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病不是傻。张三一进门就说是她丈夫鲁宁州的朋友,可屋子里人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里。
对方为她检查身体时丈夫的反应她也都看到,那个漂亮女孩对着丈夫鞠躬她也尽收眼底。
她怎么可能相信这些人是自己丈夫的朋友,更何况她很清楚北京人是什么样,怎么可能会和自己丈夫这样的人做朋友。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丈夫得罪了这些人,对方来兴师问罪。结果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人家才会没提。
联想起早上有警察上门,她对自己的判断更加笃信。
她想支开自己丈夫,为他向这几个人道歉。对方年纪轻轻,又有同情心,应该不会太过计较。
女人一开口,张三大概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对此他也不想多说,只是告诉女人,“都过去了,你好好养病。”
“他以前脾气不是这样的,是我的病害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女人为自己丈夫开解,“他命不好。”
“你这病应该是最近才进展成这样的,为什么不去住院治疗呢?”张三不急着走了,他想知道女人明明有治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疗。
之前于巧巧说过,他们夫妻是专门来北京治病,应该准备了看病钱的。
“去过了。”女人表现出一股累意,字也越说越少。
“你好好缓着。”鲁宁州阻止住妻子,然后问张三,“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也看到了,我们是真没钱。不值当你下这么大本钱。”
“我就是看不上你这样的男人。”张三被气笑,“你老婆这病不是一两天才会这么严重,你早干什么去了?”
他是真不理解这个鲁宁州,妻子都病成这样了还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
“早干什么去了?”鲁宁州身上现出一股戾气,“我早先忙着被你们首都的医生骗,忙着被你们的专家骗。”
他用手指着妻子声音嘶哑,“你们一个个的打着救死扶伤的旗子,在我们这些外地人身上喝血,没血了就从骨头里榨油。
行,我把血给你们,骨头也给你们。你把病给我治好了啊,可你看看,就治成了这样。。。。。。。”
他的情绪开始激动,张三明显感觉到了历落雪在害怕,下意识身体在向自己靠近。
“你好好说话。”躺在床上的女人急促开口,“再吓到了女孩子。”说完歉意的向历落雪开口,“他不是冲你,是心里堵的慌。”
历落雪善解人意的冲她笑笑,示意自己没关系。
鲁宁州过去帮妻子坐的舒服一些,刚才几欲爆发的脾气瞬间收敛。妻子悄悄叮嘱他,“不许瞎说,万一是个领导呢。”
她怕鲁宁州口无遮拦为自己招祸。眼前这个医生看着年轻,但自有一股气度。她担心对方恼羞成怒。
她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再糟又能糟到哪去。她更在意的是自己老公不能再受什么伤害,这个男人已经为她做了所有丈夫该做的。
她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房间就这么大,张三又怎会听不到。
心里苦笑只能出声解释,“我可不是领导,就是一个小中医。对我你们不用避讳什么。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治病也得知道一个根源不是。”
停顿一下他问鲁宁州,“什么时候发现不舒服的?都接受过什么治疗?”能感受到,这两口子一定是在北京治病时候被人欺负了。
此时他心里对鲁宁州的那点怨气现在已经彻底消失。
鲁宁州本来不想回答,可是听张三说的诚恳,又看到历落雪一双清澈的眼眸,心里登时一软,往事瞬间在心头翻滚。
那时候他们还没结婚,自己那么混蛋,老婆没有一点嫌弃的照顾自己。只要自己起了混蛋心思,她就是用这样眼神看着自己。
他慢慢坐在床边,缓缓开口“去年年后,我老婆肚子不舒服去县城医院检查,那时候才知道得了不好的病。”
他控制了一下又要激动的情绪,“刚查出来那会只是早期,医生说有治,让我们去大医院看看。
我把家里的田卖了,又找人借了点钱凑了十万块钱就来北京了。我就想着既然大医院能治,那就去首都,这里大医院多。
可到了这里才知道看病有多难,我们住了一个月都挂不上一个号。一个医院挂不上就去另一个医院,可最后还是一家医院都挂不上。
最后听说找黄牛才可以拿上号,我花钱去找黄牛。好不容易拿到了号,就想着我们这下是有救了。
可是去了医院,人家不认我们带来的检查报告。我说行,那就重新检查。又做了一遍检查,等拿到报告都是几天后了。
我们带着检查报告去找医生,又要重新挂号。行,我也认,可能首都的专家就是这种讲究。
我们又找黄牛,这次挂上了一个教授的号。可教授头都没有抬,只在报告上扫了一眼就告诉我们说可以根治,还给了我们一个电话。
说是在这里治疗没有床位,手术也安排不过来,让我们联系电话上的人。我当时就联系了,对方自称也是这家医院的教授。
还出来和我们见了一面,告诉我们介入手术可以解决我们的问题。然后又给了我们一个地址,让我们过去做手术。
我们去了之后又做了一次检查,之后就是手术。一次之后没有啥效果,他们说治疗是按疗程的,还需要继续做。
就这样我们一共做了三次手术,效果一点都没有。我去找他们,他们说个体有差异,他们也没有办法,就把我打发走了。
可这三次手术就花去了我们一半的钱。
我们两个一合计,那么大的医院和教授,应该不会是骗我们吧,可能真是我们的命数到了。
我们连宾馆都不敢住了,就想着还是回老家治吧。兴许能遇到一个好医生就能把我们治好了。”
说到这他看妻子额头上有汗冒出,拿了毛巾给她擦拭。张三没有催促他继续,很明显那两个教授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