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千机看着那鼎中冒出的幽魂将那两人拉入鼎里的时候,他心跳的速度越发加快。
他本能的想要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可是他越是想要这样束缚他自己,他就越是控制不住他自己。
心中的这股力量便会变得越发强大,让他无法自控。
房间里充斥着的血腥味、那些人的惨叫声,都像是兴奋剂一样,让孙千机感觉到心中狂喜。
就在这时,一旁的窗户被人猛的推开,又冲进来了几个人。
那些人在看见孙千机的那个鼎时,全都露出了异样的眼光。
想来他们怎么也猜不到,孙千机的房间里竟然还能够藏着这么一尊诡异的鼎在里面。
孙千机笑着道,他就知道,这些蠢货,一定会在今晚动手,所以他早早的就做了准备,要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方才沈夜霖的那个卧底,原本他打算是想要亲手杀掉他的。
不过后来他想了想,要这两波人互杀对方,这样戏剧性的场面岂不是更好。
不管最后哪一方杀死了另一方,这两方人肯定会起冲突和嫌隙。
到时候他在在这中间煽风点火一下,那他们不打起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孙千机一开始假装不在房间,他就是故意要沈夜霖的那个卧底走进来。
他在房间里设下了一层幻术,第一个走进这个房间的人就会变成他的模样。
所以第二波来的那人,看见的那个男人模样是孙千机的模样,所以他才会那么果断的出手杀了他。
孙千机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所以他便现身了出来。
他知道这些人全都是想着他今天心情好,要设宴,很有可能会掉以轻心,所以他们觉得这是他们下手的好时机。
但有一点……他们没有想到。
孙千机正是利用了他们的想法,来反套路了他们。
既然他们觉得他会掉以轻心,那他就偏偏要反其道行之。
这样还能够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
还有一点便是……
他今日也没有说过、他心情愉悦,也不知道是谁在胡乱传。
不过……他还得感谢这个乱传的人。
若不是他在这里乱传,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上钩呢。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今日来的人………
一共有三波。
这三波人里面孙千机只知道其中一波人是沈夜霖的人,其余两波的人,他不清楚。
但是没关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第三波人赶来的时间正好看见了这一切。
在外面的视角便是,第二波人直接上去杀了沈夜霖的人。
第三波人则是在外面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孙千机不禁笑了笑。
跟我玩……你们还嫩了点。
第三波人为首的老大对着身旁的另一个人道:“我见今日的情况不太对劲。”
“你先回去把消息都告诉给主人。”
“若是我们没有按时间给你信号,那我们就是死了。”
“你也不用再回来了。”
那人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为首的人道:“快去吧。”
此时的间内,在昏暗的烛光下,地面上的血液如同山间蜿蜒的河流一样,在地板上肆意的流淌着。
烛光之下,那些鲜红的血液映出斑驳的光影,那颜色诡异极了。
看着地面上的血液,孙千机的瞳孔在昏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仿佛正享受着这世间最极致的视觉盛宴。
他整个脸上都露出了病态的笑意,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
孙千机看着那些从外面进来的人,他笑着道:“你们自己觉得,跟我打,有几分胜算?”
那些人丝毫不把孙千机放在眼里。
其中一人道:“孙千机你现在就只有一个人,我们人这么多,不信还杀不了你了。”
孙千机笑了,他被对方的话给逗笑了。
“以人数为优势吗?”
“为什么不以实力为比较呢?”
“你们几个一起上,我对付起来,也是轻轻松松的。”
那人笑着道:“国师大人真是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
孙千机:“是吗?那你大了一试。”
又一个人道:“少跟他废话,孙千机平日里都是有周毅宁在一旁护着他。”
“若不是有周毅宁在,孙千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孙千机前段时间受了重伤,不也是周毅宁不在的时候吗?”
“现在周毅宁出去买东西去了,这里也就只剩下了孙千机一个人。”
“他能够翻出多大的动静?”
“还不是只能够任人宰割。”
孙千机长长的叹息口气,“若是你非要这么觉得,那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你不这么认为了。”
那人冷笑一声,轻蔑的道:“孙千机,你没有周毅宁的保护你什么都不是。”
“今日,我们便要取走你的项上人头!”
“你这样的残暴滥杀无辜的人,早就该死了。”
“今日我便替这些百姓们,报仇雪恨。”
孙千机:“可笑。”
“我所做的一切虽然在你们眼里看上去是残忍,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天下,为了这个王朝好。”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会懂的。”
“百姓……”孙千机轻笑一声,“在我看来,我给他们提供庇佑,那我便是他们的神。”
“我说东他们就要往东,我说西他们就要往西。”
“绝对不能够反驳我。”
“因为我的命令是绝对的。”
“他们要做的事是绝对服从,而不是质疑我,怀疑我。”
“亦或者想要取代我。”
“我现在除掉的一些人都是不能听命于我的人。”
“这样的人留着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好处,对这天下也没有什么帮助。”
“你们也是一样。”
“不过若是你们现在肯归顺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要不要宽恕了你们。”
那些人全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孙千机你别太搞笑了,我们想要杀你还来不及,你要我们归顺你?”
“绝无可能!”
“孙千机,你所说的那些都是歪理!”
“人心,是自由的。”
“他们可以善,可以恶。”
“这些都是无法控制的。”
“若是剥夺了他们的一切选择和自由,那还能够算是一个人吗?”
“不过是一个个行尸走肉罢了。”
“七情六欲,若是都没有了,那人还能够算是一个人吗?”
孙千机:“我不需要他们是不是人。”
“我只需要他们全都归顺于我。”
“全都听我的话。”
“那就行了。”
孙千机对面的人道:“看来我们根本交流不到一起去。”
“孙千机,今日你必死无疑。”
“我劝你不要在挣扎了,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孙千机:“会不会死的很难看……那就要看看是谁死了。”
“你们这么胸有成竹,一会儿我都不好意思、打击你们了。”
下一秒,孙千机快速结印,顷刻间那些方才还在跟孙千机对峙的人,下一秒他们脸上的模样就变了。
孙千机的那个诡异的鼎,在不断的吸收着他们的血肉还有灵魂,他们想要逃跑,但已经迟了。
这些人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点的从自己的身上剥离出去。
这些人此刻或蜷缩,或挣扎,他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现在的这幅惨状,看着无比恐怖。
房间内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不能够在浓郁的血腥味了。
看着他们越是痛苦的表情,孙千机的心就越是激动。
对……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
人就是要痛苦才是最好的。
这样的表情,才是最棒的。
此刻,孙千机内心深处的黑暗与狂热,正在不断的变质扭曲着。
连带着他此刻的面容都变得是那么的扭曲和狰狞。
随后孙千机把这些人全都收到了他的鼎里面。
这些人进入了鼎后他们发出的惨叫声比之前的还要妻惨。
听着这些声音孙千机的情绪波动也随之变得越发大了起来,整个人都兴奋的在颤抖着。
片刻后,那诡异的鼎内便没有了声音,孙千机撇了一眼那鼎,接着他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平息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呼………”
孙千机走到了那鼎的面前,他伸手摸了摸那个鼎。
孙千机:“多吃一些,再多吃一些,你就能够变得更强了。”
“就能够给我炼制出更强的宝贝出来了。”
紧接着孙千机的下人走了进来。
“国师大人。”
孙千机:“如何了?那人出去了没有?”
下人,“出去了,一路上我们的人都没有拦着他。”
“他现在估计是把情报都送回去了。”
孙千机不禁笑了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切全都尽在他的掌握中。
“我看这一次,沈夜霖……你又该如何应对。”
孙千机看向一旁的下人,“行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你下去吧。”
下人:“是。”
孙千机收回了鼎,整个房间就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一点血液和杂乱的痕迹都没有,整个房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方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虚幻的幻觉一样。
可仔细看孙千机擦拭身上血液的时候,便能够知道,方才这个房间里,确实是发生了这些事情。
孙千机坐到了书桌上,他的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茶杯中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孙千机的视线。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口气。
空气中依旧还残留着刚刚的血腥味。
不过这个时候的孙千机,已经不会再因为这些而感觉到兴奋了,相反,他有些厌恶了起来。
因为刚才他的新鲜感已经过了。
现在………这些对他来说是肮脏卑贱的东西。
所以他会感觉到厌恶和恶心。
片刻后,孙千机缓缓睁开眼睛。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无比强大,镇压的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一般。
孙千机低头看向他的桌面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孙千机的桌上竟然多出了一盘棋。
那盘棋局,黑白棋子错落有致,各个都不分上下。
不过,孙千机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虽然黑白棋子两者现在都互相约束到了彼此,看似这局会是和棋。
但实际上,还有破解之法………
只见孙千机他拿起黑子缓缓落下一子,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这本该是和棋的局面便就这样被孙千机很好的破解了。
黑棋最终赢下了此局。
亦如孙千机此刻。
孙千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跟我玩布局谋篇……你们还嫩了点,这棋局,早已是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这一次……你们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
“沈夜霖…即便是你再怎么聪明,就算是知道这些都是我的诡计。”
“你知道真相,大家也知道真相,可你也控制不住之后的发展。”
“因为人心,是不可控制的。”
“人心是最容易变质扭曲的情感。”
“我只要稍稍催动一下,他们便会开始发酵起来。”
“届时……你又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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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无名的深山中。
在月光的映照下,一个破旧的木屋在山林间若隐若现。
这便是木天龙所在之处。
只见木屋中烛火摇曳,映照出木天龙那一张狰狞的脸庞。
他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那是用无数怨魂凝练而成的怨剑。
木天龙的目光锁定在屋角的一侧。
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蜷缩着身子,整个背几乎都和墙角紧贴在了一起,他看向木天龙的眼神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逃不了,根本就逃不了。
若是能够在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就算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在不敢因为一些小钱,进入这个山林了。
木天龙看着眼前的少年,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你是这炼制的最关键一环。”
“其实你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被我杀的命运。”
“悬赏进山的告示,便是我发布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在外面欠了那么多债,这样的报酬,你不可能不会心动。”
“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