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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赫胥还没有动身,张天师就打电话里,他的声音很急促,异常严肃:“神明大人,三天前秦岭龙脉出现了异常,龙虎山向天祭祀没有得到答案,今天龙脉的变动范围更加广阔,我代表华夏人间求问您,是神界要对人间做什么吗?”

赫胥怔愣了一下,神思瞬间移到秦岭上空,果然发现整条山脉都笼罩在一片污浊之气中,山脉之中无数邪气化为魑魅魍魉冲击着龙脉天生成的结界,她心中一凛,陡然明白了最近为何灵异事件频发,甚至那些藏了了百年千年的妖鬼也都倾巢而出,不只是如意教的报复,也因为龙脉出事了。

“事情与神界无关。如意教布下了一个数百年的局,这些邪气就是千百年来积攒的邪恶力量,他们借此力量冲击龙脉,如果成功,届时华夏势必气运衰败妖鬼横行,陷入比百年前还要混乱的乱世。”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赫胥苦笑一声:“我也算不出来,但是你们别无选择,必须应战,集结人间修士的力量,去打赢这场战争吧。”

“如意教一定有神明参与,神界当真要无动于衷吗?”张天师语气中带着肯定和质问。

赫胥:“龙脉之处目前已经没有神明的行迹,这是一场人间之战。不过,神明的战场,我会应战。”

“前辈!”

赫胥严肃道:“不要问,这次的事情爆发的突然,我猜测也不在对方的算计之内,或许对于你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张天师无奈放下了电话,去集结人间各派的修士,龙脉有变,各大门派有再多的小心思都得收起来了,毕竟他们的根基在华夏。

赫胥遥看清晴空背后的阴霾,沉沉一叹:“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只是这雨来得似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啊。”在那龙脉之上她感应到了一道深沉纯粹的鬼气,那是女青的气息,她第一次捕捉到了清晰无比的女青的气息,可见她来得十分匆忙,仓促到没有想到抹除自己的气息。同时,赫胥还感应到另一股非常细微的力量,那是福神的力量,那力量极其微妙,不是霉神这种掌管运势的神明根本无法感知到,她猜测邪力之所以会爆发,恐怕是因为邪力有福运的加持,这便有意思了。

“李建成,拜托你看住地府,不要让任何一个鬼走出地府!”赫胥联系了太子殿下,郑重地拜托。这一战已经有人间和神界参与,地府除了女青绝对不能再有鬼族掺和进来了,一旦三界大战,那龙脉不碎也得碎了。

李建成似乎也感应到了天地的变化,同样郑重回道:“放心,就算阎王和崔珏也别想在这时离开地府。”

“龙脉怎么会忽然暴动。”天地间尚存的神明无不震惊地将目光投向秦岭。

不知名的空间里,女青面色铁青地怒道:“秦岭龙脉的邪气为什么会提前爆发,我们还没准备好,恶之树还没长成,神鬼之子还没归位,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女青一挥手,一道空间之门打开,阳城熟悉的身影被七支封神箭牢牢定在墙上,虚弱的身影若隐若现,若非人间信仰未绝,此时他早就该死了。女青气势汹汹瞪着阳城,默念咒语,封神箭散发出黑色的光芒,消磨着福神的力量,“你究竟做了什么?”

阳城虚弱一笑:“我只是个被囚禁起来的小小福神,除了赐福还能做什么,你是不相信自己鬼狱空间的坚固程度,还是不相信自己亲手打造的封神箭的力量?”

女青冷笑一声:“能够查到我骗过天道辛苦隐藏的神鬼之子,并借助天罚差点让其陨落,谁敢小瞧你福神的能力,只可怜你我的孩子,我一心要救他,让他脱离为祸世间的天命,结果遇到你这么个狠心要置其于死地的父亲。”

阳城沉下脸来:“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是何时用何种方法取得我的神源,制造了那个祸世魔星,但是想来左不过是天界那些不甘消亡自甘堕落的败类帮的你。妄想用亲情来说服我就不必了,神鬼之子也不过是你的工具,你能存什么好心。”

女青身手转了一下阳城手腕上的封神箭,满意地听到他闷哼之声:“你以为我便没有应对方法了吗,不足的力量我要用赫胥的所有来补足,本来我只是想要她的力量,这下只能连着她的生命、本源、神职一起都要了,阳城,你的挚友会因你而死。”

女青恼怒离去,阳城神色漠然,半晌发出一声轻叹:“赫胥前辈,一切都要拜托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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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之南是一个家家有水处处有花的世外桃源。Y省的天空依然蔚蓝,看起来丝毫没有因龙脉之危而有什么变化。

赫胥揣着建木一步一步来到龙门县门口。小县城是个数百年的古县,明代所建的城墙依然耸立着,往来的人们脸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表情,众生百态与所有城市都无不同。

赫胥感应了一下城内的气息,冷哼一声,转身往图塔村而去。

“丫头,城内鬼气那么强。你为什么不去看看?”白泽附在建木上的分灵问道。龙脉有变,懒惰如白泽也有些坐不住了,听说赫胥不去龙脉而去Y省,白泽更察觉出背后有事,思考半天分出一丝神识和力量附在建木之上,如果有事,也能帮一帮。

赫胥表示这么一点力量你也好意思说帮忙。

“显而易见的陷阱,有什么可看的,我更好奇生死颠倒的世界。”

白泽奇道:“生死颠倒,啥意思?”

赫胥:“真是好问题,我也想知道呢。”

图塔村说是郊区,更像是龙门县的一块飞地,隐于苍山之中小小一个村落,苍山为屏,绿水环绕,看起来与世隔绝静谧安详。

但是赫胥知道它一点也不祥和,十几年前出过食人魔的村子,能有多平和,她根本不相信当时所有村民都对丁浩龙的恶行全无所觉,否则警方挖地三尺都没有找到的那些失踪之人的财物都到了哪里去。

事实也如赫胥所料,图塔村美丽的风景之上笼罩着一层看不出颜色的气,给人粘稠恶心的感觉,连赫胥都无法定义那气的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