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站在工作室的窗前，手里握着一支毛笔，眼神却飘向了窗外。
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秋风一吹，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她的工作室开在一条街道上，街对面是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茶馆，
门口挂着褪了色的红灯笼，偶尔有老人坐在门口，端着茶壶，眯着眼睛晒太阳。
“这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了。”李嫣然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毛笔。
笔尖的墨已经干了，她随手在宣纸上画了几笔，
纸上立刻出现了一块形状怪异的石头。她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烦躁。
“嫣然，你这画的是什么啊？”蔡霜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调侃。
李嫣然抬起头，看到蔡霜霜正倚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一袋水果，脸上挂着笑。
蔡霜霜是她从小到大的闺蜜，两人从小学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关系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霜霜，你怎么来了？”李嫣然放下毛笔，走过去接过水果。
“我这不是听说你最近在画石头嘛，特地过来看看。”
蔡霜霜走进工作室，四处打量了一下，“你这工作室，怎么越来越冷清了？”
李嫣然苦笑了一下，“是啊，最近生意不好，我都快愁死了。”
蔡霜霜走到画桌前，低头看了看那张画着石头的宣纸，“你这石头画得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谁会买石头画啊？”
“我也不知道。”李嫣然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石头这东西，挺有意思的。
你看，它们形状各异，有的光滑，有的粗糙，有的像山，有的像云。
我就想，能不能用毛笔画出来，看看能不能吸引点客人。”
蔡霜霜挑了挑眉，“你这想法倒是挺新鲜的，不过光靠石头，恐怕不够吧？”
“我也知道不够。”李嫣然坐到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所以我才找你帮忙啊。”
“找我帮忙？”蔡霜霜笑了，“我能帮你什么？我又不会画画。”
“你不是认识很多搞艺术的人嘛。”李嫣然眨了眨眼睛，
“能不能帮我介绍几个，让他们来看看我的画，说不定能给我提点意见。”
蔡霜霜想了想，“行吧，我倒是认识几个搞艺术的，不过他们可都是些怪人，你别抱太大希望。”
李嫣然站在师傅周云菲的画室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画着石头的宣纸，
心里有些忐忑。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周云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沙哑。
李嫣然推开门，看到周云菲正坐在画桌前，手里握着一支细长的毛笔，正在一张巨大的宣纸上勾勒着什么。
她的画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山水画，
每一幅都显得气势磅礴，却又带着一丝细腻的情感。
“师傅。”李嫣然轻声唤道，走到周云菲身边。
周云菲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宣纸上，“怎么了？有事？”
李嫣然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宣纸递了过去，
“师傅，我最近在画石头，想请您看看，能不能给我提点意见。”
周云菲接过宣纸，低头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她沉默了一会儿，
才缓缓开口：“你这石头，画得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少了点东西。”
“少了什么？”李嫣然有些紧张地问道。
“少了灵魂。”周云菲放下宣纸，抬头看向李嫣然，“石头虽然是死物，但你要让它活起来。
你看你画的这块石头，形状是有了，但它的质感、它的气息，你都没有表现出来。”
李嫣然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画，心里有些失落。
她本以为自己的画已经足够特别，没想到在师傅眼里，还是不够。
“师傅，那我该怎么做？”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周云菲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嫣然，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画山水吗？”
可李嫣然摇了摇头。
“因为山水是有生命的。”周云菲站起身，走到墙边，指着其中一幅画，
“你看这幅画，山是静的，水是动的，但它们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关系。
山是水的依靠，水是山的灵魂。你要画石头，也要找到它的灵魂。”
李嫣然听得有些懵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师傅，我明白了，我会再试试的。”
周云菲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慢慢来。画画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得用心去感受。”
李嫣然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沉重。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但师父的话让她感到了一丝压力。
离开周云菲的画室后，李嫣然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她坐在画桌前，盯着那张画着石头的宣纸，心里有些烦躁。
她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想要重新画一块石头，但笔尖刚碰到纸面，她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