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阶世界的世界意识,其实不能称之为“世界意识”,只能称之为——世界泛意识。
就像1阶衍生世界·末世狂潮中的世界泛意识一样,因为这么低的世界位阶,还不足以支撑起真正的“世界意识”。
别看“世界泛意识”和“世界意识”之间只有一字之差,其中的差距可大了。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前者便是人工智障,而后者则人工智能。
而作为一个3阶原生世界,暗灵星的世界意识虽然已经从世界泛意识中“脱胎换骨”,但它还是太年轻了。
自整个星球从2阶世界晋升到3阶世界以来,连区区400年的时间都没有。
这点时间根本就不够它积累足够多的经验,以至于连一些在高阶原生世界意识之间的“常识”,都不太知道——
在世界进度期间,原生世界的世界意识虽然有向监察之塔举报乐园违规的举报权限,但那基本上就是一个摆设!
甚至,把该权限说成是用来坑时空之力和世界之力的“陷阱”,也是没啥问题的!
总之,这“傻逼”举报权限千万别用,谁用谁傻子!
哪个世界意识若是用了,并且消息被传出去了,就要做好被从3阶笑到10阶的准备。
以上经验教训,都是无数世界意识因举报乐园失败,而不得不承担监察之塔令一整个世界时空凝滞一小段时间的巨大成本后,换来的。
像乐园这种级别的存在,在任何乐园级之下的存在面前,保持绝对的程序正当性简直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
世界意识们举报乐园的成功率不是接近0,也不是无限接近于0,就是0!
自《初始条例》被编撰写完毕后至今,足足有46亿年之久的时间,而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乐园出现过哪怕一次的违例情况。
这也意味着,往昔所有3阶及以上的世界意识对乐园们的举报,全都是无效的!
46亿年的时间,宇宙之中诞生过不知多少3阶及之上的原生世界。
在这些诞生过的世界中,就算1000个里面只有1个尝试过向监察之塔举报乐园,那监察之塔累计收到的举报数量,也会比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里沙子的数量还要多!
但是,就算是如此巨大的基数,遇上了为0的举报成功率也是毫无意义的,0乘以任何数都是0。
若暗灵星是一个从低阶一路晋升上来的七八阶原生世界,那么以上的经验与教训,暗灵星的世界意识应该是会明白的。
但很可惜,它只是一个3阶原生世界。
too young,too simple.
现在,监察之塔为了收回凝滞暗灵星时空的所消耗的资源,已经将它积攒了将近四百年的时空之力储备直接“打包带走”了;
但是,这些时空之力是明显填补不上这个窟窿了;
所以,监察之塔现在正在一点点地,抽离暗灵星的世界之力。
为什么监察之塔对于世界之力的抽取,不像收走时空之力一样,一下子全部“打包带走”呢?
因为现在还在世界进度期间,而且世界之力与世界的正常运行是息息相关的;
如果监察之塔抽世界之力时抽猛了,那么暗灵星大概率会当场裂开,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作为监管方的监察之塔,亦受到《初始条例》制约。若该事件发生,那么监察之塔便算是违背了《初始条例》中,“乐园级存在不得在世界进度期间,对世界进行过度的干扰”的相关内容。
至于何种程度才算是“过度”干扰这一点,《初始条例》中有着极为详尽,乃至是过于详尽的解释;
详尽到让一台计算的峰值速度达到了1pFlops的超级计算机(注),以峰值速度,一刻不停地从宇宙诞生开始读到现在,都读不完。
没错,光是读取都读取不完,那就更别提对《初始条例》的理解和运用了。
而这么多数据信息,也只是《初始条例》的一条规则中,对一个量词“过度”的解释项而已!
由此可见,《初始条例》的总体数据量得有多么地巨大。
也难怪,那么多的世界意识向监察之塔举报乐园违反《初始条例》的行为,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的了。
因为这些世界意识对《初始条例》的理解是绝对比不上乐园们的,两者之间的差距,用蚍蜉撼树来形容都是往小了说的;
这类似于,现世中,一个熟读了几十年法律的资深老牌律师,在法庭之上把一个丝毫不懂法的小白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若硬是要解释,乐园级存在究竟于世界进度期间做到何种程度,才算是“过度”干扰,那就只能通过举例,让思维器官的算力水平无法达到乐园级的智慧生物大致意会:
1. 乐园给自己麾下的契约者颁布的主线\/支线\/考核任务,均不算是“过度”干扰;
2. 监察之塔收到世界意识举报,凝滞世界时空,乃至是所有因果以检查乐园有没有违规行为,也不算是违例。
(该行为虽然论程度已经到了“过度”干扰的地步,但事出有因,按照在《初始条例》附录中的《修正条款》,不算是违例。)
3. 监察之塔在向世界收回凝滞时空与因果的成本时,若因用力过猛把世界给抽裂开了,算是严重的违例!
所以,监察之塔在抽离暗灵星的世界之力时,采用了“一点,一点”地抽取的行为。
不过,这个“一点,一点”是相对概念。对整个暗灵星是“一点,一点”,但对于暗灵星的世界意识来说,可是“大把,大把”的了。
先明确一点,世界≠世界意识,后者被包含于前者。
如果说世界是一棵大树,那么世界意识便是树上结出来的果实;
只有在营养充足的时候(只有在世界之力充足的时候),大树(世界),才会结出丰硕的果实(才会凝聚出强大的世界意识),反之亦然。
暗灵星的世界意识能清楚感受到,那股迫近的“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将它的意识逐渐拉向深渊。
而在不到一里刻的时间内,这种感觉将彻底吞没它,将它拉入沉睡。这并非简单的休眠,而是不可抗拒的意识沉寂。
而沉寂的时间又会是多久?十个暗灵年?百个暗灵年?也许更多。而当重写它醒来时,这个世界或许早已面目全非。
“只剩一里刻不到的时间了吗……”世界化身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人性化复杂的光芒,紧接着便被狂暴的界雷轰然点燃。
雷光撕裂了它周身的空气,也撕裂了它对继续保持自己的世界之子身体完整性的想法。
说实话,它还挺喜欢这个名为圣·波特·威尔斯的孩子的,因为对方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它时,是那么地决绝,那么地毫无怨言。
暗灵星的世界意识本来还想给对方的遗体以体面的结束,但现在嘛……只能算喽。
从此处到圣城·莱特的路程,不算远,但也不算近。
世界化身没有空间穿梭能力,为了更快地抵达圣城·莱特,它决定舍弃更多“负担”,以获得更高的加速度,加速向目标冲刺。
于是,当界雷再次劈落时,首先破碎的,是化身身上依旧维持相对完整的,光明圣子的衣袍;
这具身体身上穿着的所有衣服,无论是在接下来的赶路还是战斗中,都没啥用。赶路时会增大风阻,战斗时还会限制动作,是必须被舍弃掉的负担;
尽管波特身为光明圣子,穿着的圣子服装的防御性不错,若以乐园的评价体系,每一件都达到了淡金色的品质防具的标准;
但世界意识认为,在那只“弑序者”恐怖至极的攻击力面前,这些衣服的防御力跟纸没啥区别,还不如不穿。
而除了身上穿着的所有衣服之外,波特的身上的所有毛发,包括皮肤,也界雷中不停地碳化,然后脱落剥离,露出下方一块块充满雷光流转的肌肉纤维;
这些身体组织因界雷而碳化脱落后,没有像世界意识举报秩序乐园之前那样,再恢复到原本的样子,而这背后的主要原因,便是——
暗灵星的世界意识已经没有足够多的世界之力供它使用了。
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暗灵星世界意识必须尽可能地把世界之力用在决定胜负关键的“刀刃”上,而像是衣服,毛发,皮肤这种都不算在“刀刃”中的部分,只能放一边了。
随后,波特身体的大肠,小肠,阑尾,胃部等……这些器官和身体组织通通都在界雷之下先是化为焦炭,进而化为飞灰,消散于空气中;
就连那象征着雄性特征的睾丸和阴茎,也在界雷的冲向下,如同剥壳的果实般碳化脱离身体。
也不知道,若是波特本人泉下有知,在知道自己将身体交给世界意识后被后者如此粗暴地对待,会不会感到后悔呢?
暗灵星世界意识对此的解释是,这些都是为了增加成功率而采取的必要行动。
再过一里刻不到的时间,它就要陷入沉睡了。
届时,无论这具化身的状态如何,都将因为它陷入沉睡而倒下。
既然如此,那暗灵星的世界意识在改造强化这具躯体时,便不用考虑一里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尽全力把这具躯体在一里刻时间内的战斗力,往3阶的极致拔高就行了。
随着界雷的不断轰击强化,越来越多的对于即将发生的战斗,在世界意识看来毫无用处的器官和身体组织被直接舍弃;
直到,波特的身体变得面目全非,被界雷简化成一个极致的战斗机器——
仅保留骨骼、肌肉、神经等不可或缺的结构,堪称是魔鬼筋肉人中的魔鬼筋肉人。
就这样,这个“魔鬼筋肉人”般的世界化身穿梭于在天空与大地之间,顺着飓风的风向,朝着圣城中的那个“弑序者”飞速逼近着。
无数沿途的树木植被,被这风速至少有20多级而且还正往30级逼近的飓风连根拔起,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沟壑。
对于此刻的世界化身来说,在如此猛烈的风速加持之下,论速度,它在这暗灵星中称第三,没有任何生灵有资格称第二!
当然,虽然没有一个有资格称第二,但有资格称第一倒是有一个,而且正是它此行的目标。
世界化身此刻的身体属性,已经被世界意识以最多不过3分钟就得发生不可逆的崩溃为代价,强化到了除魅力之外,全都到了200点世界极限的地步了。
(要不是在段时间内为了追求极致的战斗力,而变成“魔鬼筋肉人”,这具身体的魅力属性也能到200点。)
但就算如此,论爆发力,此刻的世界化身也远远不如,拥有满级基础被动「力之源」的慕北。
由此可见,暗灵星的世界意识刚才怒骂秩序乐园是“双标”乐园,和监察之塔和秩序乐园是一丘之貉的锐评,均不无道理。
……
与此同时,在已经完成进一步废墟化的圣城·莱特中,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物体的高度能超过半米了;
除此之外,整座城的平均海拔,相较于昨天的同一时刻,下降了足足有十几米的深度。
作为整座圣城以及城外数公里范围内唯一最高海拔,已经正式完成了对整座圣城的地毯式清理工作的慕北,正踩着用自己骨骼生成的超级“高跷”之上,立于神之分身那悬浮于离地面足足有70多米高的复活点之边。
在地毯式清理开始之前,神之分身的复活点离地面的高度只有五十多米。
慕北认为,自己在神之分身复活前选择地毯式清理整个圣城内的幸存者这一决策,简直是再明知不过了。
这不清理不知道,一清理直接吓一跳。
慕北原猜测在威力如此巨大的禁咒「神罚·湮灭审判」后,还能幸存的契约者应该不过一掌之数;
但事实若真是ta一开始猜的那样,那这“一掌之数”中的手,可能要有十几根手指头才够数了。
这其实不难理解,能在3阶便进入原生世界的契约者,大部分的综合素质在同阶的契约者里算是相对较高的!
根据乐园的完全统计数据,八成以上的契约者在4阶以后,才会开始接触原生世界。
在此之前,绝大多数契约者都只能去熟知剧情发展,对世界重要角色可以说是知根知底的,难度相较于原生世界而言要简单太多的衍生世界。
能在3阶便开始接触原生世界的契约者,至少排在所有契约者群体中的前20%。
这群前20%的契约者,或多或少都有一张甚至是几张保命用的底牌,并不算稀奇的事情。
在慕北地毯式清理圣城的第一遍时,ta竟然收到了9个击杀提示!
清理完第一遍后,放不下心的ta又进行第二次地毯式清理,结果ta又收到2个击杀提示?!
这两个击杀提示近乎在同一时刻传来。
当时,慕北的内心想法大致是:
不是,哥们,你俩是怎么挺过第一轮的?而且,在第一轮清理的时候我咋就没发现你们呢?
「撼地」和「战吼」是技能,而技能造成的伤害能吃到「熵增之力」的额外真伤加成的。
这意味着,但凡有契约者被这俩大范围AoE擦到一点儿,十几万点的真伤灌下去后,都得当场倒欠ta好几管血!
慕北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后来,在第三遍地毯式清理圣城时,ta心中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慕北遇到了一个通过保命道具,挺过了刚才的两轮地毯式清理,但没有由于没有更多的保命道具,无论如何都活不过第三轮的契约者。
他的代号为“混沌”,在暗灵星遇到的所有契约者中,堪称是最令慕北印象深刻的那一个。
他也是一个名为凶兽冒险团的小型冒险团的团长,而他令慕北印象最为深刻的原因也很简单:
为了让慕北饶他一命,他竟然掏出了一张面值足足有100万乐园币的储蓄卡!
当时,保命道具用光了的他,想要逃出圣城,但被听觉极为优异的慕北隔着几公里远的距离给察觉到了。
在被慕北追上时,他恳求慕北与他签订契约——
只要答应不杀他,便将这100万乐园币的储蓄卡双手奉上。
如果慕北肯看一眼这个混沌拟定的契约,大概率会认为对方很有诚意,因为其中没有任何文字游戏,或是逻辑上的陷阱。
(什么是文字游戏?比如,只写了慕北不准伤害他,但没写他不准伤害慕北,这就算是一种文字游戏。)
mubei-2.0提醒过慕北:
在签订契约时务必万分小心这种文字游戏,它在乐园的公共网络上,看到过很多低阶的相对强大者,就是一个不注意被这种带有文字游戏的契约给坑死的!
但很可惜,慕北连混沌拟定出来的契约看都没看一眼,便一个「撼地」把他给送走了。
虽然没看契约写了什么内容,但ta认得对方手上那张面值高达100万乐园币的储蓄卡。
说实话,看到这张储蓄卡时,慕北其实心动了一瞬间,但仍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杀掉对方”的决策。
接下来的考核任务·最终环节,不容有失!
哪怕ta只需与此人签订契约,便能获得至少100万乐园币的收益,但当时距离光明神的复苏,只剩下不到25秒的时间了。
在乐园中,慕北曾与一个代号为经理的职工者签订过不少内容为交易的契约;
每签订一份都需要大约15~30秒的时间,这其中包括了拟定契约条件,确认内容是否合适,以及双方正式签字确认等环节。
如果现在慕北是处于闲暇无事的状态,那倒是很有兴趣通过契约的方式,让此人用他的大部分身价,从自己这儿赎回他的性命。
所以,真的挺可惜的,那可是张面值高达100万乐园币的储蓄卡啊!
至于那个名为混沌的契约者,在死前估计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慕北要拒绝他提出的条件?
明明干掉他只能获得一张大概率是抽不出什么好东西的“杀戮卡片”,他手中的价值100万乐园币的储蓄卡难道不比“杀戮卡片”香?
这个混沌令慕北干掉印象深刻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那便是:
在干掉混沌后,ta又一次达成了团灭一个冒险团的成就,并获得了契约者生涯中的第二个“杀戮宝箱”:
【你已获得杀戮宝箱(凶兽冒险团),已存入你的储物空间。】
干掉这个混沌后不久,慕北便在对方的藏身处附近,看到了几个被用过的消耗类道具的。
因为这些道具是被乐园公证过的,身为契约者的慕北将它们捡起后,自然是能通过契约者烙印的装备功能,查看这些物品的基本信息。
比如这个:
名称:虚无之戒
产地:秩序乐园·黑旗商会·第六装备生产基地
品质:淡金色
类别:消耗品\/饰品
耐久:0\/2
效果:消耗1点耐久,可短暂地遁入一次「虚无」,最多3秒,期间可免疫来自现实的任何影响。
提示:遁入「虚无」时,将遭到来自「虚无」的侵蚀,每0.25秒将使佩戴者损失(5%+500点)的生命值。
评分:426
价格:乐园币
评价:让我们……遁入虚无吧!
……
又比如这个:
名称:隐匿之袋
产地:秩序乐园·通销商会·超级纺织厂
品质:淡金色
类别:消耗类道具
耐久:0\/3
效果:将隐匿之袋套在身上后,它将主动开始模拟周围环境,消除你的气味,屏蔽你身体辐射出的红外线,以及,吸收掉袋子中的你发出的所有声响。
提示:使用隐匿之袋时,每过1分钟的时间,便会扣除1点耐久度。
评分:319
价格:乐园币
评价:无色无味,无影无形。
……
通过以上两件道具的信息,慕北内心中的好奇心便得到了解答。
那个名为混沌的契约者,之所以能挺过两轮地毯式清理:
一是通过隐匿之袋,使慕北暂时无法感知到他;
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慕北也照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二是通过虚无之戒,遁入虚无,使慕北暂时伤不到他;
技能伤害只有在被确认时,才会在后续的伤害判定中额外加上来自「熵增之力」的真实伤害。
既然他都遁入虚无了,那来自现实层面的「撼地」或是「战吼」的确伤不到他。
由此可见,相较于原生世界的土着生物,拥有各种机会渠道接触到各种道具的契约者们,明显要难杀很多。
完成第三次对于圣城的地毯式清理工作后,慕北没有再继续进行第四次清理工作了。这不是因为所谓的“事不过三”原则,而是:
光明神的神之分身再过几秒就要完成复苏了。
虽然慕北很想进行第四次清理工作,但剩余的时间,已经远远不足以支持ta完成这第四次清理任务了。
不过,现在整个圣城及附近几公里的区域,已经被ta清理到“天高十几米”的地步了。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契约者活着,考核任务的最终环节,因为这些可能还活着的不稳定因素失败了……
那慕北认了,算这些契约者本事大好吧。
毕竟,ta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已经到了在ta眼中尽力而为的标准了。那便没有什么遗憾可言,又不是输不起。
现在,慕北将2\/3的目光用于锁定ta面前的神之分身的复活点。
一道散发着无穷光芒,雌雄莫辨的,不断变得凝实的虚影,静静地悬浮在圣城的最中央。
慕北从圣·洛熙的身体中挤出来的的心脏构成了这具神之躯的核心,无数血管经络自心脏延伸,然后血肉与骨骼在这些经络血管周围生成。
复苏中的神之分身,无时无刻不在流露出一种不属于凡间的完美:
它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甚至连指甲的弧度,都仿佛精确刻印了黄金分割的比例。
这种令人窒息的和谐美感,甚至让慕北下意识地联想到几分钟前被ta捏死的圣·洛熙。
第一次见到对方时,慕北便觉得那个女人的外貌美得很不正常。
现在,谜底已经揭晓——那是因为圣·洛熙的本就是神之分身第四代的血脉后裔。
论辈分,圣·洛熙应该是这个神之分身的曾孙女,来自神灵的血脉浓度还很足。
这个雌雄莫辨的虚影时而呈现出女性化的特质,时而显现出男性化的特征,有时又彻底模糊成一种超脱性别的中性形态。
至于为什么如此,这就要说到神灵这种生物的某些特性了:
除了极为悠长的寿命之外,神灵的性别也不拘于简单的雌雄,而是可以根据需求随意调整。
作为神灵分身的神之分身,虽然算不上是真正的神灵,但也继承了某些属于神灵的特性。
最终环节的背景简介中提到过:
在神之分身陨落之前,它便已使当时的光明圣女怀孕,在暗灵星上留下了自己的血脉,以便后世自己的复苏。
神之分身其实并不滥交,或者更准确地说,对于人类它是想滥交也滥交不起来的。
由于生命层次跟人类这一物种已经不一样了,虽然它与人类之间没有生殖隔离的存在,但神之分身对人类也谈不上任何性趣可言,哪怕再漂亮或是帅气也是一样的。
光明教会的初代光明圣女之所以被神之分身选择成为圣女,只是因为她的体质在当时的暗灵星中,是天生的“最为接近光明之人”,即光明系法术或祷告天赋最高的人;
当然,如果初代光明圣女不是女的,即当时暗灵星上最为接近光明之人如果是男人,那么神之分身便会化为女身,主动怀上并诞下对方的子嗣。
以上,便是神灵们可以根据实际需求,调整性别的能力的展现。
像神之分身这种来到不同世界传播并收割信仰之力的存在,对于其所到来的世界来说,相当于外来的“寄生虫”;
正因如此,在神之分身们进入正常的原生世界后,过不了多久便会被世界意识察觉到,最后在界雷的连续轰击中神形俱灭;
这个“多久”的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根据世界的等级,和世界意识的状态而定。
短则数分钟或小时,长则数星期,数月,甚至是数年。
为了保证信仰的传播,神之分身必须尽快地找到至少一个适合用于保存血脉的土着生灵,使外来的神之血脉被本土化。
届时,就算神之分身的本体在界雷的轰击下陨落,其所留下来的,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本土化的神之血脉,也将成为具备长成参天大树可能性的种子,不枉它来到此世界走过一遭。
……
“很好,只要再等几秒……”
踩在70多米高的骨质高跷上的慕北,向前伸出手臂,掌心轻轻张开的同时,外骨骼也主动裂开道道缝隙。
随后,一条条触蔓延而出,不断分裂、延伸,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半径有两到三米之长的球体“网兜”。
网兜轻轻摇曳着,将神之分身的复活点完全笼罩在其中。
「生物计算机」已经对接下来的行动完成过无数次的模拟——
这张用触须编织出来的网兜,将在神之分身睁开眼睛后的那一瞬间收紧,让对方立刻受到十几万点的真实伤害。
慕北打算趁着对方刚刚复苏,便直接把对方的「存在」都给扬了。
干脆利落,毫无破绽。
不过……当ta抬头看向天空时,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呢?
天气突然变得好差啊。
要不是ta视力好,都没办法在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条件下,看清头顶的天空中已是一片乌云密布!
(暗灵星不像现世,没有类似于月亮的天体作为卫星,所以晚上非常得漆黑。)
并且,在这些乌云中,慕北还能看到其中隐隐浮现着几缕金黄色的电芒。
金黄色的闪电?
闪电怎么会有金色的呢?(注2)
这是脚下这个名为暗灵星的星球独有的自然现象吗?
还是因为ta眼前的光明神的神之分身即将复苏时,产生的天气异象呢?
……
(以下内容为注解,为了不影响读者的阅读体验,放到了章节的最末尾。)
注1:“峰值速度达到了1pFlops的超级计算机”
超级计算机的速度一般以计算机系统每秒执行的浮点运算次数(Flops)为单位,包括mFlops(百万次)、GFlops(十亿次)、tFlops(万亿次)和pFlops(千万亿次);
例如,“天河一号”是中国首台千兆次超级计算机,峰值速度为1.206pFlops。
……
注2:“闪电怎么会有金色的呢?”
闪电的颜色通常是白色或蓝白色。这是因为闪电产生的高温使得空气电离,产生大量的紫外线,这些紫外线被周围的空气分子吸收后,再释放出来时,主要是以可见光的形式。
但在某些情况下,闪电可能会呈现出其他颜色,比如:
红色:当闪电穿过较厚的大气层时,红色光波长较长,不容易被散射,因此有时闪电会呈现出红色,尤其是在日落或日出时分;
紫色:在某些情况下,闪电可能会呈现出紫色,这可能是因为闪电通道中的高温使得氮气分子发出特定颜色的光;
最罕见的闪电应该是绿色闪电,据说地球上至今只被观测到了一次。唯一的一张绿色闪电照片,拍摄于智利南部的柴腾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