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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鹰漂泊在河面上继续前行。一路风平浪静。

西边还残留着小半边红色的光晕。袁鹰把竹筏靠岸,她找到了两块大石头作为今晚栖息地。

宋砚书不乐意了,看着两块石头极度的碍眼却又无可奈何。

袁鹰捡了一捆柴,生了一堆火又拿出肉干分给宋砚书和鹰哥。

用完餐后她拿出碘伏和消炎药给了宋砚书后,自顾坐在一块石头上。快出山了突然兴奋得睡不着。

看着浩瀚深邃的夜空,乌云缓缓飘动,月光随着乌云移动,忽暗忽明。袁鹰脑海浮现出一幅彩云追月的画面。

随即玄妙的笛声升到日月星辰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仿佛云月在空中追逐嬉戏。

宋砚书在旁边听的如痴如醉。对比上次这次旋律欢快活泼。如清泉般流淌,使人心旷神怡。忘却其中。

一曲完毕,接着是一首调皮可爱的曲风响起,好似一只活灵活现的布谷鸟在山林间轻鸣歌唱。

随着音韵清远悠扬,悦耳动听,又宛若一只美丽的小朱雀在丛林里翩翩起舞。

看来这丫头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悦,要出山了快见到自己的夫君就如此心情大好吗?

突然他无比的羡慕甚至嫉妒她的夫君,他到底是怎样的男子才娶上如此聪慧睿智又善良可爱的女子。

宋砚书眼眸里带着无限怅然与低落。

也许自己只是她生命中匆匆的过客,转身即忘;但他知道自从那天晚上后他就沦陷,有些人爱上了便是一生……

清晨,天空有点阴沉,没什么太阳光。袁鹰有些犯愁,不会是想下雨了吧。

袁鹰去山林里砍了一捆巴蕉叶,用巴蕉叶给两人做件简易的蓑衣和斗笠。即便下雨,也不至于淋成落汤鸡。

竹筏缓缓向前,行至河中。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袁鹰和宋砚书赶紧戴上自制的斗笠和蓑衣。随后她赶紧将竹筏停靠在岸边等待着暴雨过去。

暴雨滂沱,不一会儿河里涨满了水,成群的鱼儿在水里畅游着,河边大树的树叶随风飘摇着,仿佛在为雨水的滋润而庆贺。

宋砚书则讨厌下雨天,父亲死的那天就是这样的暴风骤雨。突如其来的大雨仿佛在提醒他,不要忘记初心及使命。

夏天的雨六月份的天,如同娃娃的脸,刚才还乌云密布暴雨滂沱,半个时辰后雨停了,天空中挂着彩虹,清新怡人,像是一切刚刚开始。

竹筏顺流而下,载着他们一路向前在激起的浪花中颠簸。

两个时辰后,绿油油地农田若隐若现的浮现在云雾缭绕的山林间,宛如一幅“江南”水墨画。

隐约还可以看到穿梭在农田里的农夫们在辛勤的劳作。袁鹰欣喜不已的站在竹筏上向远处了望着。

终于……终于出山了。

她将竹筏靠岸,对着宋砚书道:“出山了我们就此别过,保重!”

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仅有的半瓶碘伏放到宋砚书手里:“这个你拿着,按时上药。”

宋砚书目光灼灼的看着袁鹰没有说话。内心充满了伤感和不安,似乎这次与她错过了将会是一辈子。

这一刻,他不要做君子了,他沙哑的声音响起:“跟我走好吗?此生我定会护你周全。”

袁鹰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有病啊和你走,老子要回部队。

压着想骂人的冲动道:“走吧,后会无期。”

此刻宋砚书的心已经被深深的痛苦所笼罩。

他哽咽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袁鹰看着他那冷硬分明的脸上透着无比执着和坚毅又带着几分霸道。估计今天不告诉他名字,他就会赖上自己。

她无奈道:“袁鹰。老鹰的鹰”

宋砚书轻轻的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白玉递给袁鹰道:“这个送给你,谢谢你救了我。”

玉佩看上去细腻如脂,色彩温润。袁鹰虽然不懂玉但也知道这玉一看就价值不菲。

袁鹰定定的看着他并没有接。宋砚书也没有收回手,保持原来的姿势默默对视。

“我说过救你不图你的回报,天色不早了你上岸吧。”袁鹰淡然开口道:

宋砚书也不顾男女大防了一把拉过袁鹰的手,把玉佩放到袁鹰手里说了声:“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岸。

目光看向他离去的方向,心里还是有一点低落。毕竟在丛林里的这些日子两人朝夕相处,又一起经历过生死。

人非草木,一只鹰相处久了都有感情。又何况还是一个人呢。只是这种感情无关其他。

袁鹰收回目光,将玉佩拿起来。细细端详,入手清凉温润,通透无瑕,十分漂亮。

上面紫色的穗子在她指缝间流泻,柔软顺滑。玉佩上雕刻了一个宋字,看来只能先收着了回去后再上交给部队。

袁鹰收起心情划着竹筏朝着农田方向划去。只要有人就好办到时借他们手机联系部队或者妈妈。

当那片绿油油地农田由远及近时,袁鹰心里隐隐的不安开始浮现。

那些农夫们的着装只有在电视上看到过。他们身穿粗麻布短打,头发用一根木簪盘在头上。腰间束着根粗麻绳,脚上穿的是草鞋。

他们似乎也发现了她,都停了手中的活计纷纷对她投来打量的目光。

袁鹰停筏上岸,对着一位年纪大一点的老者行了一个军礼道:“老人家您好!我是华国人民解放军,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

老者不语目光依然盯着袁鹰打量,过了片刻,老者开口了,说的话她完全没听懂,只见地里头其他的农夫举着锄头扁担奔向自己……

袁鹰虽然没听懂他们说的什么,但是他们奔向自己的举动她看懂了。莫非是把自己当异类或者怪兽了?

袁鹰见状赶紧跳上了竹筏远去。不是怕这些农夫,只是她是华国军人,永远不会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

她想起宋砚书的话:长岭山脉,贯穿三国,北至殷国,南至暵国,东西是夏国。

她心中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摔入了异世。或者说她穿越到了古代。

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她的妈妈该怎么办?她失踪这么多日,她妈妈肯定得知了消息,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袁鹰跌坐在竹筏久久没动,竹筏在河面上任其随波逐流。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出于军人的理智,短暂的迷茫后,她很快就整理好情绪。

如果真的穿越了,那既然能穿越来也许也能穿回去。说不定在某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刻就穿回去了。现在当下就是找个地方落脚解决生存问题。

此时的她对未来一片茫然。她不知道何去何从。孤独的竹筏在水面上漫无目的继续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