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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山区自然资源丰富,素有“南北植物荟萃、南北生物物种库”之美誉,在汉代,其野生动物之丰富,更是现代人难以想象。

此时在永故水的一段河谷中间,一群斑羚羊正悠闲得在河边饮水,在河谷下游方向,两百个拿着刀枪棍棒的士兵正虎视眈眈盯着它们。

“这么多羊,随便扬一波箭雨便可射下很多吧,军师为何只让咱们几人过来恐吓?”一个士兵不解。

领头那人道,“军师说,这羊的反应比咱们敏捷得多,不说这么多人,便是只有一人,也难以靠近它们一箭之地,一旦惊到,片刻功夫便会跑得一干二净,就算有落在后面让咱们射上十只八只也不够这么多人分!军师要将它们一网打尽,给咱补充军粮!走,赶羊群咯!”

士兵们在头领呼喝下,大呼小叫冲向河谷,羊群惊了一下,立即撒开蹄子往上游狂奔,士兵们也撒着脚丫在后追,然而追了一小段便被远远甩在后面,不过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一路循着河谷继续往上游追,在河谷两边,时不时还有鼓噪声传来,那是为了防止羊群往林子里窜。

羊群被两边和后面的人类惊吓,闷头往前上游跑,越往上游河流越狭窄,地形也越窄,直到跑到一处峭壁夹一河的最狭窄处,羊群被前方一排排树枝栅栏拦住去路。

不过斑羚羊并未将这障碍物放在眼里,前方的羊群借着奔跑的惯性后腿一蹬便越起两三米高,轻松跳过了栅栏,然而在栅栏后面,等待它们的却是插得密密麻麻的尖树桩。

一只只羊被串在树桩上,后面羊群发现异常想往两边逃窜,然而此时峭壁上又有无数箭矢飞射而下,羊群的咩咩惨叫声回荡在山谷之中,它们或往后逃,或在狭窄的河面上跳来跳去,却发现到哪边都有箭雨招呼它们。

往后逃的羊群又被后面追赶而来的士兵堵住,经过一阵惨烈的屠杀,这一支有四五千只的羊群最后只有少部分逃窜而去,其他皆被斩于山谷中。

山崖上,刘备看着下面满地的羊尸体,一脸激动之色,“军师,你真的太神了!有此捕兽之法,我等再也不必担心缺粮了。”

李儒道,“这群羊我观察了两年,了解它们的生活习性,加之对此处地形亦了如指掌,方能如此轻易将其围堵捕杀,若是在其他地方,便是有再多人也未必能成,主公还是得早点进取汉中。”

“有军师妙计,我相信此番必能夺下汉中。”

刘备说着对一个士兵吩咐道,“让大家将羊宰杀,今日所有人饱餐一顿,剩下烤成肉干带上,明日出发,奇袭汉中。”

…………

汉中位于秦岭以南,受夏季风影响,这边的雨水明显比关中丰富很多,草木长得十分茂盛。

刘备听从李儒建议,五日前将队伍一分为二,关羽带两百精锐之士,轻装简行,翻山越岭自陈仓道横穿到斜褒道,进入汉中盆地。

而刘备带着大队伍依然走陈仓道,不过正如先前张茉所料,队伍走到河池的时候被氐族首领窦茂带人拦住了。

汉代在氐族聚居区设置道、县,称十三氐道,而河池县正是这十三氐道之一,氐王窦茂拥氐众万余人,人数看着不多,不过他们自汉武帝时,便世代居住在河池,对此处地形十分熟悉,窦茂仗着地利优势,领两千卒兵便将刘备的队伍拦于故道水上游河谷。

刘备的目标是张鲁,他试图招揽窦茂,不过氐人注重血统,刘备这个汉人,还是武帝几十辈远的汉室宗亲在他们心目中根本没有任何威望。

招揽不成,刘备以张飞为前锋,和氐人在河谷展开血战,窦茂人少不敌,带兵退回河池,刘备也没能力去破城池,留五百人垫后,带着其他人继续往南而去,窦茂见刘备的目标并非他们,又畏惧张飞之勇,也没有再跟去找他麻烦。

五日后,刘备队伍到达沮县,县中只有五百郡县兵,县令自然也不敢有所动作,派人快马前去禀报张鲁。

再七天,刘备四千多人抵达阳平关外,早已得到消息的张鲁派弟弟张卫领一万人来守关,其中五千在关内,五千于关外一处山上立营,同阳平关成掎角之势。

刘备并没有贸然去夺关,而是先在外面寻一空旷处扎下营寨。

阳平关位于汉水上游,两山夹一河,是陈仓道和益州上来的金牛道的终点汇集处,背后依托着勉县,易守难攻,别说关外还有敌营,就单单关内那些人,刘备如果正面强攻的话,根本没有夺取的可能。

“张鲁乃天师道教祖张陵之孙,五斗米道系师,初平二年刘焉任命其为督义司马,同别部司马张修一起带兵攻打汉中太守张固,张固死后,张鲁又杀了张修,夺其兵,截断斜谷道,杀害朝廷使者,可见其早有反叛之心。

去年刘焉病死,其长子刘范代立,张鲁不听刘范调遣,割据汉中,刘范曾派兵来攻打过,不过没打下来,年初听闻刘范称帝,他便也在汉中称帝,建立米国。”

刘备军帐内,李儒在给众人普及张鲁的基本信息,“张鲁称帝不足一年,占领汉中时日亦短,受五斗米道影响的百姓还是少数,去年他还和刘范打了一架,实力受损,只要云长那边不出意外,阳平关不日可下。”

刘备有些担心道,“云长他们真能进勉县义舍吗?会不会被识破?”

李儒解释道,“这些年从关中逃难而来的百姓多不胜数,张鲁设立义舍便是供行路人量腹取食,只要不是两百人同一天过去,不会被识破,按行程算,他们应该差不多都到了。”

少顷,有士兵进来禀报,“主公,勉县方向有浓烟腾起,我等从高处观望,似是一处民宅起了火。”

李儒笑道,“这便是云长给我们传消息,他那边一切顺利。”

说着,对简雍道,“你带五百人,明日寅时,带足干草去关外敌营南面山脚下放火烧山,断其南面之路。”

又对张飞和张帆道,“你二人领余下兵马,但见关内火起,率军直奔关下,全力夺关。”

“诺!”

三人抱拳应下,各自出去点兵准备。

张帆是这次太史慈派来支援刘备的将领,原本他是准备跟来溜达一圈就回去的,不过今日看李儒这安排和那信心十足的样子,他觉得刘备十有八九可以拿下汉中。

张帆回到自己帐内后,立即让人将这里的情况飞鹰传与太史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