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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玛法里奥的困境与救赎

夜精灵在被恶魔之刃划破铠甲和胸膛时发出凄厉的尖叫。旁边的另一位精灵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 —— 他的头颅瞬间被腐化守卫的锤子砸得粉碎,鲜血四溅。

战士们在战斗中纷纷倒下。尽管罗宁竭尽全力想要拯救他们,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这场可怕的屠杀。尽管领头的是满怀决心的乌鸦之巢领主,夜精灵们却仍在逐步被屠戮。燃烧军团的攻击如潮水般不断涌来,毫不留情地击溃一波又一波的防线。

即便意识到同伴和自己的死亡即将来临,法师依然选择继续战斗。他别无选择,只能迎接命运。

与此同时,保护者军队的抵达让克萨维尔领主措手不及,但这并未削弱他对自己军队胜利的信心。他目睹着伟大的神圣勇士们如潮水般涌出传送门,坚信没有任何军队能够抵挡住他们的冲击。很快,他的世界将被净化,所有不合适的存在都将被清除。

曼罗特带领军团对抗这些愚蠢的敌人,而哈卡则去追逐猎物,将一切事务留给了他能干的顾问。克萨维尔瞥了一眼入口处的小壁龛,那里藏着他最后的猎物。当他得到敌军被消灭的消息时,克萨维尔会找时间去见他的 “客人”。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再次关注传送门,那里又一组腐化守卫显现而出。庞大的恐怖守卫接到曼罗特的指令,朝着浴血奋战的同胞们进发。在短短几分钟内,这一场景重复了数十次,唯一的不同是每一组新到的守卫都比前一组更为庞大,几乎占满了整个大厅。

当最后一支腐化守卫队伍出发时,克萨维尔听到了脑海中传来的美妙声音,正是萨格拉斯的声音:“节奏在加快…… 我很满意。”

夜精灵跪倒在地,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我感到受宠若惊。”

“已经有抵抗者出现了。”

“不过是一些不堪一击的存在,拖延着不可避免的结果。”

“必须保护传送门…… 它必须始终保持开启并牢固防守。很快…… 非常快…… 我将穿越它……”

顾问的心脏剧烈跳动。一个重要的时刻即将来临!

“我会确保您的过渡顺利进行。我发誓!”

克萨维尔感到一阵满足…… 随后,萨格拉斯从他的思绪中消失。

顾问立刻回到维持护盾法术的机制上。克萨维尔在不请自来的客人试图摧毁它后重新检查了一遍 —— 屏幕看起来完好无损,但他知道,不能再冒险。

是的,一切都很好。想到他的 “客人”,克萨维尔开始思考,当萨格拉斯终于从传送门中现身时,他该如何应对。届时,当然必须有女王在场,自然也需要准备一个荣誉护卫。瓦罗’滕队长将负责后者。而作为顾问的他,理应是第一个迎接神明的人。克萨维尔甚至想出了一个合适的献祭品 —— 一个水晶和它所包含的内容。毕竟,这位囚徒是曼罗特再次派遣猎犬去捕猎的三位重要存在之一。如果哈卡回来时发现顾问如此轻松地捕获了他的猎物,那将是多么愚蠢的事啊。

克萨维尔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伟大的萨格拉斯介绍他的囚徒。尤其有趣的是,想看看这位神明会对这个年轻的无赖做出什么反应……

与此同时,噩梦仍在继续。

玛法里奥被困在水晶中,目光扫视着房间里微弱的景象。水晶被斜放在一个小壁龛里,这样的摆放让他能够观察到门旁的情况:他看到一群笨拙的恶魔不断走过,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 死亡。这种情形更加刺痛了玛法里奥的心,因为他知道这些战士打算消灭每一个他们能找到的夜精灵…… 而这一切都因为他未能解除保护法术。

尽管周围的环境使人难以判断时间的流逝,玛法里奥确信,自从被捕以来,至少已经过去了两个夜晚。在他目前的状态下,他无法入睡,所以这两个夜晚显得更加漫长。

他真是愚蠢!玛法里奥听说过克萨维尔领主的眼睛:人们声称他能看到连影子的影子。但这位德鲁伊把这些故事当作虚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正是通过那双眼睛,顾问不仅观察到了自然界中的魔法力量,也发现了他在圣地中的存在。克萨维尔是多么聪明地欺骗了他!

玛法里奥立刻多次检查了他的水晶牢笼,承认它实在太坚固了。也许如果他能更深入地研究,年轻的夜精灵会发现某些缺陷,但此时这已无关紧要。他失败了。他辜负了自己、朋友、民族…… 甚至是整个世界。

现在,除了乌鸦之巢领主的军队,什么也无法阻止恶魔的到来。

玛法里奥必须采取行动。

他鼓起勇气,再次尝试运用凯纳里的教导。毕竟,水晶是自然的一部分,而自然对法术是敏感的。他的手沿着水晶的边缘滑动,寻找支撑水晶的弱点,默念着一种不完全是德鲁伊法术但接近于此的咒语。

然而,这一次他依然一无所获。

沮丧令玛法里奥怒吼。成千上万的人将因他的失败而丧生。伊利丹会死,布洛克斯会死,而提兰德……

提兰德会死。

他能清晰地想象她的脸,那种忧虑的神情比任何人都深刻。玛法里奥知道,她一定很担心自己,或许正在他的尸体旁试图召回他的灵魂。被囚禁的夜精灵几乎能听到她在呼唤他。

“玛法里奥……”

夜精灵微微一颤。显然,他的精神开始崩溃。这种变化来得如此迅速,令人震惊,但另一方面,玛法里奥确实身处极其可怕的境地。

“玛法里奥…… 你听见我了吗?”

他再次觉得提兰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玛法里奥探出头来,试图弄清楚是不是克萨维尔领主在对他进行某种精神折磨,但并没有发现顾问的身影。

带着一丝忧虑,他终于思索道:“提兰德?”

“玛法里奥!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他自己也难以相信。虽然她是艾露恩的祭司,但这样的举动超出了她的信仰范围。

“提兰德……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有人帮了我…… 他说他一直在寻找你。”

玛法里奥只能猜测那人是布洛克斯还是罗宁。但布洛克斯 —— 提兰德遇见的是那位勇敢的兽人战士 —— 根本不精通魔法。也许是罗宁?但这也没有太大意义:法师本该去与乌鸦之巢领主作战。

“是谁?” 他终于问道。“是谁?”

“我叫克拉斯。”

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让玛法里奥感到震惊。他以前从未听过这个声音,尽管它隐约让他想起了凯纳里的声音。无论克拉斯是谁,显然比普通的夜精灵更为重要。

“你们还感受到我们吗?” 新出现的声音问道。

“是的…… 克拉斯。”

“我向提兰德展示了如何通过你们之间的联系,在梦中抵达你的灵魂。这个技巧很复杂,但我们希望能够及时救你出去。”

“救我出去?” 玛法里奥再次打量自己的囚笼,心中对这一可能性产生了怀疑。

“确实是个狡猾的陷阱,” 克拉斯继续描述眼前的情况,令夜精灵感到惊讶。显然,这种联系让他们看到了克萨维尔领主将他囚禁的确切位置。“但我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情况。”

玛法里奥的心情稍微好转。

“我们该怎么办?”

“因为我们刚刚转移了你的身体……”

“你们做了什么?”—— 转移身体?但这有风险……

“我非常了解风险。”

当玛法里奥停止反对后,克拉斯继续说道:“必须把身体转移…… 靠近我们的一员。现在你必须听我说,因为有些事情需要迅速处理。”

夜精灵紧张地等待着。如果他们能够把他从水晶中救出来,他会照做。

“我需要了解水晶的结构,看到它的每一个面。你是德鲁伊,所以可以向我展示。”

吸收了克拉斯的能力后,玛法里奥开始观察自己魔法牢笼的内部。他仔细研究了每个角落和每个面,展示水晶的强弱点。虽然他没有找到任何令人振奋的东西,但他猜测克拉斯比他更知道该寻找什么。

“就这个!”—— 克拉斯的无形声音在他一个角落停住。玛法里奥曾注意到那儿有一个微小的缺陷,但未能利用它。“这是你逃脱的关键。用你的意识去触碰它,感受到这个缺陷的构造了吗?”

他确实感受到了,第一次。那种脆弱微不足道,但却十分明显。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人们常说,智慧来自经验,不过我仍在努力验证这句话的正确性。”

他让玛法里奥运用在森林之主那里学到的技能,去感知这个缺口的所有厚度和宽度,完全理解它的本质。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它。

“你必须找到最脆弱的地方 —— 这就是钥匙,如果可以这么说。”

“我没有……”“对了!” 他做到了!玛法里奥感受到了那种脆弱。他想要施加压力逃脱…… 但水晶依然不屈服。

“你很强,但还不够了解自己。敞开你的心智。让我们进入,无论我们有多少人。我们会在力量和知识上补充你。”

玛法里奥尽可能地清理自己的意识,向提兰德和神秘的克拉斯敞开自己。他立刻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差异。提兰德的思维是关心而坚定的,而克拉斯的则是智慧而零散的。有趣的是,他的迷失感与玛法里奥的状态并无关系。

这时,克萨维尔领主立刻感到不对劲。护盾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在传送门深处,萨格拉斯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去寻找!” 他命令他的随从。

顾问猛然转身,他那双黑暗的魔法眼睛锁定在机制上…… 以及他之前捕获的那位幽灵 “客人”。

这个愚蠢的家伙对法术做了什么改变!

“阻止他!” 克萨维尔领主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