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胜利,关中八匪之一,排行老八,本名叫牛牤,十多年前他们八人专门干绑架勒索的营生,在西安,宝鸡等人口密集的地区作案多起,九十年代监控还没普及,刑侦手段也很有限,加上这八人胆大心细几年间官方愣是拿他们没办法。
最出名的是渭南那次绑架案,这几个绑了当地最大的矿主,索要赎金五千万,矿主家里兄弟姐妹就说钱不是问题,但一定要保证人的安全。
八匪说我们只求财,你们赶紧凑钱,明天中午把钱准备好,超时就等着收尸吧。
这时矿主老婆不干了,说她老公在当地这么大影响力绑匪肯定不敢撕票,我们只要拖住时间警察跟黑道一定能找到他们。
第二天中午八匪没有等到赎金,矿主老婆以凑钱需要时间为由说要等下午,而此时社会上黑白两道都在暗地里寻找他们的住处,八匪中的老二是个智囊,多年的绑票经验让他养成了灵敏嗅觉,他觉得事情不对劲,这么大富豪一上午凑个几千万还不是简简单单。
他把猜测跟众人说了,八匪中的老大一拍桌子,立马给矿主家打电话,告诉他们一个小时之内看不到钱直接撕票,钱也不要了。
矿主老婆在电话里就一直哀求,说一个小时肯定不够,让他们多给点时间,老大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一小时极为漫长,老二坐不住了,说不能等了得跑路。
众人对老二的话一直都深信不疑,因为这些年跟警察斗智斗勇的点子都是他出的,没一次出事。
这八匪中的老大不仅是个杀伐果断的主,还是个暴脾气,他知道了矿主一家耍花样很生气,当即就决定先撕票再跑路。
老八牛胜利就说大哥没必要撕票,赶紧走吧。
老大一听不乐意了骂他道:“老八,你他妈现在胆子怎么越来越小,就这么把人放了以后我们关中八匪还怎么混,不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真以为我们是泥捏的,今日就拿他开刀,以后看谁还敢耍花样。”
那矿主吓得连连磕头求饶,裤子湿了一片,老大不理会,直接一刀捅在了脖子上放了血,最后把人开膛破肚,场面极度血腥。
完事后几人悄悄分头离开这个租住的房子,最后在另一处落脚点汇合。
老大拿出电话打给矿主老婆说你老公在哪哪哪,去看看吧,这就是你们不守时的后果,说完便把电话卡抽出来掰断扔进垃圾桶里。
正是这次撕票,使几人彻底走向了灭亡,一时间全市整个黑白两道全部沸腾,由于撕票手段过于恶劣,上面决定抽调所有警力这次势必要抓住他们,而矿主作为本市最着名的企业家势力也是相当大,这一撕票也彻底惹怒了人家,黑道没日没夜的在街上搜查。
几人没想到会变成这个局面,街上不敢去,跑也跑不了,在这么下去被找到是迟早的事,老二就出了主意,说事到如今只能分头跑往外地,能活一个是一个,就看谁命大。
牛胜利逃亡的过程极为凶险,既要躲避警察的搜捕,又要小心黑道的追杀,可以说是草木皆兵,期间牛胜利有两次差点被黑帮抓住,对方甚至动了枪,要不是身手了得,早就被他们砍死了,小时候他学过摔跤,后来被一大师看上,教了他几年,长大后由于身材魁梧,配上这一身摔跤的功夫,可以说寻常五七八个人按不住他,人送外号踏地铁牛,本省无处可去最后他决定去关外。
他第一次见到诸葛宏利时是在春城,那时的牛胜利蓬头垢面,像个要饭的,每天靠着吃垃圾活着,他之所以选择变成流浪汉是因为没人会在意一个流浪汉,那个年代流浪汉要饭的也多,别人也不会多看上一眼,是个很好的伪装。
诸葛宏利有一次在大排档吃饭的时候,牛胜利专门捡别的客人吃剩的东西,在他走过诸葛宏利身边的时候,诸葛宏利拿起桌上的食物递给他。
牛胜利一愣,伸手接过去就要走,诸葛宏利在身后冲他说:“你难道想一辈子就当个要饭的么。”
听闻此话牛胜利浑身一震,转过头直愣愣的看着他。
诸葛宏利拿起酒杯嘬了一口,头也不抬的说:“阁下应该是犯了什么大案吧?”
牛胜利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就要跑,诸葛宏利拍拍凳子叫他坐,牛胜利犹豫一下还是坐下来,许久未开口的他,第一次张嘴沙哑的问:“你是谁?”
他之所以知道这人就是牛胜利是因为,就在前天夜晚,诸葛宏利通过观星发现凶星接近,再结合最近报纸上的通缉令,自然知道这悍匪逃到了这里,他见到牛胜利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气场不同,一下就猜出流浪汉必定是个逃犯。
牛胜利眼神慌乱,警惕的四下张望,那不安的目光快速扫过人群,最后看着诸葛宏利,他不确定坐在面前的是那条道上的人。
诸葛宏利笑笑叫他别紧张:“我不是警察,也不是道上人。”说着从兜里掏出报纸推给他。
牛胜利看着报纸呼吸急促,他被吓坏了,报纸上写的很清楚,关中八匪,四人死亡三人归案,另有一人在逃,上面清晰的印着他们几个的照片,所有人只剩他一个了。
他搞不明白面前之人的目的。
诸葛宏利说可以给他一个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机会,如果愿意三天后的上午在旁边的公园见面。
走时他告诉牛胜利:“你可以相信我,如果我是抓你的人,你现在就不可能坐在这跟我说话。”
三天后......,诸葛宏利像个退休老头一样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的看着报纸,没多久一个流浪汉经过,手里拖着蛇皮袋,里面叮叮当当全是空易拉罐。
牛胜利这三天想了很多,他不确定诸葛宏利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确定对方的企图,但他想起报纸上的信息身子就会不自觉的紧张,仿佛能看到自己的下场,他决定冒险去见一见这人。
公园里,诸葛宏利递给她一个信封说道:“这是你的新身份,从今以后,你不叫牛牤,你叫牛胜利,也不需要再东躲西藏了。”
牛胜利拿身份证的双手轻微颤抖,看着上面陌生的名字,陌生的地址,他眼睛有些湿润。
这个身份证是真的,是诸葛宏利让张家给他办的,那时候他跟张家还保持着某种关系,在这片土地上张家可以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也可以无缘无故造出一个新的身份。
诸葛宏利笑着拍了拍他:“信封里有些钱,你也不要在这边了,去呼伦贝尔吧,那里风景好,人少,好好生活把身上的匪气磨一磨。”
牛胜利扑通跪下,冲着诸葛宏利不住的磕头,嘴里说:“恩人高姓大名,以后我牛胜利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诸葛宏利勾了勾嘴角:“我叫诸葛宏利,记住你欠我的,有天如果我需要,你得无条件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