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静深邃的山洞之中,突然,一道耀眼的金光乍现,划破了山洞中的黯淡。
李九龄抬眼望去,心中立刻明了,这定是分身禹晋霄留下的信号。
他微微皱眉,喃喃自语道:“我的分身应该知晓我已脱离困境的消息了。
只是那龙鳞墨渊如今被姜白夺走,着实棘手,看来我得在这剑冢之中另寻一柄宝剑来弥补此憾。”
李九龄稍作思索后,认为剑谷乃是他当下最为适宜前往的地方。
他深知,那里充盈着浓郁的风之剑意,以自己目前的天资与修为,在此处领悟剑意最为轻松顺遂。
能让他的剑意更上一层楼,寻得趁手宝剑的几率也更大一些。
心意既定,李九龄便阔步走出山洞。
李九龄抬眼望去,只见一片竹林映入眼帘。
竹林中的竹子,内蕴木之剑意,丝丝寒光闪烁其间。
他目光在竹子间轻轻掠过,最后停留在一根竹子上,旋即用剑意与竹内宝剑沟通。
片刻,竹身缓缓裂开,一把散发着灵气波动的宝剑破竹而出,落在李九龄身前。
他伸手握住剑柄,缓缓拔出长剑,此剑便成了他现阶段的依仗。
就在此时,剑林深处一尊剑傀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来,在距他几丈之外站定。
李九龄见状,心下暗自思忖:“看情形,需打败此剑傀才能真正拥有此剑。
只是我那幻海鲲锋不在身边,无法施展幻海碧虚之招应对这拥有木之剑意的剑傀,这可如何是好?”
念头急转间,他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在储物袋上轻轻一拍,从中唤出墨盒剑匣。
剑匣缓缓打开,李九龄将手中灵器长剑小心放入,随后关闭剑匣。
他紧紧盯着剑傀,只见那原本凝实的眼眸,竟渐渐涣散,似失去了目标。
“果真是好宝贝。”李九龄嘴角上扬,背起剑匣,昂首阔步从剑傀身旁走过,脚步未停,径直迈出了剑林。
剑林之外,李九龄念头方起,剑匣仿若心有灵犀,悄然开启。
李九龄凝神静气,御剑术法诀暗运,周身灵力流转,脚下生风。
刹那间,他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衣袂在劲风中猎猎作响。
长剑在他的驾驭下,化作一道夺目的流光,划破长空,朝着剑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御剑飞行的过程中,李九龄发现剑冢之中没有人迹。
“莫不是我这一睡半年?剑冢秘境已然落幕?”李九龄剑眉轻蹙,心中疑窦丛生。
他深知这剑冢秘境意义非凡,往日里定是剑宗弟子云集,探寻剑道机缘。
可如今这般空旷寂寥的景象,着实反常。
他暗自思忖,倘若秘境尚未终结,却不见剑宗弟子的丝毫踪迹,那必定是有极为重大的变故悄然发生。
在御剑飞行整整两个时辰后,李九龄的身形缓缓降落在距离剑谷约五里之遥的一片山林之中。
这片山林郁郁葱葱,茂密的枝叶犹如巨大的绿色帷幕,遮蔽了大部分的天光,使得林中显得有些阴森幽谧。
李九龄刚一落地,敏锐的灵觉便有所察觉,他隐隐约约感应到了两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在附近波动。
他微微凝神,仔细分辨,很快发现其中一人竟是他颇为熟悉的杨溪。
这一发现让他心中不禁一动,出于好奇与关切,他决定先隐匿自身气息,如鬼魅般悄然无声地朝着气息传来的方向缓缓靠近
待他靠近看清时,只见一位身着蓝色道服的炼气十三层弟子,正神色凶狠地将手中长剑抵在杨溪那纤细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道:“杨溪,把筑基混元丹交出来吧!”
那弟子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急切之态,仿佛杨溪手中的丹药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吴竹铭,当下剑冢之内巫族傀儡横行无忌,你不但不与众人齐心协力对抗外敌,反倒在此处对同门师兄弟干出这等杀人越货的丑恶行径。
你简直有辱剑宗威名,不配为剑宗弟子!”
杨溪满脸怒容,言辞激愤地斥责道,“况且,筑基混元丹早已被我藏匿于隐秘之所,即便我今日命丧于此,你也休想得逞!”
李九龄隐匿在侧,听闻他们这番对话,心中不禁一动,暗自思忖:这筑基混元丹不正是自己在论剑会时赠予杨溪师兄的回礼吗?
此丹药效非凡,但凡修为至炼气十二层后期者,服下之后突破至筑基期可谓十拿九稳。
“杨溪,你如今不过炼气十一层,距离突破尚有漫长之路。
眼下剑冢之中,巫族傀儡日益强大,宗内弟子皆四处奔逃,惶惶不可终日。
你若将丹药予我,待我成功突破筑基期,咱们便相当于多了一位筑基期高手助阵。
你大可放心,届时我定会护你周全,保你安然无恙地离开剑冢。”吴竹铭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杨溪交出丹药。
杨溪冷笑一声:“吴竹铭,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你的为人我早有耳闻,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突破,怎会真心顾及我的安危。
这丹药是我一位好友所赠,意义非凡,我死也不会给你。”
吴竹铭见软的不行,脸色一沉,再次举起剑:“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无情了。”说罢,他持剑刺向杨溪。
就在此时,吴竹铭突然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无论怎样挣扎,竟都无法挪动分毫。
他的脸上瞬间写满惊愕与惶恐,瞪大了眼睛,高声喝问道:“怎么回事!你用了什么法术,为何我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杨溪的耳畔悄然响起一道神秘的声音:“趁现在他无法行动,快杀了他。”
那声音冰冷刺骨,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杨溪闻言,不禁心头一震,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身旁的吴竹铭。
只见吴竹铭满脸惊恐与不甘,眼神中却仍残留着一丝凶狠与狡诈。
杨溪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深知吴竹铭此前的恶行实在令人发指,死有余辜;
但另一方面,他自幼受剑宗正统教诲,秉持着不轻易杀生的理念,况且同门相残乃是大忌,一旦动手,日后恐难面对自己的良心与师门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