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子发话了,无关人士都相继离开了。一时间,宴会厅里就只剩下了太子岳南、太子妃君莫胭和萧无尘他们三个人了。
他们彼此之间虽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之间的交流却在几人之间不停的流转。彼此之间的心意自然也通过眼神泄露了出来。
最后还是君莫胭先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沈云天的情蛊与您脱不开干系,而且他又是萧侍卫长的救命恩人,更是保护了殿下要献给陛下的灵药,所以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救治他。不如就由臣妾来救治他吧,为了不影响殿下您的声誉,您和臣妾和离吧。”
君莫胭的这一席话不啻于一声巨响,震得太子岳南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君莫胭看到太子的表现,心中十分不屑。她知道太子对她本无意,只不过因为自己是和亲公主,他无法随便休弃自己罢了,这时候倒装起了夫妻情深,这是给谁看呢。
借助这个机会,脱离太子府,对自己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或许别人都会羡慕自己嫁给了年少英俊的太子,可是这太子府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方寸之地的牢笼罢了。
何况因为自己十年无所出,现在已经被宫里的那两位嫌弃的不得了,他们早就蠢蠢欲动要给太子纳侧妃了。
而岳南他又不想再娶亲,只想和萧无尘两情相悦。所以他才将萧无尘派出去寻找良药来治疗父王,希望借此可以打消或延缓他纳侧妃的时间。
而太子岳南虽然也不喜欢君莫胭,但是君莫胭作为太子妃,可以为他和萧无尘之间保持关系,而还能免了他人的打扰。
另外,他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也不想成为被女人抛弃的那一个。
萧无尘见岳南如此纠结,还不等君莫胭再次开口,萧无尘倒是主动开口道:“太子殿下,为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尘,你我之间就不要讲这些繁文缛节了,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有话不妨直说。”太子岳南只有在面对萧无尘时才会如此温柔地好说话。
“太子殿下,请饶恕为臣,为臣要说一句僭越的话,既然您本无心太子妃,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放太子妃一条生路呢?
您与我都很清楚,太子妃之所以未能怀有子嗣,是因为您与她从未圆房。而且即便您与她圆房,就以太子妃邻国公主的身份,她也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子嗣。所以真的不如借这个机会放公主她离开吧。”
萧无尘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情真意切,说得太子岳南和太子妃君莫胭都比较动容。
听完这些话,君莫胭更是对萧无尘充满了感激之情。她从未认真思考过,不想萧无尘却能为了她,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说了这番话。
岳南也很奇怪,他明明不喜欢君莫胭,但事到临头,他又觉得有君莫胭在太子府也不错,好多事也能有人帮他处理。
但是甘蔗没有两头甜,必须有舍才有得。岳南不得不同意了此事。
他不得不带着君莫胭和萧无尘一起来到了他的书房。他在提笔前又再次瞅向君莫胭,紧接着一道清冷的声音同时响起:“君莫胭,你可想好了,孤此刻一笔下去,可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说完这些之后,岳南就紧张地注视着君莫胭的一举一动。
“太子殿下,我既然提出了这个想法,就是经过了慎重考虑,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您尽管落笔就成。”君莫胭依旧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平静如水地说道。
同样依旧不死心的岳南却又开口道:“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一旦他醒来,辜负了你怎么办?
你可要知道,孤与你的婚姻,即是家事更是国事。
孤与你和离后,再纳多少嫔妃都属正常。可你一旦和离,不仅要面对天启国国君的不喜,而且你一旦献出自己,对方却不能给你一个身份,那你又该如何自处?”岳南此番话语看似都是为了君莫胭,但其实就是他自尊心作祟而已,他是不希望由她主动提出和离的。
再则,毕竟要找一个如此聪明睿智的太子妃并不容易,更关键的是,她还很包容自己与萧无尘之间的那点关系。
“太子殿下,这些您都可放心,臣妾既敢提出此建议,就已经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已经想得十分清楚了。您不必再为臣妾担心了。”
君莫胭实在是不愿意再继续与太子纠缠下去了,她觉得这么谈话一点营养都没有,故而她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道。
听见君莫胭如此毫不留恋地回答,太子岳南心里算是彻底被伤透了。
但是萧无尘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急迫,这让岳南又有了几分欣慰,他就知道萧无尘对他还是真心的。
他肯定不希望自己还与君莫胭牵扯不清,所以才通过眼神告诉自己。
于是太子岳南不再犹豫,而是提起笔,笔走龙蛇,很快一篇逻辑清晰,条理明确的和离书就写好了。
等到太子岳南写好和离书后,君莫胭毫不留恋地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说是毫不留恋,倒不如说君莫胭怕自己会后悔一般,自己可不想继续被困在此牢笼了。走这一步对她而言,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退一万步讲,即使她成功救下沈云天,但沈云天如果不感激自己,反而觉得是因为自己而毁了他的清白,他有可能因此会怨恨自己。自己也是无怨无悔的。
另外有一件事就是,她作为和婚的公主,私下与太子和离,往小了说是儿女情长,往大了说就是置家国于不顾。这个才是她需要认真考虑和对待的。
刚才还是十分纠结的君莫胭,自从签完字后,她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自在起来了。
要想解除这个情蛊,除了要靠男女之间交合外,还有许多额外的东西需要准备。
她和太子交待了几句后,就转身离开了太子的书房,回自己的院子去准备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