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苏木挥了挥手，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一点都不像看不见的样子。
苏木朝她走过去。
“没摔伤吧。”
老族长直接问，苏木也乖乖回答，“没伤到。”
这场面和谐的有些诡异。
周末看到这边的动静，立马就要跑过来。
何川停却起身拦住了他。
“好好待着，美人那边我盯着呢。”
周末看他一眼，“你没事儿吧？”
“我当然没事儿啊，这么关心哥哥？”
何川停笑得很开心，周末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滚啊。”
【朋友们我有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狐狸和狗狗好像也不是不能磕。】
【楼上的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啊。】
【这水果兄妹这是看什么呢，该不会是想捣乱吧。】
【应该不至于吧，他们不是忙着内讧呢吗。】
【主播拿了A1大神的钱也没办事儿啊，他们是不是太悠哉了些。】
梨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苏木的方向。
老族长周身笼罩在黑色的薄雾中，在月色的映照下半明半暗，亦正亦邪。
“这么多外来客里，你们倒是第一个关心圣女选拔的。”
“封印恶魔的代价太沉重了，青儿的选择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老族长叹了口气。
“感谢你们关心青儿。”
她说这话时是看着几人的小帐篷的，明显是知道青儿的位置。
苏木有些意外。
“您的眼睛……”
“年纪大了眼睛看不见了，感恩月神慈悲赐我一对很灵的耳朵，所以你们想做什么我都知道。”
顿了顿 ，她转头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苏木的位置。
“你觉得这里美吗？”
苏木愣了一下。
如果没有副本剧情没有被封印的恶魔，这里或许确实一个很美的地方。
“很美。”
老族长浑浊的双目迸发出异样的光彩，“每当有一位圣女死去，月神就会种下一朵红色的花。”
“这是历代圣女燃烧殆尽的生命。”
苏木瞳孔一缩。
这么多花那岂不是有这么多圣女……
【天啊，这也太可怜了。】
【谁说不是呢，让我跳个广播体操我都费劲呢，当圣女要跳十年舞啊。】
【她们不会累吗？也不用吃饭上厕所什么的？】
【月华族不是会转化月光的能量吗，估计就和体力药剂一样吧。】
【主播还没查清三种声音的事儿呢，在这儿和族长聊上天了？】
【我老婆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青儿那么选我不怪她，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族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也不会对青儿做什么。”
“圣女选拔之后你们就都明白了。”
夜深了。
苏木看到老族长身上的影子似乎又淡了一些。
“打扰了，您早些休息。”
“你们都是好孩子。”
苏木回到小帐篷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睡了。
只有何川停还守在帐篷外面。
“睡不着？”苏木随口问他，两人对视一眼， 何川停散漫地拨弄一下耳坠。
“嗯，美人不平安回来，我心难安。”
“现在回来了，你可以心安了。”苏木点点头，面不改色的接话。
顿了一下，他抬眼看着何川停，“你是真心想要杀了她吗？”
这个问题显然何川停不想回答，他反而笑出了声。
“美人儿啊美人，你可真是让我着迷。”
这人起身离开，也不知道在装些什么，那胯扭得好像是新安的假腿。
【你小子刚学会走路啊。】
【猫步是这么走的吗？你好像刚化形的蛇精啊。】
【花花有人说你蛇精病。】
【花花有人说你有病。】
多么和谐的直播间啊，苏木唇角抽了抽。
虽说大家决定看完圣女选拔再离开。
但没想到变故来得这么快。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火红的花蕊上，族长的小房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声音极为微弱，何川停却马上注意到了。
仅仅是一声，很快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就在何川停要上前查看情况的时候，月华族长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换了崭新的衣服，雪白的长袍上绣着红色的花，额头上佩戴一枚月牙形状的玉坠。
那双浑浊的眼睛蕴藏着无尽的光辉。
她手持一朵未开的红色花苞一步步走来。
月华族人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已经早早在祭台处等着。
路过苏木几人的时候，她轻声道。
“月华族圣女选拔将会在今天提前开始。”
“欢迎各位观礼。”
周围安静的可怕，寂静的山谷中只有风声。
所有月华族人都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情绪里。
这种氛围让人不忍打扰也莫名让人紧张。
这种安静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安静。
备选的四位姑娘都是和青儿一样的年纪。
祭台之上，上任圣女还在跳舞。
三盏花灯的光芒却比昨天暗了很多。
她的神情更加痛苦，表情更加扭曲，舞蹈却依旧没有一点失误。
苏木注意到族长的周身那股不祥的黑色似乎更重了一些。
一片寂静中，老族长平静地开口。
“过来吧，孩子们。”
“今天你们将亲眼见证圣女的诞生，月神与我们同在。”
她缓慢抬手，四位姑娘就跪在她身前。
红色的花苞悬在半空中。
四位姑娘都闭上了眼睛。
她们的神情肃穆。
台下所有月华族人都跪了下去。
女人在前，男人在后，近乎虔诚地朝着圣女跪拜。
苏木几人站在祭台左侧。
在众人的瞩目中，族长做完这个动作就没有进行下一步了，她就这么拿着花举着手。
所有人都好像按下了暂停键。
【？？？我卡了？】
【应该不是吧，主播他们还在动啊，这些人都只是安静地跪着而已，这不还在眨眼呢吗】
【真是奇怪了，这选拔仪式也太安静了吧。】
【老婆小心啊，我看这些人可不像好人啊。】
【你们看那些灯！】
红色的花灯率先熄灭。
台上跳舞的圣女张开了嘴。
她似乎想要发出声音但却没能成功，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黄色的花灯第二个熄灭。
圣女的动作停了下来。
在众人的注视中，她痛苦地捂住了耳朵的位置。
但她已经没有耳朵了。
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