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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灯节前,宫门会举办一年一度的家宴,届时后山的嫡亲也会参加。

宫紫商打发下人传话,她找到了一块品质上乘的玄铁。

还未走进铸造坊,我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除了脸哪儿比我大了呀?你说你一个厨房管杂事的下人偷偷往我这跑,你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你就完蛋了,你呀!”宫紫商点了点小黑的额头。

“那你又不来找我,我只能来找你了呀。”

脚步声引起两人的注意,宫紫商见是我忙走过来,“你来了,冷商。”

花公子颔首道,“二小姐。”

我心下了然,他又偷偷溜出后山了。

宫紫商从锦盒里取出玄铁,“你看看,用来打造暗器再合适不过了。”

我点了点头,与她道谢。

她好奇问我,“你不恨宫远徵吗?当年他将你打下风川崖,险些丧命,为何还要帮他铸造暗器?”

我垂眸翻阅图纸,不知该如何作答,倘若我真的是杀害老宫主和瑜夫人的凶手,那我确实无法恨他,特别是在知道他曾想自戕,随我而去之后,那恨意又减了几分。

“恨吧,但又不想他受伤。”

宫紫商无奈地睥了我一眼,“商宫果然出情种!就像我也对金繁死心塌地一样!”

“子羽弟弟不也是吗?”我拿过玄铁仔细打量,“他看云姑娘时连心跳声我都听得见。”

“我听说卓公子在宫门住下来了,江湖传闻他武力、德行、能力皆十分出众,据说长相也英气俊美!”她伸长脖子凑近我,“这不比宫远徵强?”

我将玄铁的尺寸记录仔细,“十五岁的徵宫宫主,百年难遇的药理天才,种出绝世的出云重莲,还有守护族人安危的百草萃……”

宫紫商将手指抵住我的薄唇,“停,停,停!”她翻了个白眼,“你呀,你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日暮时分,我才从商宫走出,刚回到徵宫药房,花公子就从窗户翻了进来。

“二小姐。”

他从商宫离开前,我曾悄悄打手势让他今日来找我。

我在软榻上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

“镜花三式可已学成?”

花公子摇了摇头,他趴在桌子上,双手合十放在头顶,“姐,求求你不要告诉大小姐我的身份。”

我从桌上的锦盒里取出一个瓷瓶,这是我早就为他准备好的。

“喝了。”

“这是什么?”他接过药瓶,打开塞子闻了闻。

“增强内力的。”

花公子知道我服用过前尘尽,“别唬我了,你现在根本不懂药理。”

他将瓶子放回桌子上,并推到我面前。

“正因如此,你更不用担心我给你下毒。”

他在我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威胁,拿起药瓶犹豫片刻还是喝了下去。

“我都喝了,总得知道是什么吧?”他擦了擦嘴问道。

“极寒的至阴之毒。”

“又吓唬我……”看着我平静喝茶的样子,他的笑容忽僵在脸上。

“你不是说你不给我下毒吗?”他撑在桌角,试图将喝下去的汤药吐出来。

我倒了杯茶递给他,“你要是敢吐出来,我现在就毒死你。”

花长老年事渐高,总有一天花公子要接任长老之位,在这之前他必须学成镜花三式。

当下无锋势力不容小觑,我与宫尚角曾起过誓言,宫门族人的每一滴血都不允许外人践踏。

“此毒称作蚀心之月,每半月会发作一次,根据体质不同会变为热毒或者寒毒,无需解药,可让服用之人快速提升内力。”

花公子哭丧着脸,“提升了内力又如何,我爹根本瞧不上我。”

“那你更要证明给他看才是。”

他叹了口气,从胸前的衣襟掏出一枚随身携带已久的金簪递给我。

我挑了挑眉,“给我的?”

“我之前答应过你,等你病愈,亲手打一只簪子给你。”

蝶戏双花金簪做工精巧,昙花花纹栩栩如生,簪头镶嵌精美的金箔扇坠。

我勾了勾唇角,“这么精致的簪子你都做得,实有铸造天赋。”

“你喜欢吗?”他盯着我含笑的眉眼,期待地看着我。

我拿在手里反复打量,“我很喜欢。”

“徵公子!”花公子站起身行礼。

宫远徵踏进药房正见这一幕,眸里闪过一丝冷意,薄唇轻抿。

花公子瞥了我一眼,扬唇一笑,“那我先走了,姐姐。”

他看宫远徵阴沉着脸,故意咬重“姐姐”二字。

我瞪了他一眼,他似“报复”了我给他下毒,窃喜着快步走出药房。

宫远徵将一个药瓶甩在我面前的桌案上,我将金簪收进袖口。

“谁啊?”

“花公子。”

宫远徵牙关咬紧,“又是后山!”

我拿起药瓶,这次没有直接打开,“这又是什么?”

他抱臂睥了我一眼,“毒药!”

前几日我在药房闻到了无白子、玄参、落葵煎煮的味道,我在月宫待了三年,曾听月长老谈起新研制的试言草,于是昨日已派人去后山取了解药。

我打开塞子,仰头一饮而尽。

宫远徵勾唇,“不怕我毒死你了?”

“你要是想毒死我,还会等到现在?”

片刻晕眩感袭来,昏昏沉沉似陷入梦中。

仿佛有轻飘飘的呓语落入耳中,“你喜欢我吗?”

我犹豫片刻,“你是谁?”

“宫远徵。”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你喜欢宫远徵吗?”

我喉间一哽,指尖悄悄收紧,心底压不住酸涩,“不喜欢。”

话落隐隐约约地望见他垂下了头,发间的铃铛随着颤抖的双肩而微微作响。

我终于接受,三年前我曾深切地爱过宫远徵,爱到拒绝他都会心疼的地步。

待我从昏沉中清醒过来,入耳便是“嘭!嘭!嘭!”的声响。

宫远徵正坐在桌案旁捣草药,研杵带着怒意落下。

“轻点,研钵要被你捣碎了。”口中苦涩难忍,我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

宫远徵冷哼一声,“这是我的药房,我乐意捣碎几个就捣碎几个!”

我浅笑吟吟地看着宫远徵,角宫负责家族经营,宫门财力收入稳步增长,宫尚角一直娇惯宫远徵。

“假的!都是假的!什么试言草,都是骗人的!”他一边捶草药,一边暗自低语。

我装作不知,弯起唇角问道,“你后背的伤可好了?”

宫远徵站起身,冷冷说道,“又不喜欢我,关心我做什么!”

话落便要离开药房,我忍住笑意淡淡开口,“今晚有家宴,你别忘了。”

“不去。”

“按宫门规矩,家宴……”

“少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