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艾莉森灿烂的笑脸,邓布利多叮嘱几句注意事项,又忽然有些担心。
“另外,还有件事。学校里都是年纪比你大的孩子,如果他们不接受突然出现的你,或者欺负你,记得和爸爸说……如果实在不想交朋友也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晚安。”他走到门口,回头时又被艾莉森亲了下脸颊,笑着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地方,离开房间合上门。
“……”
第二天一早,邓布利多就来到艾莉森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差不多同样时间收拾出门的其他教授,几乎是震惊地看着邓布利多教授的隔壁房间扑出来一个和他相像的红发小巫师。
“早安,爸爸!”
回过神后,教授们八卦地来回打量邓布利多教授和那个红发蓝眼小巫师。
邓布利多的视线在艾莉森用人体变形术变成蓝色的右眼上微微一顿,没说什么,只是温柔回应着她,然后拉着她向其他同事介绍。
“这是我的女儿,艾莉森,艾莉森?邓布利多。”
漂亮的红发小巫师表现的文静又乖巧,用一种彬彬有礼的口气打招呼。
“早上好,教授们!”
教授们也纷纷回应,不过心里还是很惊讶。阿不思一向独来独往,从没提过自己的家庭——有家庭的哪会每次放假都留校呢?
大家其实都默认他是孤身一人的——这在专心学术的教授里也并不罕见——最多身为助教的麦格教授了解得更深些,清楚阿不思还有个在猪头酒吧当老板的弟弟,两兄弟关系称不上亲近。
虽然心中对冒出来的小孩疑惑重重,但这毕竟是阿不思的私事,他们作为同事也不好多问。而且,以阿不思的个性,如果他不想说,那谁也问不出来。
所以教授们都非常识趣,只是礼貌性地寒暄了几句,然后去餐厅吃早餐。
邓布利多也牵着艾莉森过去,顺便和迪佩特校长简单交流,把艾莉森留在霍格沃兹这事过个明路。
艾莉森开开心心地吃着蜂蜜馅饼,和爸爸的口味非常相似,几乎就是翻版的邓布利多——除了年龄性别的区别,还有邓布利多教授的鼻子像被打折了一样奇怪地歪扭成三截。
其他师生们都一边吃早餐,一边用余光好奇地打量着这对父女。
邓布利多也拿起一块蜂蜜馅饼,咬了一口,蜂蜜的香味,还有面包的麦香在嘴里蔓延开来。
但中年教授的心情却并不如早餐的甜食一样美好,蓝眼睛微深,不动声色瞥向女儿。
从那只变蓝的右眼看,艾莉森已经学会了人体变形术这种高级变形术之一,而且还掌握得相当不错,能精准控制。
她知道盖勒特的行为不被很多外人接受和喜欢,有意在外人面前隐瞒自己是盖勒特的女儿——这种行为可和昨晚单纯认为爹爹强大帅气的言论不符。
她并不像表现出的那样天真无邪,明显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小小年纪就已经会在大人面前很自然地掩饰了——他并不想承认,可这确实很像盖勒特——同样聪明狡猾,善于伪装。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艾莉森还没有完全被盖勒特耳濡目染影响,不是分不清是非对错的孩子,她还会为那些残忍行为感到羞愧不安。
这是值得庆幸的,也是让邓布利多感到欣慰的地方。
用完早餐,回到办公室,中年教授处理着学生作业,顺便和女儿聊天。
好奇地盯着那些圈圈套圈圈的批注和等第,艾莉森越凑越近。
日常和蔼的爸爸批改作业却相当认真,每个细节都不会放过,带着一种严谨的学习氛围。写得好的不吝夸奖,写得差的也会耐心地明确建议和修改方向,列参考书单也信手拈来。
突然,邓布利多抬起头,把毫不掩饰凑近的小巫师逮个正着,语气轻快地开玩笑。
“怎么,难道你也想批作业?”
艾莉森认真摇头:“我不擅长理论。”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略带意外,毕竟昨天艾莉森才说喜欢研究魔法。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擅长理论可能只是相对于实践而言的。理论知识枯燥,需要看书积累,十岁多的孩子显然没时间积累太多知识。
昨天晚上无声无杖的清洁咒,还有今天的人体变形术,都能看出女儿继承他和盖勒特,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强大魔法天赋。
中年教授温声鼓励:“你还小,以后有的是时间学习理论知识,爸爸会教你的。”
看着她那副为了学魔法干劲十足的样子,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含笑,心中暗自庆幸女儿不是个懒惰的孩子,不然他就要头疼和心软放纵了。
他和盖勒特学生时代成绩也都是断层第一,艾莉森大概率也会继承这一点。作为一个父亲,很难不感受到孩子优秀的欣慰自豪。
……
那边父女两人虽然互有思量算计,大体上却还是亲亲热热的一副温馨场面。
而远隔重洋的美国魔法国会内,就没那么太平了。
去年年底,在斯卡曼德先生的帮助下,美国魔法国会抓住了通过人体变形术悄无声息替代二把手格雷维斯先生的通缉犯格林德沃。
现在,地下室里。
没有打理的长发披散,留着胡须的格林德沃,被魔法定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坐着。
一只幼年食羊兽——美洲的危险吸血动物——也被拴在椅子上。
格林德沃的语言蛊惑得魔法国会被迫换了三次看守,囚犯们也都高呼他的名字,最后上层忍无可忍拿掉了他善于诡辩的银舌头。
然而,实际上,真正的格林德沃早就已经利用他高超的口才策反了看守阿伯内西,互换身份让人代替他受拔舌之苦。他则开始在美国暗处活动,推动局势,拉拢不满保密法的美国巫师。
本来一切按计划进行,只需要等待欧洲那边引渡他,然后趁机越狱继续追寻逃跑的默然者克莱登斯就好——那时候,他在欧洲的人手大概就已经查出克莱登斯的身世,可以对症下药把人拉拢过来。
但事情不出意外的还是出了意外,他从昨晚开始就陷入了困扰——被他放在心口,随身携带的血盟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