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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杨再兴:拜刘备为义父收义子孙绍 > 第240章 宫闱血雨宿仇偿,亲眷相残叹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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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宫闱血雨宿仇偿,亲眷相残叹断肠

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孙绍冲破重重阻拦,于神龙殿内接连击败周泰、蒋钦,一腔仇恨驱使他朝着孙权寝室步步紧逼,似是命运牵引,要与孙权清算旧账。此刻,殿内除孙权外,尚有十岁的孙亮在场,局势暗流涌动,孙绍的复仇之路在这太初宫最深处,即将迎来意想不到的波折与终局。

话说孙绍手提霸王枪,迈过殿门,踏入内殿。只见那十岁的孙亮,身形稚嫩,小脸满是惊恐,双手瑟瑟发抖地握着剑,畏畏缩缩地站在孙权的床榻前,试图阻拦孙绍继续前行。孙绍瞧见孙亮这般模样,恰似瞧见幼时身处困境、孤立无援的自己,心底那根柔软的弦被悄然拨动,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孙绍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利落,欲夺下孙亮手中长剑,孙亮哪敌得过孙绍,手中长剑轻易就被夺去,只剩满手的冷汗与无助。孙绍寻了根绳子,三两下便将孙亮绑缚在柱子上。孙绍捆法虽然看似随意,却也不是十岁的孙亮可以挣脱开的。做完这些,孙绍转身,朝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孙权大步走去。

孙亮见状,小脸憋得通红,眼眶里泪珠直打转,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道:“父皇!父皇!快醒醒啊!”那哭声在殿内回荡,尖锐又急切,试图唤醒沉睡的孙权。孙绍只觉聒噪,眉头一皱,顺手扯过一块布,堵住了孙亮的嘴,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孙绍再次站定在床前,望着昏迷的孙权,眉头轻蹙,心间五味杂陈。略一沉思,他弯下腰,猛地一把将孙权从床榻上拽起,带着积压多年的恨意与不甘,狠狠将其掷于地上。孙权“哎哟”一声,吃痛醒来,迷迷糊糊睁眼,瞧见眼前的孙绍,恍惚间竟以为是兄长孙策来接他了,脑袋还混沌着,兀自沉浸在旧时光里。

孙权挣扎着坐起身,脸上涌起一抹自得,开口炫耀起自己的功绩:“兄长,你来了!兄长可知,自你走后,朕接掌江东,那可真是如履薄冰呐。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朕殚精竭虑,平衡周旋,才稳住局面。后,曹孟德一统北方,欲南下征讨江东。那赤壁之战,你是没瞧见,曹军战船绵延,气势汹汹,可我东吴儿郎,毫不畏惧,一把火烧得他们丢盔弃甲,大败而归!前些年,朕称帝建制,三分天下有其一,总算是不负父兄所望呐。”

孙绍双手抱胸,冷冷站着,也不打断,就静静看着孙权沉浸在往昔荣光里,嘴角偶尔扯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仿若真在配合他这场独角戏。待孙权讲得唾沫横飞、越发精神时,孙绍呵呵一笑,突然问道:“那大乔母子,你又是如何安置的?”孙权正说得兴起,闻言一滞,神色瞬间变得不自然,眼神闪躲,支支吾吾起来,东扯一句“江东事务繁杂”,西扯一句“时日久了,诸多难处”,就是不敢正面回应。

孙权心里发虚,抬眼看向孙绍,觉着眼前之人越看越不对劲,呐呐问道:“父亲怎没来接我,为何只有兄长一人前来?”

孙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伸手拍拍孙权的脸颊,冷声道:“叔父,您再仔细瞧瞧,我是谁?”

孙权闻言,浑身一震,彻底清醒,看清眼前是孙绍,大惊失色。随即声嘶力竭地呼喊道:“来人呐!护驾!护驾!”可空荡荡的宫殿,只有他的回声,当他瞥见柱子上被缚的孙亮时,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孙绍一把揪住孙权衣领,像拖麻袋般将他往殿外拖去。孙权拼命挣扎,双手乱挥,双脚乱蹬,可他早已油尽灯枯,身子虚弱,哪能挣脱孙绍铁钳般的手。

到了神龙殿外,孙绍手臂一甩,将孙权像丢死狗一样丢在地上,举起霸王枪,枪尖寒光闪烁,对准孙权咽喉,眼中杀意弥漫,只想即刻结果了这多年宿敌。

恰在此时,杨再兴拍马赶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孙绍手臂,道:“绍儿,住手!”

孙绍转头,见是义父,忙收起戾气,抱拳行礼,满脸不解地问道:“义父,为何拦我?这等恶人,今日不除,更待何时?”

杨再兴神色凝重地劝道:“绍儿,从血缘亲情上讲,他始终是你亲叔父。虽孙权说此人罪大恶极,可你若亲手诛杀,日后难免惹人非议,说你罔顾亲情,恐对你接掌江东不利啊。依我看,不如给他留个体面,让他自缢吧。”

太史慈父子也上前附和道:“是啊,公礼,莫因一时冲动,坏了长远大事。”江东一众老臣见状也纷纷点头劝说。孙绍紧咬下唇,满心不甘,可在众人恳切目光下,只得恨恨收起枪,同意让孙权自缢。

孙权在一旁听着,又气又急,破口大骂:“汝等这般逆贼!忘恩负义之徒!朕平日里待汝等不薄,如今尔等竟要朕自缢,天理难容啊!”步骘次子步阐见此,心中暗想这可是步家递上投名状的好机会,趁孙权不备,上前“啪”一巴掌扇在孙权脸上,恶狠狠道:“陛下,事已至此,莫要自误,连累了旁人!”杨再兴见状,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是对步阐这一举动有些不喜。

孙权又气又怕,无奈之下,哀求道:“公礼,叔父求你让潘皇后前来扶我入殿吧,我总得跟她和亮儿交代下后事。”

孙绍闻言也没多想,命人将潘皇后带至跟前。潘皇后匆匆赶到后,向众人深施一礼,扶起狼狈不堪的孙权便往殿内走去。行至内室,潘皇后见孙亮被缚,泪目心疼,疾步解绳。孙权趁此时机,弯腰攥起长剑,面露狰狞之色,直扑孙亮母子。孙亮骇得声音发颤道:“母后,小心!”

潘皇后闻声,本能转身,长剑“噗”一声刺进胸口,她身形一晃,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身体缓缓倒入孙亮怀里。

孙亮抱着怀中母亲,泪如雨下,哭喊道:“父皇,您这是为何啊?”

孙权闻言苦笑道:“当年朕迫害孙绍母子,如今他重掌江东,日后定不会放过尔等,倒不如由朕先动手。”说着,持剑又刺向孙亮。

倒在孙亮怀中的潘皇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把推开儿子,声嘶力竭喊道:“亮儿,快跑!”自己却伸开双臂,死死抱住孙权双腿,那双臂似铁铸一般,用尽全身力气,不让孙权前进一步。她胸口溢血,殷红浸染衣衫,口中急急唤道:“亮儿,快跑!快跑啊!”潘皇后目光望向孙亮,满是不舍与担忧,眼角血泪交融,顺着脸颊慢慢滑落,嘴唇哆嗦着,喃喃念道:“母后不能再护你了,往后定要好好活着……”

孙权奋力挣扎,抬脚欲踹开她,潘皇后就是不松分毫,仰头望着孙权,眼神中充满悲戚与哀求,似想唤醒他一丝良知。可孙权早已被心魔吞噬,红着双眼,又狠狠刺下两剑,潘皇后身体剧震,双手无力滑落,眼眸圆睁望着孙亮逃离的方向。

孙亮哭着,跌跌撞撞地往殿外跑去,正巧撞上赶来的孙绍等人。孙绍扶住孙亮,急问道:“子明,殿内发生了何事?”

孙亮泣不成声道:“父皇疯了,要杀我与母后!”孙绍闻言怒火攻心,将孙亮交给太史亨后,提枪往内室冲去。

孙绍来到内室,只见孙权正拄着剑,摇摇晃晃走来,而一旁的潘皇后则倒在了血泊中。孙绍怒目圆睁,朝着孙权质问道:“汝为何如此残忍,连亲生骨肉、结发妻子都不放过?”

孙权哈哈大笑道:“朕杀了她们,便不用担心死后她们会受你折磨报复,倒也落个清净!”

孙绍闻言,气得破口大骂道:“孙权,你这恶贯满盈、丧心病狂的恶魔!这世间之人,大多心怀悲悯、珍视亲情,以仁厚之心对待家人眷属。可你,却罔顾人伦,践踏亲情,你简直是世间最卑劣、最龌龊的存在,根本不配为人,更辱没了我孙氏一门的英名!”

孙权闻言,目光缓缓下移,望着地上潘皇后那已然没了生气的尸身,她的面庞还残留着不舍与担忧,殷红的鲜血在身畔洇成一片刺目的血泊。

刹那间,往昔与潘皇后的点点滴滴,那些携手走过的日夜、耳鬓厮磨的低语,还有孙亮幼时在膝下承欢的温馨画面,如汹涌潮水般一股脑儿冲进他混沌的脑海。懊悔,如同一群饥饿且狰狞的狼群,疯狂地撕咬着他的内心,每一寸血肉仿佛都被啃噬得千疮百孔,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的良知终于被这剧痛渐渐唤醒,可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

孙权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那原本紧握着剑柄的手,似被抽去了筋骨,力量如潮水般褪去,“哐当”一声,长剑落地。孙权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潘皇后身旁,双手胡乱地伸向她,却只抓到一手冰冷与死寂。

孙权瞥见不远处染血的长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一把抓起长剑,那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凄厉的声响。他望着锋利的剑刃,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双手高高举起剑。随着一声绝望的嘶吼,他猛地将剑刺向自己的脖颈,利刃划破皮肉、切断血脉,鲜血“噗”一声地溅洒在四周。

随着孙权的倒下,这一场纠缠多年、满是恩怨情仇的宫闱纷争,终在这太初宫的血雨腥风中,落下帷幕,只留下无尽唏嘘与待解的江东残局。

这正是:宫闱血雨宿仇偿,亲眷相残叹断肠。旧怨今消新局启,江东明日路茫茫。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