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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办公室,马吉有些不好意思。

“马哥,现在可以看了吗?”

林向文没有展露出任何情绪,他自然知道对方是对他没有信心。

不过,他倒觉得没有什么,换做他同样会有这种疑问。

“不好意思,刚刚跟振凯有点私事聊。”

马吉搪塞了句,便不抱期望地拿起林向文的作品看。

“没错。”

赵振凯搭腔道,但是表情明显有些虚。

“噢,这样啊。”

林向文故意拉长声音,笑着看向赵振凯。

赵振凯脸露尴尬,知道瞒不住林向文,当即转移话题:“是啊,马哥,不早了,快给看吧。”

“《白骨精现形记》”

马吉念出来作品的名字,光听名字倒是觉得有点意思。

紧接着,他习惯性地继续往下念。

“对口相声(双人)。”

“逗哏:这位同志,你瞧见过妖精吗?”

“捧哏:那是传说,要相信科学,实际上没有。”

“逗哏:怎么能没有呢,我就见到过。”

“捧哏:哎呦,那他长什么模样呢?”

“逗哏: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走路横着走,混在人民队伍里,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啊。”

“捧哏:你说的是F4帮吧?”

念到这里,马吉突然兴奋地喊道:“作品选材不错啊!”

听到此话,林向文和赵振凯相视一笑。

林向文刚刚还有些紧张,现在则轻松了很多。

马吉又继续念。

“逗哏:没错,所以,你说他们是人还是鬼?”

“捧哏:我觉得应该是人吧?”

“逗哏:是人,那他们怎么心怀鬼胎?”

“捧哏:那他们不是人,是鬼。”

“逗哏:是鬼,那又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下胡作非为?”

“捧哏:那应该还是人。”

“逗哏:是人那怎么怕见阳光啊,总躲在黑暗角落里,鬼鬼祟祟。”

“捧哏:那还是鬼。”

“逗哏:是鬼怎么人模狗样的,装个正人君子,说人话不办人事。噢,我算是知道了,他们呢,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所以可以说啊,他们是人不人,鬼不鬼!”

“人不人,鬼不鬼,讽刺的真是太好了!”

马吉拍桌而起,吓得林向文一激灵。

林向文一听,心里觉得稳了。

紧接着。

不知怎么的,马吉脸上的笑容又渐渐变成了泪水。

“振凯,马哥这是怎么了?”

林向文一脸懵,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嘘!”

赵振凯朝嘴边竖起一根指头,“小点声,你不知道,马哥在特殊时期什么也不准干,只能打扫厕所,受了不少苦。”

“噢。”

林向文点了点头,原来是有感而发,怪不得总觉得他的样貌有种沧桑感。

“两位,不好意思,让你们见丑了!”

马吉连忙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

在稍微平复了情绪后,他又继续往下看,不过,没有像之前那样念出来。

五分钟后。

看完作品后,马吉连连赞叹:“不错,这个作品真不错,节奏还有包袱都很好。”

“马哥,那意思能行?”

赵振凯抢先问道。

“没错。”马吉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赞赏地看向林向文,“向文啊,你这相声写的真是太好了。”

“谢马哥夸赞。”

林向文低调道。

“太好了,向文,有马哥这句话,你这作品肯定能被馆里选上。”

赵振凯要比林向文显得还要激动,他说的话没毛病,馆里要是审核林向文的相声,那肯定得问马吉的态度。

“嗯。”

林向文心里乐开了花,仿佛眼前已经看到馆为这部作品奖励的金钱。。

“向文,你真是个天才啊。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种题材呢?”

马吉口气羡慕地说,此刻,他很后悔一开始的行为,果然在判断一个人时,不能太主观。

林向文只笑了笑,没有说话,心中暗喜,要是你早点想到,那还能有自己什么事?

“向文,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你这个作品能不能让我表演?”

马吉眼神极其渴望地看向林向文,这个作品不同于其他的,他有着深刻的经历,感觉这部作品就是为他而生的。

“可以。”

林向文很爽快。

马吉一听,很是开心:“太好了,那不如我就买下你这个作品?”

“买就算了吧,你拿去演就行。”

林向文很大度。

“你意思要免费送我?”马吉连连摆手,“这可不行,虽然馆里会给你奖励金钱,但一码事是一码事。”

“马哥,你误会了,不是要送你。”林向文想了想,“要不这样吧,以后这作品我只让你演,不让其他人演。”

脸上闪过一抹苦笑,免费送,这两人耳朵有问题吧,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向文,你真是我遇到最好的人。”

马吉一听,这跟送有什么区别,暗赞林向文简直就是活雷锋。

“马哥,我之前就给你说了,林向文同志人非常好,他让你免费用就用吧,若是这部作品表演后深受大家喜欢,你们也算是互相成全。”

赵振凯话虽如此,但感觉很奇怪,这家伙不是很爱钱吗?

知道了,一定是因为马吉帮他看作品,所以,不好意思要价了。

“那...那好吧!”

马吉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等等。你们恐怕还是有点误解,我的意思是马哥拿去随便演,若是有演出费的话,给我一半就行。”

林向文服了,他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要免费送。况且,作为穿越而来的人,版权意识还是要有的。

“噗嗤”一声,刚喝水的赵振凯喷了出去,这哪里是心软,原来还有后招。

“演...演出费?”

马吉咂舌道。

“没错,马哥,我这个要求应该很合理吧?”

林向文很认认真地问道,要知道后世歌手每唱一次其他人的歌都要给作曲者掏钱的。

“是挺合理。”

马吉点了点头。

“马哥,没关系,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重新找其他人。”

林向文从桌子上拿回了作品。

“等等等,我同意。”

马吉没有舍不得钱,他原本就是要给的,刚刚他只是有点懵,没有听过这种说法,而且这年头很少有演出费,所以,他觉得这样还是自己占了便宜。

不过。

他不知道的是,再过几年就大大不一样了。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

林向文心中暗喜,原本羡慕赵振凯能赚两笔钱,现在心里平衡了不少。

紧接着。

林向文又提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马哥,你说这《白骨现形记》馆里能按千字多少钱奖励?”

当马吉和赵振凯再次听到钱后,两人面面相觑。

作为一个文人,动不动就谈钱真是人间罕见,他们甚至怀疑林向文应该去从商,只不过现在大环境不允许,才勉为其难从了文。

林向文才不管这二人怎么想的,这周六他就要去冯月灵家里,第一次当然得买点东西,可是身上就剩三块钱了,买了东西就真成了穷光蛋,他可不得关心《白骨现形记》的奖金。

此时,赵振凯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而马吉却突然说道:“向文,痛快,我喜欢你这个人!”

“什么?喜欢我?”

林向文听的这句话怎么怪怪的,一旁的赵振凯也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想要离马吉远一点。

马吉见二人反应有些奇怪,立马解释道:“我是说绝大部分文人就算喜欢钱也是遮遮掩掩的,而你不一样,有什么说什么,真不错,我很喜欢。”

“噢,这样啊!”

林向文长舒一口气,然后语气期望地再次问道,“那马哥,你看看这部作品馆里能给多少奖励?”

“向文,这个嘛?”马吉再次拿起作品,“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