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十万火急。
即便是在秋雨淅淅沥沥的深夜,李南征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骑上车子就冲出了家属院。
李南征驶出乡中心后,就顺着锦绣河向西找去,打着手电,看向水面。
秋雨淅淅沥沥,到处都是漆黑。
但唯独随着秋汛的到来,水位暴涨的锦绣河水面有些亮。
“河边静悄悄的,我怎么没看到找人的老董他们?”
李南征顺着河边搜寻了半天,想给董援朝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时,才发现没拿电话。
他决定先去草莓基地那边,问问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踩着湿滑的河堤,李南征走到了岸上。
砰,砰砰!
他用力跺了下脚上的泥土,准备去东边找自行车时,忽然觉得眼前一黑。
“我被套麻袋了!”
街头斗殴经验相当丰富的李南征,在零点零零一秒后,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根本来不及去想是谁,竟然偷袭他。
更没有心慌的挣扎啊,大喊大叫啥的。
只是低喝一声屈起左肘,狠狠向后捣鼓了过去。
与此同时,李南征猛地拧腰,握着手电的右手,就全力横扫。
这正确的反应方式和速度,那都堪称是被套麻袋的反击教科书。
如果偷袭李南征的是一般人,哪怕是郝仁贵呢,李南征也能一击得手!
可是——
无论是李南征的快速屈肘后捣,还是挥拳横扫,都没碰到任何人。
反倒是右腿膝盖弯被踹了一脚,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偷袭我的人,是个高手!”
李南征重重摔倒后,心中发慌,就要爬起来。
脖子却被一只手给掐住——
用力把他按在地上的那个人,始终闷声不吭,却像骑马那样顺势骑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
脑袋被蛇皮袋子套住的李南征,刚吼出一声“你谁”,嘴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一下子,把他接下来的话,给砸进了嗓子眼里。
疼的他闷哼一声,再次挣扎。
奈何脑袋上被套着袋子,后脖子被死死的掐住,李南征的拼命挣扎,就是不住的弯腰撅臀。
颇有几分驴不胜怒,蹄之的意思。
可背上那个人,却像驯服烈马的草原汉子那样,随便他怎么尥蹶子,都死死的骑着他。
隔着袋子一拳一拳的揍下去,专门揍嘴。
“你他妈的谁啊?”
“怎么总揍我的嘴!”
“松开老子——”
李南征虎吼连连,足足一分三十六秒。
他终于成功的翻身跃起,抬手揪下了脑袋上的袋子,四下里看去。
秋雨淅淅沥沥。
冰冷的风轻抚脸面。
锦绣河水无声的向西流淌。
嘴角被打破、后槽牙都活动了的李南征,鹰视狼顾、睥睨天下的样子,四下里看去。
别说是人了。
就连人毛都没看到一根。
要不是满嘴的血,浑身的泥水,火辣辣的疼痛感,李南征真怀疑刚才是一场梦。
“这他妈的谁啊?”
“忽然套了我麻袋,揍了我一顿就跑了。”
“关键是专门揍老子的嘴。”
李南征拔剑四顾心茫然——
东边有车灯亮起,隐隐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隆声。
董援朝来了!
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老大,是你吗?找到了,那个人找到了!其实他没来河边,就躲在基地大棚内睡觉呢。我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猜到你可能会来这边,咦?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你以为老子会告诉你,刚才我被人掐住脖子,狠揍了一顿吗!?
李南征心中咆哮,抬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强笑:“娘的,路滑接连摔了几个跟头。人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行了,回去。”
虽说碍于颜面,李南征不好意思说被人狠揍了一顿,但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早晚都得找到那个人——
男的殴之,女的奸之!
不过。
李南征能肯定,套麻袋的那个人就是想揍他一顿,并没有要谋财害命的意思。
肯定不是郝仁贵流氓团伙的余孽,因为早就扫干净了,更不会只揍他一顿就拉倒。
打架经验丰富的李南征,能确定那是个高手!
谁家的高手,能大半夜的跑来锦绣乡,狠揍他一顿?
而且还专门的揍嘴——
“这是姓江的那个娘们,在警告我管好自己的嘴巴吗?”
“还是画皮因我言而无信(当初说好贴画一辈子的),才派人暗中教训我?”
“除了她们两个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在暗中对我下这种‘温柔’的黑手了。”
李南征在董援朝的偏三摩托车灯“护送”下,来到了家属院门口。
嘱咐老董一定要加大全乡的安全防范意识后,李南征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家。
客厅内。
刚洗了个热水澡的宫宫,穿着一件白色大衬衣,小猫那样懒洋洋的蜷缩在沙发一角沙,嗑着瓜子的看电视。
“嗯?”
秦宫发现了李南征嘴上的伤痕,愣了下。
随即跪坐起来,皱眉问:“你的嘴怎么回事?”
“天黑路滑,满地找牙。这是一种很正常的自然现象,没必要多问。”
李南征云淡风轻的回了句,拿出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洗澡间内。
“他还真是嘴硬,难道我下手轻了?”
“关键是,他不像是要追查谁套了他麻袋。”
“是要面子?还是怀疑是江璎珞派人来警告他?”
“无论怎么说,下次再敢对别的女人动嘴,我就要他好看!”
“他真该庆幸,只对萧雪瑾动了嘴。”
“如果是动了——”
宫宫想到这儿后,暗中冷哼一声,白光一闪!
却是她的那只36.5码的脚丫,飞快的做了个撩阴动作。
天黑路滑,满地找牙这件事,让李南征彻底丧失了和美女秉烛夜谈的兴趣。
哎。
说话就嘴疼,还是别叨逼叨了。
这种嘴疼的感觉,第二天醒来后,才大大的减轻。
除了嘴角还有点小破裂之外,估计不会影响李南征,在黄少军空降锦绣乡后,召开的首次乡班子会议上,踊跃发言。
“千万别让我知道,究竟是谁在暗算我!要不然男的殴之,女的奸之!”
李南征坐在床头上对着小镜子,再次发了个滔天大誓。
江璎珞对着小镜子——
稍稍涂了点唇膏,抿了下嘴儿。
放好镜子后,她起身优雅的摇曳着,踩着小皮鞋走出了办公室。
今天她要亲自去锦绣乡,和李南征面谈一些事!
滴滴。
秘书建筑保镖兼司机小齐,轻轻打了下车喇叭,车子缓缓驶出了市府大院。
却又踩下了刹车。
“怎么了?”
坐在后面看文件的江璎珞,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车外。
就看到两个男人,推着一个担架床,挡在了她的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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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揍,挨的不冤!
祝大家傍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