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季月欢粥喝到一半,闻言忽然呛了一下,顿时咳嗽起来。
李修媛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手里的碗去拍她的背脊,“呀,怎么忽然就呛着了?太后虽说不好相与,也不至于把你吓到这份儿上吧?”
季月欢缓了缓,冲她摆了摆手。
确实是吓到她了。
李修媛不说,她都快忘了原着里还有太后这么一号人物。
这人吧,戏份不多,但是,很难评。
倒也不是说太后有什么野心,或者跟祁曜君之间有什么矛盾,事实上这两个人母慈子孝,祁曜君也很是敬重这个母亲。
但太后本人……有点烂好心,一方面念着娘家的旧情,要求祁曜君,如果不是娘家犯下抄家灭族的大罪,都尽可能留他们一命。以至于祁曜君进退两难,一直没对兰国舅下死手。
另一方面就是太后对晋王很好,这人像是天生缺根筋,一副感觉不到晋王要跟她儿子争皇位的心思一样,祁曜君都把晋王打发到封地去了,太后还几次召回来给祁曜君添堵。
反正有点儿,一言难尽。
她扭头问李修媛,“为什么……要我小心?我应该没得罪过太后吧?”
李修媛无奈,“太后很疼兰馨儿的,不然你以为她之前为什么敢跟贵妃叫板?不就是仗着背后有太后撑腰吗?这次她回来,兰馨儿若是在太后面前添油加醋告你的状……总之,你尽量小心些,只要不让太后拿捏到你的错处就没事。”
季月欢:“……”
有点难。
她到现在都没把宫规记住呢。
季月欢垂眸,恍惚间想起谢宇的母亲,对方也是从头到尾没有喜欢过自己。
她好像天生不怎么讨长辈欢心。
随后她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她为什么要讨太后的欢心呢?
她是谢宇的妻子才需要想方设法讨他母亲的欢心,现在她又不是祁曜君的妻子。
爱咋咋地。
季月欢撇了撇嘴,“随便吧,她要是想挑我的错我连呼吸都是错的,再怎么小心也没用,有本事她嘎了我。”
噢,说不定原着里原主的死也是太后的手笔呢。
李修媛刚觉得她前半句说得也没错,听到后半句一愣。
“嘎了是什么意思?”
“……啊哈哈哈哈哈哈没什么。”
季月欢讪笑着转移话题,“所以她啥时候回来?”
“那就不知道了,还没有准确的消息,反正年前肯定回来,太后喜静,她一回来宫里能消停不少。”
季月欢点点头,“那还挺好的。”
李修媛望着她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你啊,算了,想来就算太后为难,皇上也会护着你的。”
季月欢看她皱着眉,有些好奇,“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怕太后的样子,刚刚谈起祁曜君都没这么怕。”
李修媛苦着一张脸,“虽说皇上也吓人,但只要不侍寝,平日里也见不着。可太后不一样啊,她老爱找我去说话,像先生考教功课,我每回都提心吊胆生怕说错话,太累人了。”
季月欢目露同情,“学霸的苦恼。”
“嗯?学霸是什么?”
“噢我夸你呢。”
李修媛苦笑,随后摇了摇头,“反正太后这人吧,我不好说,宫里怕她的人不少,想来如今,除了兰馨儿外,也就只有文贵嫔盼着她回来了。”
“诶?为什么?”
见季月欢一脸的好奇,李修媛疑惑,“你不知道吗?安采女疯了。”
季月欢更茫然了,“……这又是谁?”
李修媛扶额,“安可心,早先的安美人,你忘了吗?她身边的芸心伤了你的宫女来着。”
“哦哦。”
这么说季月欢想起来了,隐约记得上次中秋这人还在蹦跶,不过又被祁曜君贬了。
她眨眨眼,有些疑惑:
“怎么会突然就疯了?”
“不知道。”
李修媛摇了摇头,“大概是受不了被贬之后的落差吧,这次突然的大雪,她那偏僻地方也没人管,也不知道是高烧把人烧糊涂了还是怎么,忽然就从宫里冲了出来,还险些伤了文贵嫔。当时刚出了何常在的事没多久,谁都不敢拿这种小事去烦皇上,但她身份又特殊,文贵嫔不敢擅自处置,去求了皇后,结果皇后也不乐意管,只说让文贵嫔自己看着办。文贵嫔这两天快被烦死,只能指望着太后回来给她做主了。”
身份特殊?
季月欢“咦”了一声,“说起来,我记得好像是有谁跟我说过她是祁曜君的救命恩人来着,连皇后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可我看她这待遇,怎么不太像?”
“那个啊,谣言而已。”
李修媛不是很在意地摆了摆手。
“啊?”季月欢呆了呆。
李修媛解释,“安可心实际上是几年前,尚是太子的皇上回朝途中随手救下的孤女,一开始她说她的家人在京城,皇上便顺路给带了回来,本想找到家人后就给送回去,结果回京之后才发现根据她留下的信息根本找不着人。”
李修媛说到这儿的时候,笑了一下,季月欢还是第一次在李修媛脸上看到那样的笑容,带了点冷意,又像是嘲讽。
“也是奇了,皇上手下能人那么多,愣是查不到半点儿蛛丝马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你是说……她故意编的?”
李修媛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一直找不到,她就一直赖在太子府,一开始我还同情她,整日给她送吃的,安慰她,后来才知道她背后借我的势欺负婢女……”
李修媛说到这儿撇撇嘴,似乎不愿意多谈,“总之我知晓后便和她疏远了。渐渐地,府里就开始有流言,说她曾在太子归朝途中帮过太子,这才得以留下,再后来谣言愈演愈烈,就成了太子的救命恩人。”
季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