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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当红男旦穿回民国嫁少帅 > 第219章 要想富,先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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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矶谷蓝介如何原地跳脚,冈村智也如何怒火中烧,总之,短期内正金银行是无法再举行第二次滨江分行的开业仪式了。

旁的不说,单那满墙臭水也够恶心他们一阵子的。

何况预备总裁矶谷蓝介的一只脚好险被砸成烂鸭掌,伤筋动骨的,没个百十来天怕是离不了拐杖。

黄昏时分,莫尔道宾馆会客厅内。

胡莱豪气干云的干了一碗白酒,单手举碗,仰天长啸。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天气冷,宾馆内虽有供暖,比照东四盟保命神器的火炕还是相差甚远。

白灵筠裹着皮毛大氅盘腿坐在沙发里,小口抿着当地特产的红高粱酒,入口绵柔,回甘微苦,带着股浓厚的粮食香。

他平常不好饮酒,但在这酷寒之地喝上一口热酒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

王虎将温酒碗里重新换上热水,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少爷,您到底使了什么法子,怎么就能令那正金银行楼顶的废料只冒黑烟不着火呢?”

他想了小半天也没想明白,少爷怎么就知道楼顶上那黑黢黢的废料能烧起来,而且还不见明火的?

“唔……这我得想想。”

白灵筠单手支着下巴,这高粱酒的劲可真大,他才喝了小半碗,四肢发软,思维迟缓,感觉整个人都飘了。

“那不是废料,它的学名叫沥青。”

“沥青?”

王虎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啥是沥青?”

仰天长啸,诗兴大发的胡莱闻言高高举起双手。

“我!我知道!”

胡莱两脚画弧晃晃悠悠走到茶几前,扔掉空酒碗,直接执壶对嘴,豪饮下肚。

一抹嘴巴,两眼迷离,对着王虎嘿嘿傻笑。

“《岳飞传》你可听过?”

王虎老老实实点头,北宋中兴四将之首,民族大英雄,他最喜欢听说书先生讲《岳飞传》了。

胡莱以酒壶做醒木,往桌面上一拍,收腹立腰,脚掌微分,并起两指向半空一挑,摆出说书先生的架势。

“话说,伍尚志回山,见了杨幺,奏道:岳飞本事高强,不可力敌,只可计取,臣有一计,要水牛三百只,用松香沥青浇在牛尾上,牛角上缚了利刃,临阵之时,将牛尾烧着,牛痛,自然往前飞奔冲出。”

胡莱有模有样的说了一小段岳飞传,点到重点,气息一收,抬着下巴问王虎。

“明白了吗?”

王虎迷茫的眨了眨眼。

“妹明白……”

胡莱酒气上头,脑袋反应迟钝,说话也跟绕口令似的。

“问你明没明白,没问你妹明没明白。”

“我妹说我妹啊,我说我妹明白啊。”

“你看,你看,还说你妹明白,总说你妹做甚?”

“我妹……”

王虎突然反应过来,“不是,我也没妹啊?”

“噗!哈哈——”

王虎最后一句点睛之笔把白灵筠笑崩了,倒进沙发里直抹眼角挤出的眼泪。

在东四盟,声调的抑扬顿挫有他们独特的使用方式,就比如“没”这个字,在不同语气里的读音也不尽相同。

问:吃了没?

东四盟人答:妹有呢。

又问:咋还妹吃呢?

东四盟人又答:没做好呢。

“没”与“妹”的声调转换全看当时应用的场景,出了东四盟地界的确会引发听音上的误会。

胡莱虽然老家在东四盟,但打从他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南方,后来科举制度废除便一路北上讨生活,若不是家中母亲久病缠身,生活艰难,他也不会离开宛京来到黑省。

一来的确是降低生活成本,二来也是打算变卖此处房产,凑些银钱寄回家中给母亲抓药治病。

胡莱见白灵筠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

今日搅黄了正金银行的开业仪式,砸烂了矶谷蓝介的狗蹄子,气黑了冈村智也那张老橘皮脸,桩桩件件,一个比一个令人通体舒畅,如此天大的幸事,痛快至极!当饮一大壶!

王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明白少爷与胡先生笑什么,但见大家都这样高兴,嘴角不自觉的就扬了上去。

胡莱笑累了,歪在沙发上,带着酒气发出感慨。

“《纲目拾遗》记载,沥青又名松脂,以松脂入药,外敷可治疥疮、皮癣,具收敛止血,消肿解痛之功效。《武经总要》中又提及火药制作方法,硫磺一十五两,木炭末五两,沥清二两半。同样的东西,左可入药治病,右则装硝要命。白少爷,如若您是那松脂沥青,当选左亦或择右?”

白灵筠坐正身体,拢了拢大氅,囫囵答道:“我选择修路。”

胡莱没听清楚,拧着半截身子问,“您选什么?”

“修路。”

白灵筠掷地有声的说出那句名言。

“要想富,先修路!”

沥青当然得铺路。

胡莱愣了愣,良久后轻笑出声,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

双手互握合于胸前,向白灵筠行了个标准书生礼。

“白少爷一语点醒梦中人,时候不早,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白灵筠起身相送,行至门外才发现夜色已染,回头让王虎拿了气灯出来给胡莱照明。

“天冷路滑,先生慢走。”

胡莱拱手道谢,提着灯转身离去。

昏黄微弱的光晕下,胡莱脊背瘦削挺直,发丝逆风飞舞。

不多时,巷道里传出恣意豁达的吟唱。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望着胡莱渐行渐远的背影,白灵筠轻轻吐出一口气。

“回吧。”

胡秀才学问是顶好的,但此人颇恃才傲物,不屑于世俗,高不成低不就,活成了夹生米饭。

刚刚他借着酒气从《岳飞传》说到《本草纲目》,最后话锋一转又提起《武经总要》。

自松脂入药跨越沥青炸药,究其事物本身,无非是在从医从文与救国救民中徘徊纠结。

胡莱的纠结,他不能感同身受,更无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