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咎一想到这里,只觉得眼前一黑,感觉整个天都塌了。
谢必安这时也一脸无语又同情的看向范无咎。
一旁的孟婆则是一脸嫌弃地瞥了范无咎一眼,“你还不足以让我费脑子。”
孟婆这赤裸裸的嫌弃对于范无咎来说,却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箭矢直直地插进了他的胸膛,使得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内心更是雪上加霜。
范无咎眼巴巴地望着孟婆,问道:“不是因为我,那你怎么想到用……这办法。”
孟婆不紧不慢地伸展开自己的双臂,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懒洋洋地回答道:“我只是跟小羽涅聊过之后,发现了他们的症结所在,刺激一下阎王爷,要是不成,就当给小羽涅拓宽好友列表了。”
孟婆突然停下话头,若有所思地朝着秦羽涅身旁的阎王爷方向扫了一眼。
片刻之后,她才又缓缓开口,只是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不过……现在看来,效果还行。”
听到孟婆这么说,范无咎和谢必安两人不约而同地顺着她的目光一同望向了阎王爷以及秦羽涅所在的方向。
不知何时,阎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秦羽涅身边,从他们这个方向看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显得颇为亲近,那模样看上去甚至有些亲昵。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约感觉阎王爷似乎对秦姑娘怀里的狐九有些不悦?
此刻的狐九浑身毛发炸开,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刺猬般,警惕地瞪着阎王爷。
只是……阎王爷这么欺负狐九,真的不怕狐王找上门来吗?
要知道,这狐九可是狐王这么多年才盼来的孩子,疼他跟眼珠子似的。
就在这时,白泊从墙头飞身下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随后慢条斯理的说:“阎王爷身手还是这么利落,既然阎王爷也来了,那就一起入座吧。”
白泊此言一出,一旁的崔判官等人顿时皆惊得倒抽一口凉气,一个个睁大双眼,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这东海三王子有话他是真敢说啊!!
果然,闫闻璟听到这话,眉头微微敛起,目光先是扫过秦羽涅,随后落到他们身上,不悦的沉声说:“你们很闲?”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若是很闲……”闫闻璟稍稍停顿了一下,故意拉长语调说:“我可以帮你们打声招呼。”
这句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蕴含的威胁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然而,面对闫闻璟的威胁,俞礼却是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回应道:“这点小事就不劳烦阎王爷了。”
一旁的柒渊则是慢条斯理地摇着手中的折扇,悠然自得地说道:“再忙,吃口饭的功夫还是有的。”
而狐九最为直接,在秦羽涅怀里骄傲的扬起小巧可爱的下巴,理直气壮地大声喊道:“秦姐姐说给我留了饭菜,让我来的!”
其他人也都各有托词,反观烈焰,他根本没注意这边,这么好的看临澜笑话的机会,早就凑到了坑前,打量着躺在坑底临澜的惨状,边打量还边嘲讽,“啧啧啧,真惨啊……”
临澜显然还没从闫闻璟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烈焰那充满讥讽意味的嘲笑之声。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紧闭双眼,胸膛急剧起伏着。
突然间,他发出了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啊——”
“嘭——”
随着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响开来。
紧接着,临澜周身的灵力猛然爆发出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而去。
原本已经出现裂痕的地坑在这股恐怖的灵力冲击之下再也无法承受,整个地面剧烈颤抖起来,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地坑彻底坍塌了下去!
随后周身灵力一震,地坑再次经历灵力震荡,直接坍塌了。
烈焰见势不妙,身形一闪,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远处逃窜。
尽管他反应迅速,但还是晚了那么一点点,飞扬而起的尘土铺天盖地般朝他席卷而来,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
烈焰被扬起的灰尘扑了个正着,满脸都是厚厚的灰土。
他一边拼命用双手扇动着面前的空气,试图驱散这些恼人的灰尘,一边不停地眯起眼睛,因为吸入过多灰尘而咳嗽不止,“噗咳咳咳——”
由于失去了闫闻璟所构建的灵力屏障的阻挡,这次灵力波动很远,其他人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
闫闻璟最先察觉到情况有异,只见他眉头微皱,手臂猛地伸出,一把将身旁的秦羽涅紧紧揽入怀中,随后脚尖轻点地面,带着秦羽涅飞身而起,转眼间便升到了半空之中,成功远离了这片灾难之地的核心区域。狐九也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它毫不犹豫地趴在了秦羽涅的身上,并迅速调动体内的灵力,形成一层坚固的护盾将秦羽涅牢牢护住。
其余人慢了一步,虽然他们也或多或少地受到了灵力波动的影响,但与距离最近、遭受冲击最为严重的烈焰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而秦羽涅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那声音仿佛能将人的耳膜都给撕裂开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下一刻,她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紧接着整个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被拥进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这个怀抱隐隐散发着一丝熟悉的令人心颤的凌冽气息。
不用抬头去看,秦羽涅也知道此刻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感受到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秦羽涅脸颊的温度迅速攀升,染上了一抹红晕,她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开始扑通扑通疯狂跳动起来,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正在胸腔内乱撞。
闫闻璟察觉到怀中女子的异样,低头看她表情有些不对,以为是刚刚有余波伤到了她,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关切的问道:“还好吗?伤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