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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依旧风声萧萧,桑昭合上门,将呼啸冷风隔绝于门外。

阿环和林林没有另寻屋子躲风,而是立在屋檐下,探头看着敞开的大门。

门口,裴如玠抱着她的披风和子风立在一起,后者东张西望,打量着这处看上去似乎有些破败的宅院,似乎想不明白桑昭为何会来这里,前者则面色平淡,安静地注视着主屋的方向,见桑昭开门出来,便立即抱着披风走来。

子风瞧见她,双眼一亮,呼喊出声:“女公子!”

桑昭偏头看了眼门外,停留在门口的马车上的帘子闻声而被人掀开,露出卫鹤的脸来,他微微侧着脸,遥遥与桑昭对视一眼,点头轻笑。

有些轻薄的披风被裴如玠披在她的肩上,桑昭在他低头绑系带时,随手拨了拨被压在披风下的头发。

她有些没想到卫鹤会来得这么快,她和婆婆也没说几句话。

犹豫了片刻,桑昭从袖子里掏出什么,走向屋檐下紧张站立的夫妻二人。

屋内的老人平复了心情,呼唤了阿环和林林两声,没得到回应,只好撑着拐杖去开门,想要看看人在哪里。

房门打开,她被冷风吹得闭了闭眼,眯着眼睛看见阿环和林林正关上大门。

两人一回头,看见身形十分单薄的母亲立在风口,登时又急了,急急忙忙几步跨过来,扶住老人往屋子里走:“娘,你怎么又出来了!”

“刚才叫你们。”老人顺从地被他们扶到躺椅上坐下,“你们没听见。”

阿环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那应该是离得有些远了,没听见。”

他对林林使了个眼色,林林顿时喜笑颜开,从怀里掏出一块不大不小的金子,摆在老人面前,想起桑昭,再次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娘,刚才那位女郎,是忠义侯家的女公子呢。”

阿环也道:“是啊,我还在想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女郎呢,居然是卫侯爷家的,娘你不知道,还是卫侯爷亲自来接的人呢。”

“卫侯爷,侯爷……”老人去瞧小桌上的金子,“那也是贵人,是贵人啊。”

她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金子,又将其放进阿环手中:“这不能收,不能收啊,你腿脚快,追上去,还回去,还回去。”

“娘。”

阿环一手握着金子,一手握住母亲的手,“我们省得呢,起初也没打算收的,只是女郎说,这金子是给你的,说要是不想要,以后扔了也行,但是不收,她就一直举着。”

“是呢是呢。”林林也接话,“还有人好凶的人,说让我们不要再耽误女郎,让她一直吹冷风——”

她回忆起子风的声音和面容,还有些后怕,补充道:“真的是好凶的人。”

说起这里,或许是第一次正面接触这样的人,她心底渐渐漫上些不安,抓着矮凳,坐得离老人近了些:“娘,我们是不是……是不是不该放女郎进来啊?我们有不周到的地方,会不会得罪女郎啊?”

老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温度让林林安心了一点。

老人摇了摇头,或许是想起自己说的那些也不知道会不会为自己招来祸事的话:“如果是这样,请不请人进来,都会得罪她的。”

她又侧头看了眼阿环手中的金子,又看着阿环:“这事,谁也不能说。”

阿环和林林齐刷刷点头:“好,我们一定谁也不说。”

阿环重新将金子交给林林保管,林林将金子放进怀中,准备等下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对了娘,女郎走之前还让我们给你带话呢。”

阿环准备起身出去干活,林林也跟着他起来,起来的过程中顺口将话说出,随意朝老人身后的桑女像扬了扬下巴:“女郎说,桑女会显灵。”

她笑了笑,弯腰端起桑昭之前用过的碗,随口问道:“你们还聊到桑女了吗?这话什么意思啊?”

她说到这儿,动作一顿,又开始不安:“会是什么不好的意思吗?”

老人似乎愣了愣,又摇了摇头:“不是什么不好的话,大概是我说希望桑女显灵,她临走之前,安慰我一句罢了。”

林林说了声“那就好”,收拾了东西,跟在阿环身后开门出去了。

老人静坐良久,才转身望向墙上有些破败的桑女像。

那位女郎,要杀李永吗?

是李永得罪了她吗?还是得罪了其他比他官还大的人?

她想。

或许,大人物也会为了另一个大人物的名字去死。

老人想,如果那位女郎真的杀了李永,她也愿意供奉她,如同供奉桑女那般。

马车慢悠悠行驶在鲜有行人的道路之上。

卫鹤打开食盒,为桑昭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和一碟腌过的小菜,外加两个馒头。

桑昭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了手,才开始慢吞吞吃着。

卫鹤一点一点地打量她。

不知道她昨晚在哪里将就了一晚,脸上一层被蹭上点点灰尘,裙角袖角也染上黑灰。

桑昭一边低头舀粥,一边暗戳戳抬起一边脸来观察他,正被卫鹤抓个正着。

卫鹤本是想等着她吃完了再问问题,但桑昭显然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被他逮住,便正大光明地抬起头来看他:“最近,有什么人要杀李永吗?”

“……”

卫鹤诡异地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李公得罪的人不少,但有能力杀他,不多。”

“你也不知道吗?”

桑昭有些失望,“他家门前很多人保护他,有你家的人在,我以为,你知道呢。”

卫鹤再次沉默,心底不禁失笑。

“或许。”卫鹤道,“要杀李公的人是你,那些人防的,也是你?”

桑昭顿了顿,恍然大悟般地“啊”了一声,换了个坐姿:“那他们怎么知道的呢?”

“你名声正盛,有人想了解你,很正常。”卫鹤让自己将视线从她屈起的右膝上挪开,“不过,你突然开始了解别人,就不正常了。”

何况昨日孟倦和她谈了一整日的李永,楚长云一从孟倦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立马急匆匆地来找他了。

卫鹤微微叹了口气:“阿昭,李公也在你的名单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