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两个也赶紧跟上!”
麻团在短暂的愣神之后迅速回过神来,脚下生风一般地飞奔而去。
“说不定啊,咱俩这一去就能发现传说中的仙境天宫呢……到时候,再把南菘和白谛那两位活爹给救醒!”
麻团边跑边兴奋地说道。
布洛尔紧紧跟在他身后,心中却少有的出现了一些忐忑不安:
“可是,如果咱俩就这样贸然跟过去,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怕什么!富贵险境中求,现在都什么时代啦?别犹豫,快走快走!”
麻团回过头来,一脸坚定且语重心长地对布洛尔说。
尽管两人嘴上不停地交流着,但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减慢,反而越来越快,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茂密的森林之中。
此时,他们已然彻底踏入了这片神秘的森林。四周此起彼伏的鸟鸣声清脆悦耳,仿佛一曲曲大自然的交响乐。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尽管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但那些雨水似乎被层层叠叠的树木完全阻挡在外,丝毫无法落到他们身上。
整个森林里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让人宛如置身于一个如梦似幻的世界。
“真是太奇怪了,之前明明还能隐约感受到海洋的气息,怎么咱俩一进到这里,那种感觉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这不应该啊……”
突然间感到有些不对劲,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走,麻团一边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一边低声喃喃自语道。
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时不时会看到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水潭。
这些水潭犹如镶嵌在绿色地毯上的宝石,清澈见底,隐隐约约倒映着周围葱郁的树木和朦胧的雾气,美不胜收。
雾气透过稀疏的树梢,平铺在水面上,雾里看花,美不胜收。
树木的枝桠上悬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它们宛如璀璨的钻石般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这些水珠倒映在水潭中,使得整个画面如梦如幻,仿佛无数颗钻石在水中跳跃、闪烁。
水潭的边缘生长着茂密而青翠的水草,它们随着微风轻轻摇曳,那柔软的身姿如同绿色的绸带一般轻盈舞动。
远远望去,这些水草就像是一群优雅的舞者,正向着路过的布洛尔和麻团两人点头示意,表示欢迎他们的到来。
微风悄然吹过,带来了一丝丝凉爽的感觉,让人浑身舒畅。
同时,这股微风也裹挟着水潭中特有的清新气息,那是一种混合了泥土芬芳与水汽湿润的味道,深深吸入鼻中,令人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振。
然而,面对如此美丽动人的景色,布洛尔和麻团两人却无心欣赏。因为此刻他们都有要事,时间紧迫,根本没有闲暇去驻足观赏周围的美景。
不知是否只是一种错觉,布洛尔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一直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那种被跟踪的不安情绪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不仅如此,他还隐隐觉得在脚下的土地深处,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每当他停下脚步,试图倾听地下传来的声音时,却只能听到一片寂静,仿佛所有的声响都被大地吞噬殆尽。
就这样,两人一边奔跑,一边快步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令人惊讶的是,眼前的水潭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
那些原本分散独立的水潭此时相互连接起来,形成了一片片大小不一的水面。
在雾气的笼罩下,这些水潭犹如一面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出上空中的繁茂树木和四周的青山绿潭。
每一面镜子都晶莹剔透,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感,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啧一一小子,有人跟着你,稍微上点心。”一直趴在南菘背上楝花色的“水母”突然开口说话了。
但也就在眨眼之间,就发生了变化。
一位女子宛如从画卷中走了出来,悄然出现在森林之中。
身着一袭楝花色长裙,裙摆轻垂,似是被春日的微风轻轻托起。那裙身之上,绣满了奇异的纹路,仿佛是古老的符文,几分扭曲,几分妖异。
繁茂的楝花树叶片层层叠叠地交织在一起,在微风轻拂下,它们如同一群欢快舞动的精灵,在那女子的裙摆间轻盈跳跃、错落有致。
那翠绿的叶子与她裙摆上精美的花纹相互映衬,仿佛是将整个春天的生机与活力都揽入了怀中一般。
女子的面容犹如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细腻而精致。
每一处轮廓线条都恰到好处,宛如被大自然这位最杰出的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
她高挺的鼻梁、小巧的樱唇以及纤瘦的下巴,无一不展现出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而那双眼睛更是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耀眼夺目,眼角细长且微微上挑,不仅形似那深邃无垠的星辰大海,更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神秘,让人不禁想要深陷其中,探寻其背后隐藏的故事。
就在这时,布洛尔只听一个被压低的很轻的声音传来:“天杀的,她怎么又变了?”
原来是麻团在小声的嘟囔。
只见他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和疑惑。
紧接着,另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响起:“呼一一离了那里我自然能变了呗。”
说话之人正是桃花,就是那只“大水母”。
她轻轻一挑眉,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接着说道:
“不在那位的地盘上了呀,我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啦。好了,别磨蹭了,快把她给我背过来吧。”
说着,她便朝着布洛尔伸出了白皙纤细的玉手。
然而,布洛尔却并未如她所愿,反而向后倒退了几步,并紧紧护着身后背着的南菘,警惕地看着桃花,沉声道:
“等一下,你刚才说有人跟着我……可我为何一点感觉都没有?”
听到布洛尔的话语后,桃花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微微一蹙,美丽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她朱唇轻启,用轻柔婉转的声音轻声询问道:
“一直以来都有人跟随着我们呀,怎么可能......难道说你竟然对此毫无觉察吗?”
站在一旁的麻团此时也是面色凝重,他深锁眉头,一脸严肃地附和着说道:
“是啊,我也未曾察觉到有任何异样之处,没有人跟着咱们啊…”
刹那间,周围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并未对桃花产生丝毫的影响。
只见桃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接着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其实你没能感觉到倒也算正常啦,毕竟那个人……怎么说呢,按照你们的划分,精神力可要高出你们一些呢,不过他要比你们大好几岁呢……
而且啊,我告诉你哦,不仅有人一直跟着咱们,就连祂的分身可都是一直紧紧跟随在你身旁呢!所以呀,我觉得你们俩之间说不定还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联呢。”
说着,桃花那娇柔的身躯之上突然间就冒出了一条修长的手臂,那手臂宛如灵蛇一般,轻飘飘地朝着小海獭所在的方向指去。
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小海獭被这一指给彻底惊醒了过来。
它像是受到了极大惊吓似的,敏捷地一下子爬上了麻团的头顶,然后对着眼前如同水母一般的桃花开始扯开嗓子大声地“嘤嘤嘤”叫嚷起来。
看到小海獭如此激动的反应,桃花不禁莞尔一笑,赶忙连连摆手,笑着说道:
“哎呀呀,好啦好啦,我知道错啦,不再说了,不再说了哈......”
麻团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桃花一眼,随即又把小海獭从头上薅了下来。
可薅下来之后小海獭并没有束手以待,它突然一用力,就这一下麻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让小海獭一下子绕到了他脖子后面,两只爪爪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那你说还有人…”布洛尔望着女人。
“无关紧要,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男人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桃花一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嘟囔道:
“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如果咱们三个人一块儿去抓那个人的话,估计还没靠近呢,对方就跟脚底抹油一样跑得无影无踪了!
哎呀,不对呀,就在咱们仨在这里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时候,搞不好人家早就撒丫子追着那不知所谓的神人跑得不见踪影了......”
桃花越说情绪越是激动,语速也越来越快,仿佛一秒钟都不愿意再耽搁下去似的。
只见她的头发突然之间就发生了变化,猛地变化成了好几条粗壮而巨大的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南菘给抢了过来,稳稳当当地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然后,她连头都不回一下,动作干净利落地转身便走。
一旁的麻团见状,压低声音小声嘀咕道:“应该就是那个什么灯吧……”
布洛尔也连忙附和着,同样把声音压的极低地回应道:
“嗯,我也觉着是诶……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是别磨蹭了,赶紧跟上吧。来,我先帮你把背包背好,反正现在南姐已经不在我背上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行动起来。
其实,他们俩对于那只“大水母”是否会对南菘不利这件事情倒并不是特别担心。
毕竟在此前于南白茶松镇的时候,那只神秘的水母就单单只救下了南菘一人。
如今大家都已经从镇上出来了,想来那只水母无论如何都不至于伤害到南菘吧……
于是两人脚步匆忙,继续向前疾奔而去。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到,就在他们身旁那些或大或小、形状各异的水潭中,水面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起初只是轻微的涟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波动愈发明显,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缓缓地搅动着这些水潭一般。
这片森林的地势呈现出一种逐渐上升的趋势,行走其间的异族之人往往难以察觉到这一变化。
但当他们走过一段路程之后,便会发现自己的双腿变得越来越沉重,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那种疲惫感会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袭来。
而他们一路掠过的景色,无论是参天大树还是低矮灌木,亦或是奇花异草,此刻全都被一层浓郁的雾气所笼罩。
这雾气宛如轻纱般缥缈,将一切都遮掩得朦朦胧胧,让来人无法看清真实面目。
与此同时,他们脚下踩踏过的每一寸土地都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去,给人一种时光飞逝之感。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原本就昏暗的光线更是被浓稠如墨的雾气进一步削弱。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夜枭的鸣叫划破寂静。
而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两个意识清醒之人、两个尚处于昏迷状态的伤者,以及一只体型可以随意变换的水母和一只小巧玲珑的海獭,一同拥挤在了一个狭小的洞穴之中。
“麻团,你在想些什么啊?赶紧进来吧!”
布洛尔满脸疑惑地望着坐在洞外、紧紧搂着海獭且沉默不语的麻团,忍不住开口喊道。
“你先休息吧,布洛尔。我再想想别的事情…”
麻团一边说着,一边望向洞穴内,白谛和南菘两个人就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水母”桃花趴在南菘身边,也不知道它在干什么。
“从这里往下面看,感觉这个森林的形状很复杂,只不过么,感觉这座森林的水潭特别多。”
布洛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跟着他一块望着森林。
“我感觉祂一直跟着我诶……”麻团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
他说着还举起了小海獭,小海獭刚刚还懒懒的用爪子搓脸,突然听他这么一说,爪子都僵硬住了。
“嗯?”布洛尔有点不明白。
“小海獭吗?跟着就跟着呗,就是咱们每次遇到的危险都感觉好大呀,如果真的有什么,感觉保护不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