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宫敢对任何人说,她是最讲道理的人。
那么。
当她遇到不讲道理的人,会怎么样?
看看被宫宫用脚丫,踩住脖子按在沙发上的李南征,就知道了!
“你告诉我。”
宫宫面无表情,问脚下的李南征:“如果没有我投资的那一百万,你的食品厂能如期投产吗?”
李南征——
闷声说:“不能。”
宫宫继续问:“我是食品厂的股东,对公司事务有着一定的决策权,是不是?”
李南征只能继续说:“是。”
宫宫再一次的问:“我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为了你的事。从来都不求人的我,去求江璎珞把你调到市府去,给她当秘书?无论,她有没有答应。也无论,你愿不愿意去。我都会因此,欠人家一个人情,对不对?”
李南征没吭声。
这就等于是默认宫宫,说的完全对。
宫宫又一次的问:“我投资食品厂,也是公司的大股东。为了你的事,我求过江璎珞。现在你侥幸拥有了,可帮她解决问题的能力。那么我用公司的外汇,去帮我为了你才求过的人,算是还人情。这有什么不对呢?”
李南征还是没吭声。
伶牙俐齿的李南征,继早上被隋君瑶给质问的无话可说之外,再次被宫宫给问的哑口无言。
“我仅仅是做了,连你也认为对的事。”
宫宫轻哼一声,最后一次问:“你却在我主动和你沟通、协商这件事时,骂我是个死太监,说没资格这样做!那你说,你该不该被揍?”
李南征——
眼珠子滚动了下,看向了门外。
客厅门外。
董援朝、赵明秀、钱得标等在食品厂的既得利益者,也不知道是啥时候来的。
全都呆呆看着一只脚踩在案几上,一只脚踩着李南征脖子的宫宫,半张着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哎。
没脸活了。
这下是真没脸活了!
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女孩子踩在脚下,就已经够丢人的了吧?
更丢人的是,被崇拜自己的心腹手下,强势围观!!
李南征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眼,说:“死太监,你看看门外。”
醉心于“贤妻教夫”的宫宫,回头看向了门外。
然后——
宫宫脸不红、心不跳的皱眉,问他们:“我身为李南征的小姑姑,在他做错事却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时。不得不拿出长辈的架子来,在家里教训他的行为。竟然让你们很吃惊?或者是你们觉得,这是大逆不道的事?”
心腹六人组——
董援朝立即摆手,语气严肃:“秦副局,您教训的好!我刚才吃惊,纯粹是因为您溺爱我们老大了!在我看来,我们老大做错事却不知罪,就该吊在屋梁上,用皮带狠抽。”
李南征——
赵明秀等人——
宫宫却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只踩着脖子的脚丫缩回来,顺势迈到了单人沙发上,盘膝落座。
很客气的对董援朝等人说:“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进来坐吧。我先给你们泡上茶,你们看着电视聊着天,我去给你们炒几个拿手菜,大家好好的喝一杯。嗯。恰好,我还没来得及做饭。”
说着。
宫宫的眸光,从董援朝等人手中拎着的菜肴上,轻飘飘的扫过。
“啊?不了,不了。”
董援朝婉拒宫宫的邀请:“秦副局,我们这次过来吧,其实是得知您来了后,特意给您送晚餐的。那个什么,老钱,把菜给我。我们放下后,去小饭店好好喝一杯。来庆祝,南娇食品一鸣惊人。”
不等老钱等人说什么。
董援朝就把带来的酒菜,也不管李南征俩人能不能吃掉,全都放在了案几上。
“我们这就走。”
对盘膝而坐的宫宫、趴在那儿没脸见人的李南征,欠身陪笑后,董援朝转身拽着赵明秀等人,快步走出了院子。
体贴的关上院门。
呼——
董援朝才拍着心口,长长松了口气:“下次来老大家时,即便院门是敞开着的,也得敲门先问问能不能进去!绝不能像今晚这样,好像回自己家那样随意就进。”
赵明秀等人依旧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而震惊不已,不知该说什么。
秦宫是老大小姑姑的事,地球人都知道!
可谁能想到,她这个当姑姑的竟然用脚丫子,把“贵为乡长”的李南征,给踩在沙发上啊?
孤男寡女的——
会不会传出什么,对老大不好的流言蜚语啊?
还有就是。
董援朝为什么没有像大家这样,震惊的难以自已呢?
哎。
被赵明秀五个人盯着看的董援朝,轻轻叹息。
腮帮子一鼓,下定了决心。
低声说:“过来,我告诉你们的一个秘密!但这个秘密,你们必须得烂在肚子里。做梦都不许对外说,要不然会出什么大事的。”
啥秘密啊?
这么神秘兮兮的,快点说。
我们的嘴巴,最严了!
赵明秀等人的八卦之火,轰地燃烧了起来,连忙簇拥着董援朝,来到了黑暗处。
秘密嘛。
就该在见不得人的黑暗中。
“啊?”
“什么?”
“不会吧?”
“不可能!”
“天——”
赵明秀等五个人发出的失声惊叫,李南征当然听不到。
如果他能听得到,绝对能在最短时间内,分析出宫宫是故意遗落结婚证给董援朝看,利用外界舆论来逼着他,不得不从了她的阴谋!
真那样。
李南征肯定会拿起刀子,和宫宫拼命。
他宁可和宫宫同归于尽,也不想在余生几十年后的早上,睁开眼后看到怀里蜷缩着一个死太监!
哎。
“我这张老脸,可算是丢尽了。”
等董援朝他们都走了后,李南征才爬起来,生无可恋的哔哔着,打开了一瓶啤酒。
化打不过的愤怒为食欲——
无疑是对大家都好的聪明选择。
“行了,你也别哭丧着个脸的了。这次怪我,是我醉心于教训你,忽视了外人可能会悄悄地来咱家。”
宫宫勇敢的自我批评着,举起一瓶啤酒。
对李南征说:“来,我们碰一个。我一口气闷了这瓶酒,算是给你道歉。”
“没兴趣。”
狼吞虎咽的李南征,头也不抬地说。
宫宫的脸色一沉。
淡淡地问:“碰,还是不碰?”
“碰。不就是碰一杯吗?也不是多大的事。”
求生欲很强的李南征,当机立断的举起了酒瓶子。
叮当一声过后。
他就看着宫宫昂首,不换气的xuan了那瓶啤酒。
心中狐疑:“按说就凭死太监的本事,不可能发现不了,门外有人悄悄的围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