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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陆明恭敬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复命。

康仁帝轻轻瞥了陆明一眼,语气平缓而威严地问道:“瑞王那边,这两日可有何异常的动静?”

陆明闻言,连忙答道:“回禀皇上,瑞王近日频频派遣心腹之人秘密出京,前往西南方向,行踪诡秘。所幸,臣已及时察觉并将他们一一截下。”

说完,他又从袖中取出几封密信,恭敬的呈给康仁帝道,“这是臣查到的瑞王在西南的一些不轨之事。”

康仁帝接过密件一看,顿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真是好胆!”

“他竟敢私自开采铁矿,豢养私兵。难道他是想和李勇军一同谋反吗?”

说完,康仁帝一声重重的叹气,想到自己当初太过听信皇贵妃的谗言,将瑞王的封地划在了西南这片富庶之地,此时他懊悔万分,真可谓是养虎为患啊!

康仁帝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陆明,你盯紧瑞王的动向,不可打草惊蛇。朕倒要瞧瞧他准备干嘛?”康仁帝沉声道,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臣遵命。”陆明磕头应道。

仁帝重新坐回龙椅,沉思片刻后问道:“靖王那边火炮的制造进展如何了?”

陆明心中稍一犹豫,随即赶紧回道:“回皇上,微臣见靖王仍在研究阶段,尚未造出火炮。”说完,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康仁帝。

见康仁帝并未起疑,只是淡淡地说道:“盯紧了,一旦火炮造出,立刻诛杀袁鹰。”

陆明心中一惊,但面上不敢有丝毫表露,只是更低地垂下了头,答道:“是,臣遵旨。”

他知道,这袁鹰乃是靖王的心头之人,他若真杀了袁鹰,靖王也一定会杀了他。但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先领命。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般抉择是否正确,若靖王登基,他不与之交恶,或许日后还能保全性命。

康仁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道:“陆明,你跟随朕多年,应该知道什么是大局为重。你且记住,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陆明心中五味杂陈,却只能恭敬地答道:“臣誓死效忠皇上,绝不敢有二心。”

康仁帝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陆明退下。待陆明退出御书房后,康仁帝想了片刻才对福全道,“传靖王。”

慕容玄熠很快便来到了御书房,他一身蟒袍,步伐稳健,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英气。

康仁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破绽。慕容玄熠则坦然自若,恭敬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康仁帝微微颔首,声音冷淡地问道:“老五,你的火炮制造得如何了?”

慕容玄熠神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答道:“回父皇,儿臣正在加紧研制,但尚需些时日。”

康仁帝盯着慕容玄熠许久道,“嗯,你须得尽快,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康仁帝的语气带着一丝威胁。

慕容玄熠跪地叩头,“儿臣明白,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尽快将火炮研制成功。”

“很好。”康仁帝嘴角微微上扬。

随后将刚才的陆明呈上的密件递给慕容玄熠道,“你看看老二干的好事。”

慕容玄熠接过密件,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愤怒。他抬头看向康仁帝,语气坚定地说道:“父皇,皇兄竟敢私采铁矿,豢养私兵,此等行为实乃大逆不道!”

“朕的好大儿,竟然妄图谋反!”康仁帝一脸气愤,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慕容玄熠连忙附和道:“皇兄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若任由他继续发展下去,必将危及我大好河山,社稷安危。”

康仁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所以此事还需你来处理。朕相信以你的能力,定能妥善解决。”

慕容玄熠抱拳领命:“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康仁帝又嘱咐了几句,便让慕容玄熠退下了。他走出御书房,嘴角扬了扬。

回到靖王府,袁鹰见他回来,赶紧上前问道:“皇上找你所为何事?”

慕容玄熠拉过袁鹰的手,只字未提火炮之事,只将瑞王之事简略告知。

袁鹰眉头微微皱起:“这瑞王势力庞大,我们若贸然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反遭其害。”

慕容玄熠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嗯!此事关乎重大,需从长计议,万不可草率行事。据探子密报,他已派遣大批心腹悄然前往西南,其意图可想而知,定是欲趁西南局势动荡之时,伺机而动,谋取不轨。”

慕容玄熠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袁鹰的手背:“好了夫人,你别操心了,我心中已有计较。”他真不想让袁鹰更跟着操心。

他此刻心中忧虑的并非慕容玄烨,而是陆明。他得知,在他之前,皇上曾召见了陆明,意图要他暗中监视火炮的制造进度。由此推想,火炮一旦面世,便是让陆明对燕儿下手之时了。

袁鹰虽心有忧虑,却也知慕容玄熠行事向来稳重,当下也不再多言,只是轻声道:“那你定要小心,切不可大意。”

慕容玄熠心不在焉地随口应承道:“嗯,我心中自是有数的。”

第三日天寅时,宋砚书便起身收拾行装。敦纯公主和秦知初也都早早起床,为他送行。敦纯公主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行事,秦知初也是一脸的不舍和担忧。

“书儿此去西南,路途遥远,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敦纯公主不舍的说道。

“母亲,我会的,您也照顾好自己。”宋砚书看着敦纯公主温柔的回应。

秦知初将准备包袱递给他道,“这是给你准备的厚棉袄,天寒地冻的你要加衣。”

“谢谢!”宋砚书客气的道。

秦知初微微点头,望向宋砚书心中十分不舍,她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再见到他。想到这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敦纯公主瞧见秦知初对自己儿子的一片深情,心中甚是欣慰。但见她那儿子却如同榆木疙瘩一般呆立原地。

敦纯公主不禁微微蹙眉,略带不悦地轻声责备道:“书儿啊,你难道没看见你媳妇哭了吗?还不快去哄哄她。”

宋砚书瞥见秦知初眼眶微红,心中不由得一揪,随即紧紧地将她搂入怀里,轻声安慰道,“傻瓜,别哭。”尽管他知道,她只是在母亲面前作戏,但这一刹那还是深深触动了他的心弦。

此时,门外传来了莫离的声音,“国公爷,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秦知初哽咽说道:“夫君,我等你回来。”她眼中深深的不舍与坚定。

宋砚书缓缓松开秦知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跨上马。马蹄声起,他趁着夜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