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说还是担心她的小鸡们,第二天一大早上就回来。
好了,总算要分开储存点体力。
“最最,你是不是很舍不得我呀。”
“是。”
“那等雨小了再走吧。”
陈最都已经拿好东西站在门口了,又被她牵了回去。
又不是见不到了,她怎么落的楚楚可怜。
“怎么了,哭丧着个脸。”
他应该知道啊?怎么不知道呢。
“开始想你了呗。”
“我不是在这吗。”
“今晚我要孤枕难眠了,你也不心疼我一下。”
陈最笑什么笑,她多严肃多难过啊。
“那怎么办,你快点长大吧。”
微凉的温度抚平了她纷乱的心绪,“为什么?”
“这么笨,今晚一个人好好想想。”
‘一个人’这种词眼也太刺耳了,沈安芷毫不客气的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那你也一个人好好想想我为什么不开心。”她着重突出强调了那三个字。
陈最怎么会不知道,“明天有机会的话,一起去看电影吗?”
“每次去看电影你都是在看我,浪费钱。”
…电影院那么黑,她怎么发现的。
很难发现吗,跟陈最回忆电影细节内容时一问三不知,又或者很含糊的跳转到下一个话题。
还有!她每次看向陈最,他不是在玩她的手指,就是对视上匆匆撇开。
“那去吗?”
“我有什么好看的。”
陈最犹豫片刻,不加掩饰的,“喜欢看你。”
她内心狂喜,得了便宜还卖乖,“哎哟,你这人说话也太直白了吧。”
淮南本就一片漆黑了,再磨蹭下去回陈奕宇家的路上多多少少有点危险,而且因为大雨,连滴滴师傅都不接单了。
亲吻告别,她不舍的嘴角向下弯,眉头也皱着。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在家好好待着,陌生人敲门别开。”
沈安芷埋到他怀中,闷闷不乐,“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差不多。”
……
“那你路上小心,尽量快点到他家可以吗?”
“我知道了。”陈最推开了她一点,又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亲了又亲,笑容温煦。
陈最加快步伐,一走一个水坑,得走的很认真。
认真之余,满脑子又都是沈安芷了。
还是觉得沈安芷这样的女孩太让人开眼了,像世界赠予他一个虚构的女主角。
有幸福家庭,教育方面也把她教导的极为正派。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小女孩爱撒娇爱口是心非,剩下的就是展现和释放她内心充盈着的积极健康。
她不曾想过把自己掌控,或因为他缺爱而凌驾于他之上的去轻视,好的爱人,自是不会。
日复一日的夸赞他身上的特质,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去赞扬,毫不遮掩的表达欲。
沈安芷总说,他是最好的。
也总说,他好到自己离不开他,只想着对他可以多爱一点,再多爱一点。
她当下所有的特性,没有一点不吸引他,但更愿意长时间和最柔软的她在一起。
总有种变相在养女儿的感觉,可她就是叫人喜欢,叫人忍不住。
并肩同行的这些日子里,她思想上的纯粹干净,对于陈最来说是一剂良药。
她在陈最‘取悦’她的时候确实很有法子叫他越陷越深,换句话说,她是想以这种方式讨的他开心些,所以他尽力要她也开心。
回归正常生活里,她可以是散着长发的知性温柔的,可以是扎着高马尾青春洋溢的,百变小芷。
无论今天对外是哪一种外貌上的人设,但在陈最面前,就只有沈安芷。
直到她的光晕,在他的黑夜降临,天明的景色原来这样好。
关键她还特别漂亮,陈最耳朵里听到的,都没有说是因为沈安芷,所以陈最才显得有光芒,他其实很乐意也很期待听到这种话的。
反倒听到的都是大家说他们登对。
不真实的像…世界的主宰可怜他这个npc,所以派了一个人来救救他,来拉他一把。
又偏偏这个人尽心尽力,还想要永远。
因为沈安芷,他迈出过很多曾经不敢迈的路,一件件一桩桩,他想阐明。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只有沈安芷一个,最爱的人,也就是最重要的人。
呼吸也和沈安芷一样重要,一定要选一个的话。
有沈安芷在的每一道呼吸。
话说太多又不是他的性格了,甚至还会恍惚,这种长篇大论是从他心尖冒出的。
“最最你到了吗,我已经躺床上了,没有人暖的被窝就跟我现在的心一样冷。”
雨天路难行,他才走了一半不到。
水滴都洒到屏幕上了,陈最擦了擦回到,“还没有,到了告诉你。”
所以当一个男人找借口不回你信息,那一定是他对你不上心。
沈安芷躲在被窝里,点开语音听了好几遍,她的最最怎么声音也这么好听。
轰隆声将整个淮南惊醒了一般…她的背脊也僵了一下。
哪个渣男在发誓,搞的她又要害怕又要担心陈最。
躲在被窝里闷的慌,为了能减小点不间断的雷声,还是躲着吧。
颤颤巍巍的给陈最打了一行字,‘这雷也太响了,你怕吗。’
言外之意,她怕。
陈最按了好几下门铃都不见沈安芷来开,可能声音被盖过了。
又去口袋里掏手机,‘下来开门。’
?
沈安芷一溜烟跑到窗户边,陈最拿着她的小伞站在外面,一直在擦手机上的水渍。
可爱宝宝。
树袋熊附身,“最最我好想你哦。”
他们才分开十分钟不到吧?
“下来,我身上湿。”
她蹭蹭他的脸颊,“不要,人家就想要抱抱。”
蹭脸颊还不够,重重在他唇边亲了一口,“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怕打雷吗,我看天气预报到半夜雨会停,到时候我再走。”
陈最在看到沈安芷发来的消息之前就又返回来了。
真的不想再cue沈安芷胆小了,怕打雷,怕气球爆炸,怕货车鸣笛的声音,老是让她下意识想蜷缩。
“那你刚才还走,这不是浪费我感情吗,我要惩罚你。”
刚才还不知道这诡异的天气会雷声不断啊。
“怎么惩罚?”
“哝,帮我剪指甲。”她抬起食指指尖去剐蹭他的唇角,陈最身上的湿意,也渐渐在她的睡衣上晕开。
好了,又是烘干机里见。
“不要剪到肉了…”
陈最剪的仔细,沈安芷比他看的更细致,还有点小紧张,凑的越来越近。
“不会剪到的,别把头伸过来,我要看不见了。”
沈安芷咽了咽口水,把身体回正,又半眯着眼远视指尖动作,提醒道,“你小心点。”
剪完一只手她就开始吐槽了,虽说整齐,但普遍都剩一小节。
“怎么不都剪完。”
还不是沈安芷心惊胆战,他也跟着战战兢兢,但他会巧言善辩,“指甲不能剪太短,会疼。”
她没有怀疑,待陈最将她手上的指甲都剪好后,自然而然的用手掌托着她的小腿肚架到他大腿上。
“干嘛。”声音破了腔,这个举动是不是有点超前了,未知领域被开发的错觉。
陈最不以为意,“不是剪指甲吗?”
沈安芷把脚往回缩了些,可惜他握的很紧。
“我自己剪就好了。”
陈最不听,“别乱动。”
太私密了,有点脚趾羞耻症…
她想分散注意力,但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陈最专注的表情上移开。
“最最,今晚也别走了,我爸妈回来你藏床底,趁他们不注意再溜走吧。”
他脸上噙着好看的笑意,“在床底下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坦白我们在偷情咯。”
陈最又说她蠢。
她睡前还把陈最的鞋子藏到床底,这样沈坤和林秀发现的几率就再减一层。
沈安芷今晚难得早睡,怕打雷想早点睡死听不见是一回事,陈最在旁边哄着好睡才是主要原因。
今天的天气预报没骗人,凌晨三点多雨停了,雷也不打了。
他回去的时候陈奕宇还没睡,打着游戏跟对面大放厥词。
陈奕宇一开始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熬夜熬出幻觉了,“你疯了吧,这都几点了才回,安姐她爸妈赶你走的?”
看着没有病怏怏的颓废样了,要赶正常来说八点左右应该就赶走了,怎么凌晨赶?
两人大半夜亲小嘴被家长发现了?
陈奕宇你瞎操什么心!!雨女无瓜。
“我看没雨就回来了,下雨撑伞麻烦。”陈最把手里的袋子扔到陈奕宇面前,“路过包子铺正好第一锅出炉,就知道你还没睡。”
有点暧昧了。
“谢谢哥哥~哥哥给我买吃的姐姐会生气吗?”
哥哥这个称呼太顺口了。
陈最的嘴角抽了抽,本来就困的半垂着眼皮,再加上藐视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经。“我先睡了。”
今晚闭眼都是沈安芷熟睡的画面浮在眼前,这几天全天24小时不带分开的,是有点不舍,所以趁她睡着以后,伴着月光看了她许久。
陈奕宇自觉闭麦,咬了口还烫嘴的包子放到一边。
记得第一次长久跟陈最接触是什么样的吗,有点忘了,还跟着沈安芷和许昕一起背后叫过好几次他装哥。
现在是堂兄弟,也是好朋友。
他不适应学校生活,一开始只是试探性的打电话给陈最吐槽,他居然没有不耐烦,之后电话打多了,陈最也会主动找他,就聊些学业上,还有思想上的事,偶尔也会谈起他和沈安芷的近况。
陈最都被沈安芷带偏了,以前哪能从他嘴里听到玩笑话,一天到晚正正经经的,笑一下好像会死一样,一点也不像跟他们同龄。
现在也不像同龄,他身上有那种,生来就是上位者的气质,跟成熟紧紧挂着勾。
说到关于笑这点,他现在对旁人偶尔也会,就是比较放松,不像以前那样平等的用高冷来对待所有人。
但在沈安芷面前实在有差别,他在她面前有一刻没笑过吗?那种一见到她就发自内心的喜悦。
而且还变得体贴了,今晚都给他带包子了!!还是他没叫陈最去买的情况下。
论女人对男人的影响力有多大?
很好奇陈奕宇天天熬夜怎么也不说人不舒服。
陈最一个没留意睡到了十点多。
都忘了问沈安芷今天有没有空去看电影了。
敲门声一开始是试探,最后力度逐渐加大像是想破门,陈奕宇都被吵醒了。
“谁啊,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陈奕宇极其愤怒的开了门,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瞬间清醒,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又确有其事的喊了声。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