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了然的熄灭了香。
“阿姨,这香味道挺好闻的不知道你是在哪买的啊?”
“这好像是定制的,我几年前就有失眠的症状看了许多医生都治不好,我丈夫他为了我到处寻医最后遇到了一个调香师说是能调制助眠香,这香能让我睡个好觉。”
“我丈夫最后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这香还真有用,你要是需要这些你就拿走吧,我那还有。”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到时候再还你一样的。”
宋母没当没事,只觉得江絮不好意思欠人人情于是她爽快的同意了,“行,等你有助眠香后再还回来。”
但心里想的却是即使还回来也不收。
“谢谢阿姨。”
江絮又和宋母聊了好一会把她逗得嘴合不拢时才提出离开。
“刚好,这边的事已经解决完了明天还要上课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行,那就这样。”
在江絮看不见的方向宋母朝宋知也递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还立了一个大拇指。
宋知也无声轻笑道完再见就和江絮一同离开了。
只是转身脸上的笑意就不复存在了。
江絮刚拉开后车的门就又被人推了回去。
宋知也面色算不得好看,他直接握住江絮的手腕拉着她往副驾驶位置走去。
江絮感受到自己手腕处的冰凉抬起头眨了眨眼,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宋知也,“你……还好吗?”
宋知也轻柔的将她推进了副驾驶,手还贴心的挡在了车顶上,听到江絮的问话他下意识扯出了一个很是难看的笑容。
至少是江絮在他脸上见过的最丑的笑。
江絮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
江絮的视线太过专注宋知也实在承受不住,他单手操控方向盘注视着前方,另一手则是按着江絮的脑袋强迫她转了方向。
“看我干什么?我真的没事。”
宋知也颇为无奈的说道。
江絮这次终于乖了,她靠在椅背上注视着前方懒洋洋开口,“我只是想说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嗞——”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江絮由于惯性往前冲了一段距离后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江絮面无表情的看向失态的宋知也。
宋知也将车停到路边的停车位上松开握紧方向盘的手看着江絮。
他的瞳孔一片漆黑,深不见底,里面还有丝丝寒意渗透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低下了脑袋,嗓音低低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笑是一种礼貌。”
宋母不管遇到任何事都是笑着的,宋知也从小就一直夸自己妈妈笑很好看,可能是因为母亲的影响让他也随时随地挂着笑。
礼貌又疏离。
即使他知道自己印象中的好爸爸其实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陌生人后还是会故作坚强的扯出一抹微笑。
“可这样很丑。”
江絮直视他的眼睛认真道。
宋知也微愣随后轻笑,“是吗,那我以后就不勉强笑了,省的把我们栀栀的眼睛给丑到了。”
“不想笑就别笑,你不笑也很好看。”
“我可以当你是在夸我吗?”
“当然,我本来就是在夸你。”
“你认识我这么久你见到过我几次笑?”
江絮突然好奇问道。
宋知也沉思片刻,“我不知道,但最起码没超过两只手的次数。”
“那你有觉得我不礼貌或者很拒人之外吗?”
宋知也疯狂摇头,“没有,你很有边界感,跟你在一起很舒服。”
“我想笑就笑不想笑也没人会强迫我,有时候人不需要那么坚强。”
“可你嘴上说不需要坚强行动上却恰恰相反。”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背地里哭过呢。”
宋知也一愣,只觉得心口密密麻麻被针扎的疼。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絮不在意的耸肩,“怎么,还不允许我背地里发泄一下了?”
其实江絮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每当她压力过大或者难受的时候她就会躲在调香室里哭。
至于为什么是在调香室,那是因为江絮每次发泄都会拿她流的眼泪调一支香收藏起来。
每种香的味道都是独一无二且有珍藏价值的,这些香也不会摆在明面上而是放在了秘密空间里。
“而且你看顾弋尘,不也是天天冷着个脸吗,认识这么久我也没见他笑过。”
“弋尘他不一样”,宋知也无奈扶额,“还是因为家庭的影响。”
江絮眨巴着眼若有所思,看来开学那会她查的不够深啊,光看他们的个人资料没看家庭看介绍了。
看来有空得回去补补课了。
“这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回学校聊聊阿姨的事吧。”
“好。”
宋知也被江絮这么一搞心情也好了不少,开车都稳当了许多。
宋知也将车停在江絮别墅门口跟着她一起进了别墅。
江絮拿着宋母给的香轻车熟路的到了三楼的调香室。
门一打开宋知也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香气,沁人心脾。
不远处的窗台上还整整齐齐放着各式各样的干花,这些花品种稀奇,宋知也在这之前从没见到过。
“那些都是什么花?”
“没有名字,都是自己培育的。”江絮随意扫了一眼没多解释。
江絮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一把香递给宋知也。
看香的外形这些香和宋母拿给江絮的并没有多大区别。
“这是?”
“真正的助眠香,对人体没有伤害。”
“所以我妈的那些香全都是有问题的?”
“没错,阿姨身体越来越虚就是这些香导致的,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阿姨再用这香,不出两年就会撒手人寰。”
宋知也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
“你要好好查查你亲爱的爸爸了,按阿姨所说这香可是你爸爸找人定制的哦。”
宋知也用力握紧江絮刚刚递给他的普通助眠香,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掰断。
江絮脑海里突然冒出两张脸,心里的怀疑慢慢生根发芽,但看到宋知也铁青的面色还是不忍心说出口。
她在心里微微叹气,上前拍了拍宋知也的肩膀,“好了,别多想,现在不是还没证据吗?”
话是这么说但这怎么能不让人怀疑呢,两件事聚在一起想说和宋父没关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