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点。”
顾云峥一脸嫌弃的望向自家大侄子,头一次感觉这小子有些碍眼,尤其是那副嘴脸,真想给他来上一拳。
顾晏清嘿嘿一笑,脚下一顿,身形猛得冲天而起,人在空中还比了个加油的姿势,气得顾云峥口沫横飞,“臭小子,待会再找你麻烦。”
两人一人一边,天雷滚滚而下,不一会儿,两道新鲜出炉的雷炸丸子出现了。
阵法之下,喝得有些五迷三道的浮屠,吸了吸鼻子,“跋坨,烤肉怎么不叫我?”
跋坨眼皮微跳,心里咯噔一声,让你别喝你非喝,这下好了,浑身跟个筛子一样,哪哪都在冒气。
玉罗刹伸手将葫芦抢了过来,然后抛向太白,“他不能再喝了。”
太白一把接过,将葫芦靠在嘴边,仰头倒下,双眼微眯,嘴里发出一道满足的哼声,“此浩然正气非比寻常,浮屠心神有伤,最好让他无牵无挂的睡上一场。”
修罗面色凝重,抬手在浮屠身上摸了几下,眼神示意跋坨将他带了下来。
浮屠小声嘟囔着,“加…加点油,再转…两圈,别又烤糊了。”
跋坨见这家伙没完没了的,一个手刀下去,直接将他砸晕了。
天雷一道接着一道,而且威力越来越大,转眼间,九道雷劫已经到了最后一击。
顾云峥将错位的手臂接了回去,眼睛望着大侄子那里,嘴里大声喊道,“撑不住了,记得喊人。”
顾晏清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在嘴边擦了一下,殷红的血液沾满了手掌,当即大声回道,“放心吧二叔,死不了。”
叔侄俩同时向上飞去,天雷化形冲击,两条银色雷龙各自找准目标飞奔而来,弹指间,虚空中多了两道人形骨架。
漫天的雷霆,好像空气一般无孔不入,顺着两人的毛孔,直入内腑。
叔侄俩发出一连串的闷哼,七窍不停的向外渗血,全身的气势已经衰落到了极致。
太白将葫芦收了起来,全身的法力开始蓄积,准备随时救援。
又过了几息,天劫终于退去,漫天的乌云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到了最后,连造化灵光都没降下。
一道璀璨的剑芒从太白手里飞射而出,稳稳将两人接住,然后小心翼翼的往他们嘴里灌着酒。
浩然正气化形之物,对魔族有害,可对两人却是大补,刚刚喂下去没多久,叔侄俩的胸膛再次有了剧烈的起伏。
顾云峥心有余悸道,“为何我叔侄俩的天劫,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顾晏清一脸苦笑,“二…二叔,您…还有说话…的力气!”
阵法之中,顾淮安从头看到尾,这一次天劫与众不同,威力大了不说,就连最后的造化灵光也是没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脑子里正在高速运转的时候,又有几道人影冲了出去,顾淮安低头瞧了眼儿子,传音给凤羽笔道,“出来帮忙看孩子。”
凤羽笔嗖得一下出来了,他对老的不感冒,可对这小的却是稀罕得紧,“去吧,去吧,有你没你都一样。”
顾淮安晃了晃脑袋,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阵法,目光如电,在山谷之外发现了几人的踪迹,随手跟太白打了招呼,脚下一顿,身形冲天而起。
叔侄俩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都是有些错愕。
“三叔没看见我们?“
顾云峥在他脸上瞧了一会,漆黑的面庞上,两只大眼珠子瞪得溜圆,“还真有可能。”
顾晏清瘪嘴道,“您也好不到哪去。”
顾云峥抬手就是一巴掌,“臭小子,跟谁呜呜轩轩的,欠揍是不是?”
远处的天空再次响起雷鸣,雷霆一道接着一道,好像比他们还要凶猛,叔侄俩缩着脖子,其中滋味也只有他们才明白了。
金翅大鹏振动双翼,庞大的身躯纵天而起,可昆仑自带重力,速度始终提不起来。
顾淮安将空间法则融入脚下,金翅大鹏的眼睛陡然变得犀利起来,昂着脖子,仰天鸣啼一声,两爪撕裂虚空,一人一禽飞速拔高。
靠近山巅的位置,蚩尤见这小子费力的向上攀去,嘴角微微勾起,“本王送你一程。”
法力激荡虚空,一柄血色魔刀突破昆仑界限,直接将顾淮安送入青溟。
一道缥缈的声音从空中传了过来,“多谢人祖。”
顾淮安停在空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雷池,发现规模比起之前,足足大了数倍,里面的银色莲花,宛若成千上百名面拢轻纱的女子,每一朵都是那样的娇艳欲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哇。”
顾淮安现在的模样,就跟老虎见到麋鹿,猫见到老鼠,狗见到翔一样,哈喇子掉了一地。
刚想有所动作,房屋粗细的雷霆,直接炸响在附近,整个人被吓得呆若木鸡。
“卧槽,怎么还有彩色的雷霆?”
顾淮安连忙往后退了一些,看着逐渐消失的雷池,心有不甘,可天雷戒备森严,一丝空隙都没留下。
突然间,怀里的半枚玉牌亮了,一个加速直接带着顾淮安冲了过去,整个人的气息,在一念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天劫都不能发现。
顾淮安迷迷糊糊的望向四周,触手可及的位置,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雷莲,轻轻一折,莲花顿时掉落下来。
见四周毫无异样,瞳孔瞬间放大,心脏跳动的速度陡然加快。
谨小慎微的将一朵已经枯萎的雷莲拽了出来,一条长长的藕茎,闪烁着银色的电芒,通体好似蜿蜒的雷龙一般。
“发了,发了,这一次老子要成为天底下最有钱的人了。”
顾淮安这边疾风骤雨,雷池当空,半枚玉牌也是鲸吞大海,池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降低。
一盏茶的功夫,顾淮安已经盆满钵满,莲藕弄了十几节,莲花更是数不胜数,再薅下去,直接进入雷池中央了。
而那枚玉牌也是停止吸收,破碎的残体,竟然重新恢复过来,通体变得碧玉无瑕。
顾淮安伸手将它牵引过来,一人一牌再次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