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胡唐月也反应过来,口中大喊,“报警啊,这里有小偷。。。。。”一边喊叫一边摇晃着身边的历落雪,声音极为凄厉。
历落雪看着胡唐月手中的手机,一时呆了。她不明白胡唐月为什么自己不打电话报警,而是摇着她的身体要她报警。
张三把小偷压到身下,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对方制服,双手反剪的按在地上。慌乱中看到对方头上衣帽已经掉下。
露出一头花白的头发,不算长,但是异常凌乱。
他喘口气看着一脸惊慌的胡唐月,提醒她,“电话在你手上呢,你报警啊。”
胡唐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紧张的忘记了电话就在手上,急忙拨打报警电话。
几句话交代清楚后,才用一双不大的眼睛气鼓鼓的瞪着已经站起身子正在查看张三是否安全的历落雪。
这时公交车已经停在路边,车厢里各种声音鼎沸,吵的张三脑袋发懵。
有人已经开始劝说张三算了,让他检查一下身上财物,如果没有损失私了就好,没必要惊动警察。大家都要上班,不能耽误了时间。
还有人让张三带着人下车去等警察。这大冷天的,大家的时间都耽误不起,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事情影响了别人。
张三还没开口胡唐月已经发作,“凭什么?如果是你们被小偷偷了,你们也会这样说吗?警察来之前不许开门。”
众人没有办法,只能陪着一起等警察。司机和售票员已经下车,一人点了根香烟一边抽着一边向远处眺望。一副见怪不怪驾轻就熟的模样。
没一会儿警车开到。司机开了车门让两个警察上车,把小偷带了下去,还让张三也跟着下车,他是失主要做笔录。
胡唐月和历落雪也跟着下了车,之后又一起上了警车。小偷则是被上了手铐,蜷缩在车后的专属位置。
胡唐月不放心张三,害怕他受了伤而不自知,催促他再检查一下身体。
张三检查后发现羽绒服前襟不知怎么撕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有白色毛絮露出。一时大怒,这是姐夫张志明结婚前专门给他买的。
当时大姐张天丽还一再叮嘱他要仔细着穿,很贵的。今天他也是第二次上身,没想到被这个小偷弄破了。
心疼之下回头怒目小偷,恨不得上去再踢两脚才能解恨。
小偷却是没有看他一眼。满脸灰败,一双空洞的眼睛直戳戳的盯着车顶,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恶心样子。
很快车辆就到了派出所,张三三个人被带去做笔录,小偷则是被带到审讯室接受审讯。
做完笔录张三才知道,历落雪也是看张三昏昏欲睡几次要被人挤倒。她想和张三交换一下,让他能坐着睡一会。
没想到还没等开口呢,就看到有人偷偷拉开了张三背包上的拉链,还把手伸了进去。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小偷,但也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她想提醒张三,紧张害怕之下话到嘴边却只发出了一声惊叫。
给她们做笔录的是一个年轻警察,得知张三没有丢失财物,仅仅是破损了一件羽绒服。当即表示,“你们先回,等审讯结束后,我们会向犯罪嫌疑人提出索赔。
到时候会和你们联系。”
胡唐月坚决不同意,她告诉警察,自己一行人没有时间再来派出所,而且她必须要知道这个小偷会落个什么结果。
她把自己之前在公交车上的失态责任全部归咎于小偷。无论如何都要出了心头这股恶气。
只有亲眼见到小偷被处罚,她才会念头通达。
警察对她的要求不置可否,只是告诉她,“想要知道他会得到什么处罚,只有等审讯结束之后才能知道。
如果他还有其他案底,这处罚只会从重而不会轻易就放对方出去。”
于是他安排三个人在一个房间等待消息,自己先出去忙了。
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过了两个小时,都没有人来通知情况。询问派出所工作人员,也只得到办案人员出去看现场的答复。
眼看已经要到中午饭点了,三个人从早上到现在粒米未进早已饥肠辘辘。正在犹豫是不是要继续等待的时候,给他们做笔录的警察进来了。
警察见到他们态度出奇的好,与之前做笔录时公事公办的态度有天壤之别。胡唐月耐着性子与他客气了几句。
看警察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胡唐月直接开口,“有什么话您直说,是不是小偷跑了?”
从警察进门到现在,一直都在说着没有营养的话。她第一反应就是派出所没有看好那个小偷被他跑了。
“没有!”警察坚定的告诉胡唐月,“你也太小看我们警察了。”他看出来了,这三个人里面应该是以眼前这个小姑娘为首。
随后有些难以启齿的问胡唐月,“我是想向你们求个情,能不能免了那个人的赔偿?不再追究他的责任。”
胡唐月不可置信的看看张三和历落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张三也是一脸纳闷,心里奇怪,警察给小偷求情?
历落雪则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警察,等待他说个理由。
“是这样。”警察咳嗽一声,“我们给他做了笔录,发现情况有些复杂。这个人是第一次作案行窃,而且家里确实遇到很大困难。
我们也不能因为他一次未遂的行为就要对他采取措施,所以所里决定警告他一下就准备放他回去了。”
说完之后又做补充,“当然,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他也保证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对这样的结果,无论是张三还是胡唐月都表示不能接受。即使他们没有权利干涉警察对小偷的处罚,但让他们免去赔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警察看他们态度坚决,只能告诉他们实话。
他们提审的这个小偷名字叫鲁宁州,今年不到40岁,肃省人。妻子身患绝症,带妻子来京求医治病。
一年多的时间身上的钱全部都用完了,但是妻子的病却没有好转。他试着去找了几份工作,可因为岁数大自己也是有病在身,所以没人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