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浅这是在救我,如果我再继续待下去,等档案室其他阿sir回来了,那就更走不了了。
我不再多说,只好转身离开了档案室。
还听见吴迪对林浅说道:“林浅,真不是师哥说你,你说你跟他这种社会的渣子说这么多干嘛?还维护他做什么?”
“对不起,师哥,是我的问题,我会向领导说明情况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就算了,我就当没看见,可别再有下次了。”
……
从警署出后来,我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无意间看见的那个和刘丹青很像的面孔。
以及,刚才看见的那张照片。
我可以确定照片中的那颗痣位置不对!
林浅说照片没有被镜像,那就意味着死的人真的可能不是刘丹青。
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说刘子健也并不清楚他杀的那个人不是刘丹青呢?
可如果是这样,那刘丹青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局呢?
我现在还不敢确定她没死。
因为如果这真是刘丹青做的一个局,那她太有手段了。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我无意间看见一个和她很像的面孔,我肯定不会再去纠结这件事,就已经认为她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那么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胸前那颗痣的位置,因为之前我还和她说起过。
如果她真的是找了个人来扮演她自己,那么也一定会想到那颗痣的位置,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失误。
我感觉脑袋有点乱,不敢再往下继续想了。
不多时,林浅的信息发了过来。
“你刚才看见照片了,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也不敢和她说。
而且这事要是真的,那问题就大了。
我只好回复道:“没什么问题,可能是我想多了。”
“以后再有这种事,你自己走正规流程吧!”
我知道她是生气了,毕竟让她犯错了,结果啥情况都没有。
我又回复道:“好,今天多谢了,你不会受影响吧?”
“这些跟你没关系,你别再让我师哥抓到你的把柄了,他现在已经很看不惯你了。”
我当然知道,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针对我了。
可我也拿他没办法,毕竟他是阿sir,我总不能真给他弄死吧。
我当然可以做局搞他,搞得他做不成阿sir。
但我觉得没那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又打了辆车前往了绮罗兰的住处。
她家里的保镖都认识我了,不过还是需要进去通报后,才领着我进了里面。
绮罗兰还是在别墅外面的院子里坐着看书品茶,她总是那么清闲的样子。
等我走近后,他又轻轻向身后的保镖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等那些保镖都走开后,她才开口对我说道:“坐吧,听说你被拘留了?”
“是,你知道谁干的吗?”
“据说是二哥找上门了,故意搞你的?”
“看来你都知道。”
她放下书,伸出手优雅地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小口了,一双丹凤眼看着我说:
“他这么做看来是想拉拢你啊!”
那个安锋也是这么说的,其实仔细想想也对,因为他没有必要这么做。
我笑了一声,转而说道:“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
“什么事?”
“那天,我解决掉刘子健后,你有没有让郑新强处理后事?”
绮罗兰轻轻点头,说道:“有。”
我眉头一皱:“你别骗我啊!”
“我有必要骗你?”
“那他根本没听你的。”
“他没有处理吗?”
“他办公室里安装了摄像头,给我全部过程都拍下了,然后将这段视频寄到了警署……他这是要搞死我啊!”
绮罗兰依旧不慌,她慢悠悠地端起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做?”
“这个人不除掉,我无法安心,也没办法去接触二哥。”
“你要我做掉他?”
“我知道他是你们红门里的人,还是有职位的,但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如果你不方便动手,那我就动手,只要你别找我麻烦就行了。”
绮罗兰淡淡一笑,抬头看着我说道:“你觉得你是他对手吗?他能调动红棍,比脑子他也不差,你说你怎么跟他斗?”
“你就给我一句准话,如果我搞定他,这事儿你管还是不管?”
绮罗兰稍稍沉默后,果断地说道:“不管,但是这件事情我不会帮你。”
“不要你帮,我也知道你不会出手,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利用工具。”
“有情绪?”
我笑了笑,也没再继续的多说,转身便准备离开。
“回来!”她突然向我喊道,“我允许你走了吗?”
“怎么?要留我吃饭?”
绮罗兰指尖轻轻叩了叩青瓷茶盏,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跟我说话,注意点态度!”
绮罗兰就是那种不动声色,却能让人感觉到强大气场的人。
和她说话,就会不自然地示弱。
可我不想在她面前过于卑微。
毕竟,我不是她的马仔。
我跟她的关系,顶多就是合作关系。
我轻笑一声,说道:“兰姐,我尊重你,但我觉得我没理由在你面前唯唯诺诺的,如果我靠你吃饭,我肯定会处处讨好你,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你胆子不小啊!”
她忽然将茶杯往石桌上重重一磕,溅出的茶水在宣纸般的素色桌布上洇开血渍般的痕迹。
“你以为郑新强为什么能活到今天?”
“他在红门里到底是什么职位?”我疑惑地问道。
绮罗兰淡笑一声,说道:“她职位不高,但话语权却不小……说起来,他还救过龙头大人的命,算得上是龙头身边的红人。”
“那我动了他,龙头不会放过我了?”
“这你不用担心,你但凡有能力解决他,我就有能力保你没事。”
“为何要帮我?”
她向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离她近一点。
我犹豫片刻,向她走了过去。
她又招手示意我弯腰。
然后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眼神温柔的注视着我。
“因为,我挺喜欢你的。”
她突然凑近我耳语,旗袍下摆扫过石桌时掀翻茶盏,青瓷碎片在阳光下泛着磷火似的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