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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我不想你好起来,也一点都不想你出院

贺辞被他揪着衣领提起,半个身子都被死死地摁在床头,窒息的感觉涌上来时,往日的记忆也被他从脑海深处翻出。

那会儿贺辞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坐在他养父的办公室里,帮他处理着一些文件,也会帮着患者们拿家属寄过来的东西,而后送到他们每个人手里。

唯独有一个人的,他会偷偷留下来,存在自己的储物间里。

寄给黎昀的东西都来自同一个人,署名“黎晗”,除她以外没有其他人给黎昀寄过。

贺辞当时也已经听说过,黎昀有个妹妹叫黎晗,比他小七八岁,那年她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

家里没有人在乎他们兄妹,她大概是找了某个好心的大人帮她寄给哥哥的。

有一些精致的美食,有一些昂贵的衣物,还有各种各样多得数不清的生活用品……每一样礼物都附带一封小姑娘的手写信。

从黎昀进到精神病院里来的那一天,贺辞就发现了他那个唯一的妹妹于他而言非比寻常,像是他整个人的生命的体现。

有一日,这位妹妹只是来了十五分钟,看了她哥哥十五分钟,黎昀那一整天都没出现任何问题,乖乖地吃饭、按时吃药、配合检查,正常得令人感觉不太正常。

他听到医师们和父亲交谈,说黎昀这样的状态能持续一段时间,没过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那时候,贺辞僵在原地,感觉有一阵寒意从头到脚,彻骨的冷。

如果他真的出院,真的离开了这里,自己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从那日开始,黎昀再也没等到妹妹来过。

“晗晗她可能是很忙,或者家里人不让她来。”在给情绪失控的黎昀注完镇定剂后,贺辞轻声安抚道,并静静地看着他睡去。

也是从那日起,黎昀的病情从一开始的轻微逐渐恶化,疯狂的时候越来越多,清醒的时日越来越少。

后来他第一次炸医院,是因为那条一直戴在他左手手腕上的红绳不见了。听同病房的许忱说,那是妹妹送给他的。

“这是我自己做的,老师说戴着它会有好运。”

粉雕玉琢似的小姑娘,小小的手拿着一条编织好的细红绳,小心翼翼地系到了哥哥的手腕上。

哥哥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眼睛里像落了星星似的:“你把好运给我了,自己怎么办呢?”

小女孩依偎在他身边,软糯糯的声音说:“那哥哥永远陪着我,我就永远有好运啦。”

这段记忆浮于脑海,黎昀瞪着面前的人,眼底大片大片的煞气如风卷云涌,恨不能直接杀了他:

“都是你在捣鬼对不对?我妹妹没有再来见我一次,我妹妹给我送的所有东西……都是因为你,才让我没有得到对不对?”

贺辞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他,缓缓扯开一抹笑:“除去那些吃的东西无法长留以外,其余都还好好地存着。”

“我会一件不剩,全部归还。”

说着,黎昀看着他从床头柜中翻出一样东西,看清楚那是什么,他的心头像被一把火烤着了一样,难受得厉害。

他已经成年,手腕戴不进去这条红绳了。

黎昀攥它于掌心,攥着他当年那段地狱般的日子里仅存的希望;攥着他等待了好久、却最终没有等到的、唯一的光亮和温暖。

眸底猩红如血。

“是我不想你好起来,我也一点都不想你出院,我想的是你永远留在那里,在我轻而易举就能见到的视线以内。”

贺辞病得严重,多说了几句便咳嗽起来,看着黎昀的眼神却始终清晰而坚定,缓缓道了最后三个字,

“……对不起。”

听得黎昀当场发笑:“所以,我当初动不动就生病,原因不只有贺凯,也有你是吗?”

他的声音落下后,室内陷入一片深深的沉寂,静默中弥漫出的是彻骨寒意,令人窒息。

“你真不愧是贺凯养大的。”

说罢,黎昀奋力一砸,将贺辞整个人甩下了床,撞到一边的书柜,发出一道沉闷而骇人的巨响。

外面的三个人在听到这声音后,当即就想破门而入,但卧室门被人从里面落了锁,他们根本无法进去,只能在外面着急地喊着。

贺辞在他再次揪住自己衣领时,伸手死死地攥着黎昀的手,像黎昀攥着那条红绳。

他看着面前的人,目光里罕见的有丝丝哀怨和痛楚,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来:

“在那种时候,你绝望无助,孤立无援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次,你对我……哪怕只是一种依赖、只是一种感激,有过吗?”

“我感激你?”

黎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没杀了你算我心慈面软。”

这时屋外的三人终于等到保姆拿来钥匙,成功打开了房间门,进来就见到他们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画面。

也不算是扭打,完全是黎昀一个人单方面输出。

惊吓之余,他们赶紧上前阻止。

“哥!”黎晗第一时间拦住她哥,环着他的腰要将他拉开,“哥你怎么了?快停手。”

黎昀应该是听到妹妹的声音,回过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道恍若罗刹般煞气升腾的眼神,此时终于软和下来。

伴随着浑身一软,他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体,紧紧攥着妹妹的手,看向她说:

“我们走吧。”

“你……没事吗?”黎晗面露忧色。

黎昀摇了摇头。

“黎昀!”

兄妹俩转过身的刹那,忽然听到了这道声音。

贺辞忽然有种预感,一种前方一片黑暗,自己又走到尽头、就要坠落深渊的绝望。

如果黎昀现在走了的话,自己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兄妹俩停住脚步,但唯有黎晗疑惑地转回头来。

看到那个被父母扶起来的人,面色惨白,气息微弱,好像随时会睡去,再也醒不过来。

唯有那道眼神,还带着悲恸,带着让人难以言喻的眷恋,还有点证明他还活着的痕迹。

黎晗似乎想说什么,毕竟这个人是秀秀姐的儿子,她也有点担心他要是真死了,秀秀姐会承受不了,可话没说出口她就被哥哥拉走了。

离开傅家的时候,黎昀已经恢复如初,看上去特别像个正常人了。

对贺辞,他有感激吗?

或许是有过的吧?

感激他一次一次解救下要被打死的自己;

感激他曾在贺凯和其他几个医护要对自己行禽兽之事的时候,能及时出现;

也感激他……他养的狗活活吓死了贺凯。

可现在得知,这个人扣下妹妹给他送来的所有东西、夺走妹妹送他的红绳故意藏起来,这份感激也快淡了,随时可能会灰飞烟灭。

看着他刚才高烧得浑身滚烫的模样,黎昀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自己,进了精神病院没多久后,从小体质优越的他不仅精神状态越来越失控,连身体也变差了很多,三天两头的头痛脑热,一发起来就40多度。

当时他就怀疑过是贺凯在从中做手脚,他受了黎跃之的指使,以此让他再也离不开这鬼地方。

但他从来没想过,原来贺辞也有份。

这个救过他的小贺院长,原来也和黎跃之一样,想把自己永远困在精神病院。

那时候的自己,在精神不正常的同时又发起高烧来,只觉得整个大脑在被无数虫蚁一点一点的啃食着,伴随着一阵阵剧痛和眩晕、耳鸣和幻觉,又在顷刻间化作白花花一片。

呼吸都是滚烫的,他感觉自己正躺在一片被烈火燎遍的草地中,火焰在他周身包围成一个圈,逐渐靠近,灼烧皮肤,又侵入血肉,最后把他整个人吞噬。

那种感觉真不好受。

可是后来——数不清道不明的虐待和折磨,和险些被侵犯的恐惧;担忧会不会再遭遇一次的恐惧;担忧再也见不到妹妹的恐惧……无一不在告诉他,之前那些发热犯病都只是最轻的。

贺辞说是为了所谓的“爱”,才会这样做……

可能因为自己也没有什么“只要爱人过得好、自己无所谓”这样的胸怀吧,他可以理解贺辞这做法。

但他理解,并不代表接受。

毕竟遭罪的是自己啊。

“哥,哥!”

妹妹的声音把他唤回神,黎昀侧脸看向她,入目的是妹妹紧张忧虑的眼神: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和贺院长发生了什么事啊?”

听到这里,黎昀倏地嘴角一弯,伸手掩面,冷不丁的就哭了出来:

“妹妹,你都不知道,他刚才想非礼我,把我扑倒在床,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就……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

黎晗:……

停顿片刻、陷入沉思。

我怎么记得刚才,是我哥把人家摁在地上暴打呢?

&

兄妹俩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点钟了,距离他们约见冯子荣的时间晚了快两个钟头。

尽管如此,冯子荣倒是没有任何不悦情绪,反而赞赏他们:

“哎呀,二位真是有情有义!得知朋友危在旦夕、即将去世了,即使是知道可能有丢资源的风险,还是不顾一切地选择了去看望朋友。”

“在这个复杂的圈子里,我见过太多为了争夺资源而反目成仇的;见过太多为一丁点的戏份而打得头破血流的;也见过太多为利益出卖尊严出卖亲人朋友甚至爱人的!相比之下二位是那么的难能可贵,看来我真是没看错人啊!”

这话一出,最震撼的还要属林一航。

兄妹俩是毫不吝啬地收下了这一番赞美,倒是林一航,本来还担心冯导有意见,可他非但没有责怪,还把他们夸得天花乱坠,高帽子戴得就差能上天了。

林一航实在不好意思,毕竟他们让人家等了那么久,说:“冯导,要不你还是说他们两句吧,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我不是都说了我很欣赏他们吗?这兄妹俩不仅业务能力强,人品好道德高,重情重义,又有种不管什么人他们都会创飞的公平公正,简直是深得我心!”

在兄妹俩十分受用且格外认同他的时候,林一航一副吃了苍蝇似的神色,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是真的饿了。”

在简单的寒暄过后,冯导给他们看了剧本,并简单说明内容:

“主角是一个不起眼的高中生,在学校经常被人欺负,有一天他和平行时空的自己互换了身体,平行时空的他是个患有反社会人格的精神病,在医生们抓他时不慎坠楼。两个人在互换了世界后,产生了一系列奇妙故事。”

黎昀听后却说:“真是这样设定的话……那这角色我怕是演不了,得让我妹妹来。”

冯子荣疑惑:“为什么?”

黎晗感动:“哥,你这是主动把机会让给我吗?”

在她眼泪鼻涕都要出来的时候,黎昀笑眯眯地看着她,37度的嘴说出零下七度的话:

“你想多了,妹妹!”

黎晗当即表演了个笑容消失术。

在她的死亡凝视下,只见她哥抬了抬下巴,继续道,

“我这副容颜,怎么会不起眼呢?”

从窗户照进来的晨光下,男人白玉般的脸仿佛熠熠生辉,轮廓完美得似出自上帝之手,毫无可挑剔之处。

“我若是出演这个角色,岂不要被观众大骂凡尔赛。”

而后黎昀拉过身边的妹妹,伸手端着她的下巴,“这样的还说得过去!”

紧接着就挨了妹妹一记拳头。

“啊~”

黎昀捂着被打的地方,轻轻痛呼了一声,看向她时那双桃花眼轻轻弯起,似笑非笑,潋滟动人,“可以再用力点~”

黎晗:……

我的眼睛!我的耳朵!

“你死!”她扣着黎昀的脖子,就把他整个人往一边沙发里摁。

在他们一通兄友妹恭后,看到的是冯导脸上了然一切的笑容:

“年轻人……玩挺花啊。”

不愧是黎砚之和苏渐语那对颠公颠婆的孩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冯子荣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古怪,看到兄妹俩时,才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