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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名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姑娘谬赞了。”他轻声说道。

两人之间原本略显尴尬的气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玩笑和笑声,变得轻松了许多。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苏无名看着初婳笑得弯下腰,眼角泛起细细的纹路,心中涌起一股心疼。这丫头,看着没心没肺的,其实比谁都认真。

他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好了,别笑了,再笑肚子该疼了。”

苏无名说着,将剩下的半块胡麻饼递到初婳面前:“吃吧,别浪费了。”

初婳笑着接过饼,却没再大口啃,而是小口小口地吃着,像一只优雅的波斯猫。苏无名看着她,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想起初婳为了找寻那几味奇特的香料,几乎跑遍了长安城的大小药铺和香料铺,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心中便涌起一股心疼。

“这几日辛苦你了。”苏无名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

初婳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辛苦,为了苏先生,这点小事算什么。”她故意把“苏先生”三个字咬得重了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苏无名耳根微微一热,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丫头,总是这般没大没小,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苏无名和初婳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气氛温馨而融洽。

“苏先生,你方才那副窘迫的样子,我可是记下来了。”初婳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苏无名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姑娘就别取笑我了。”他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哎,苏先生,你脸红了。”初婳指着苏无名的脸,笑得更欢了。

苏无名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有些发烫。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天色不早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先生这是要赶我走吗?”初婳故作委屈地撅起了嘴。

苏无名看着她这副娇俏的模样,心中一软。“自然不是,只是担心姑娘累着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几日为了寻香,你跑前跑后,实在辛苦。”

初婳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摆摆手道:“哎,这算什么,小事一桩。能为苏先生效劳,是我的荣幸。”

说罢,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苏无名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她这般鲜活灵动的模样,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两人慢慢地走着,路过一家卖糖葫芦的小摊。初婳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红彤彤的糖葫芦吸引住了,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

苏无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他走到小摊前,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初婳一串:“尝尝。”

初婳欣然接过,甜甜地说了声:“谢谢苏先生。” 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糖衣清脆,山楂酸甜,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苏无名看着她吃得开心,嘴角也不禁上扬。他忽然想起,自己似乎从未这般轻松自在过。自从师父离开后,他便将自己封闭起来,一心扑在案子上,鲜少有这般轻松的时刻。

“苏先生,你也吃啊。”初婳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便将另一串糖葫芦递到他面前。

苏无名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接了过来。他学着初婳的样子咬了一口,糖衣的甜味在口中蔓延开来,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吃,一路说说笑笑,气氛融洽而温馨。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融为一体。

卢凌风循着线索一路追查,终于在城外一处偏僻的树林里找到了新娘的马车。听村民说那拉车的马匹浑身都是血汗,甚是怪异。

见此情形,卢凌风不敢耽搁,立刻掉转马头,飞奔去找苏无名。

甜蜜的气氛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卢凌风风风火火地跑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老远就喊:“苏无名!”

苏无名和初婳同时回头,糖葫芦的甜味还残留在口中,与卢凌风带来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苏无名微微蹙眉:“中郎将,何事如此慌张?”

卢凌风将自己发现的情况详细地叙述了一遍,着重强调了马匹的异常状态。苏无名听后,陷入了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结合之前窦玉临种种反常的举动,一个大胆的猜测逐渐在他心中形成。他抬头看向卢凌风,眼神中带着一丝肯定:“会不会是窦玉临?”

卢凌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猛地一拍桌子:“很有可能!”

两人交换了一下意见,一致认为窦玉临的嫌疑最大。

“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

“新娘的弟弟?窦玉临?”初婳舔了舔糖葫芦上残留的糖浆,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苏无名敏锐地捕捉到她语气中的变化。

初婳眼珠一转,狡黠一笑:“我只是觉得奇怪,好端端的马匹,怎么会突然发狂?除非,有人在马匹身上动了手脚。”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窦玉临,似乎是最有动机的那一个。”

“哦?姑娘为何如此断定?”苏无名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想啊,这桩婚事,窦玉临一开始就百般阻挠,新娘失踪,他看似着急,但谁又能保证,他不是在演戏呢?”初婳分析道:“如果他真的不想妹妹嫁过去,那在马匹上做手脚,制造混乱,趁机劫走新娘,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苏无名点点头,觉得初婳的分析很有道理。

“中郎将,你方才说,马匹浑身是血汗,可像是中了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