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贸酒店园林,朱沫并不陌生。
去年他的十七岁生日宴,还有杨士聪的精英会,都是在世贸酒店举办。
这个倒也不算巧合,只因世贸酒店园林本就是华都最高规格的宴会场所,传说就算在京都也是非常顶的存在。
孙长空作为京都豪门世家排名前三的孙家长子,包场那是必须的。
孙家不同于杨家,杨家更像是被众多势力推到前台的代言人,孙家则是真正的权贵,特别是孙家女婿如今呼声极高,孙家颇有点鸡犬升天的意思。
18点20分,朱沫准时到达李香君居住所在的小区门口,不一会,就见李香君和她母亲手挽着手从小区出来。
视线穿过车窗,李香君一袭流光溢彩的晚礼服,肩上轻薄材质的披肩绣着精美的花纹,给她增添了几分华丽的气息。
视线移到她脖颈,珍珠项链圆润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耳朵上的耳环造型独特,长长的流苏随着她款款而行轻轻晃动,折射出五彩光芒。
朱沫竟看得有些发呆,见惯了李香君的职业装或商务套装,盛装出行还是头一次。
只有四个字能形容:风华绝代。
车门推开,朱沫和朱婉清下车迎接,笑着打招呼:“李夫人,香君姐。”
李夫人面色复杂。
这一次“女婿”举办宴会,女儿居然说怕一个人过去会吃亏,硬要叫上干弟弟朱沫一起去。
听听这说的啥?
参加未来夫婿的宴会,她用的竟是“吃亏”这两个字!
说得她这个当妈的会联合外人欺负自家女儿似的。
她自然是坚决不同意,女婿的宴会叫干弟弟一起过去,人家会怎么想?
好嘛,直接往被窝一钻,威胁不去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
倒不是说她对朱沫观感不好,而是她刚刚听说了,朱沫昨天才和孙长空在竞拍大厅发生了不愉快。
现在谁不知道朱沫就是一根刺,谁都敢怼。
朱婉清一脸惊艳,夸赞道:“香君姐好美啊,大明星看到你都得躲着走。”
原本两女都是淡妆出行,李香君这一打扮起来,朱婉清瞬间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心里不由想,不知自己好好打扮下,是否也能这样美不胜收?
虽说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女人应该怎样才会有女人味,但所有女人都潜意识里觉得此时的李香君,才是真正的美。
美得让人心生怜意。
“有那么夸张吗?”
李香君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圈绯红,也不知是脸颊上的腮红被小区灯光放大,还是娇羞,看起来如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不过,谦虚归谦虚,人却在原地上转两圈,应该说是在朱沫面前转两圈,如同孔雀开屏在向她的观众展示她的美。
朱沫但觉香气扑鼻,芬芳满颊,很识趣的说:“夸张什么,就是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四大美女活过来,看到香君姐您,都得羞愧得再躲回棺材里。”
话音刚落,就被一粉拳打在胸口上。
李香君刮了他一眼:“不会夸就别硬夸。”
几人大笑。
李夫人在一旁黛眉微蹙,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想到,女儿这次还算懂事,让她精心装扮也没抗拒,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身商务套装走天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轻咳一声,说:“长空还在那边等着,别让人打电话过来催。”
李香君撇着嘴:“时间都还没到,他有什么好摧的?”
“行行,那可以走了吗?”李夫人拿她没辙。
车是加座位的林肯商务车,朱沫和朱婉清姐弟俩坐一排,李夫人和李香君母女坐一排。
十五分钟后,林肯商务车停在世贸酒店停车场广场。
酒店的大门前,红毯如一条鲜艳的河流蜿蜒伸展,两侧的罗马柱上缠绕着金色的灯带,散发出柔和而华贵的光芒。
一辆辆豪车缓缓驶来,在门童恭敬的迎接下,宾客们优雅地走下车。
男的身着剪裁合身的定制西装,面料考究。
女的一个个宛如童话世界走出的公主,华丽的晚礼服,颈间、手腕和耳垂上,钻石和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宴会厅内的水晶吊灯交相辉映。
显然,受邀前来参加京都太子爷孙长空的宴会,所有人都给出了足够的重视。
上一次,杨士聪举办的精英会也很轰动,但比起孙长空的宴会还差了一个档次。
受邀的全都是华都最顶层的那些人,似乎所有实权部门的一把手都到来了。
现在谁不知道孙长空的姑丈呼声最高?
要是能和孙长空攀上交情,等他姑丈当选了,仕途不说一片光明,也是大有益处。
几人在迎宾的接引下行至一半,李夫人突然将李香君拉到无人的角落。
李夫人脸色严肃,说:“香君,你告诉妈,你跟朱沫真的只是姐弟关系?”
作为一个过来人,哪会看不出一点什么?
说真的,李夫人对朱沫观感并不差,小小年纪就已取得如此成就,可说逆天,假以时日更是难以限量。
只是两人年纪相差一大截,如今李香君正处在最美年华,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但再等几年呢?
作为一个母亲,显得考虑的问题会更多。
李香君避开母亲探究的目光,随意的说:“妈,你想啥呢?不是姐弟关系,我们还能有什么?”
李夫人深深地看着李香君,叹道:“妈也不是老古董,家族这两年确实冷落了你,可再怎么说你也是从身上割下的一块肉……”
李香君不耐烦地打断:“行了,我还以为你要和我说什么呢,不就是让我嫁给姓孙的吗?但你总得让我了解下吧,万一姓孙的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呢?难道你也要逼着我嫁吗?”
李夫人:“……”
这“姓孙的”听得她是浑身别扭,总觉得女儿在拐着弯子骂人。
见李夫人的火气要上来,李香君眼皮跳了下,挽着母亲的手语气软软的:“姓孙的只要人品没大问题,我就嫁,还不行吗?”
李夫人眼珠一转,悠悠道:“其实阿沫这孩子也挺好的,唉,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是挺让人遗憾的。”
李香君才不会上当:“妈,你烦不烦,都说我和阿沫只是姐弟关系,我真服了你老人家。”
李夫人哼了一声:“那他看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脸红?”
“……”
李香君下意识摸了下脸,辩解道:“那是腮红,再加上灯光,好吧。”
“行吧,就当我老眼昏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