又止,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又还是闭了嘴。
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整个房间内的门窗。
安全配套还算可以。
但怎么检查怎么都觉得放心不下。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傅云川皱眉问她。
姜吟点头,“我一个人清净许多。”
傅云川心里面却很不放心,她一个人又怀着孕住在这偌大的房子里。
“我给你请一个阿姨,叫阿姨过来跟你一起住,好照顾你的衣食起居。”
“我又不是你,习惯了别人的照顾。”姜吟笑了笑,“我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所以你不用操心。”
“你把我房间里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个遍,现在你满意了?可以离开了吗。”
姜吟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傅云川抿唇,“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男人离开以后整个房间里归于平静。
姜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坐在沙发上,回想起以往他们之间的种种。
又想着在医院里哥哥与她说的那些话。
姜吟凌乱的揉了揉自己的发丝。
这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越想越乱。
偏偏最近傅云川总喜欢在她面前晃悠。
姜吟想要抛开这些事情都抛不开。
-
楼下。
傅云川开车离开后。
在大树的阴暗处的隐蔽角落,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上边儿坐着四个男人。
“傅云川还挺放心他这怀孕中的妻子,亲自把她送到这里?”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一直都挺不好的吗?他还在外面找了小三儿,现在估计闹离婚了。”
“胡说八道什么?傅云川实际上一直都挺喜欢他的老婆的,你见过哪一个要离婚的还亲自送老婆出来的。”
“行了,你们两个都是胡说八道。咱们老大有靠谱资料,不然叫我们来这里守着做什么?”
“老大说了拿捏了这个女人就相当于拿捏了傅云川。”
“那我们现在直接冲上去把她给绑了,叫傅云川交出手里的所有市场份额,这样在以后的市场上就是我们一家独大了。”
后座的男人直接狠狠的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想把牢底坐穿,别带上我们。”
前面的男人被狠狠的敲了一下,有点儿懵逼。
“那我们现在盯着她干什么?”
“这算不算窥探隐私也是犯法的?”
“放狗屁!我们这顶多是不小心撞见了。”
“别说那么多废话,老大让我们盯着就盯着。老大让我们行动的时候我们就行动!”
“得嘞,傅云川手里面的所有订单和市场份额早晚都是我们老大的,他都已经亲手把傅氏所有东西交给他老爹了。”
-
傅云川驱车离开小区以后。
给张秘书打电话,让他安排人盯着姜吟。
“傅总,晚上我也可以派人盯着,并且我可以亲自盯。”
张秘书:“你最近太辛苦了,正常人哪儿经得起这么熬啊,何况你现在……”
傅云川:“我心里有数,一切照我的安排。”
“可是你白天要忙自己的事情,晚上还要盯着太太。哪儿有空去睡觉?”
傅云川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没有时间顾虑我自己,我要时时刻刻关注她的情绪。”
“我晚上看着她的时候,你多派几个人一起盯着。”
“空档的时候,我休息一下就足够了。”
张秘书抿唇,“其实现在也没有必要这样草木皆兵,我们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就好。”
“太太那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大家都觉得你不喜欢太太,就连我也是这么觉得。”
傅云川沉眉的“越是这样关键的时刻就越不能掉以轻心,我越要盯着她。”
“可是你真的要为了太太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男人的声音冷冽。
张秘书最终默默地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只能应和他说的一切。
但是左思右想以后还是开口说,“我知道你的心里面其实是一直有太太的位置的,但是你既然喜欢她,就应该和她说清楚你在背后都为她做了什么事情,而不是像这样一味的自己付出,不被她知道。”
“我付出什么了?”
男人平静又讥诮的反问。
张秘书一愣,顿时语塞。
脑子里冒出许多想法,又不知从何说起。
傅云川自嘲一笑,“自以为是的做法,只会给人带去伤害。”
“我认为我在为她好,我认为我在付出,可在她的视角里,她因为我的种种‘付出’屡受伤害。”
他敛下眉眼,喃喃自语,“我就是这世上最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