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睿亲王府终于挂上了白帆。
滇南城的百姓接受良好,一是睿亲王也五十多岁了。
二是年前就听说睿亲王缠绵病榻,现在办丧事也不稀奇。
三是他们不关心当权者是谁,他们更关心柴米油盐,物价会不会上涨,税收会不会降低。
西南两省的官员早已知晓此事,都纷纷表示会全力世子上位。
肉都烂在了一口锅里,掌勺的是大厨还是学徒,对他们来讲也没多大区别。
看着井井有条的滇南城,苏时恩不禁为睿亲王感到悲哀。
也算是兢兢业业了大半辈子,可就是听信了一则谣言,便义无反顾的追寻起了长生之法。
究竟是谁给他算的卦?忽悠人的能力比他家玉哥儿还厉害。
苏时恩等人到了睿亲王府,郑重其事的鞠躬,又在心里安慰几句。
对不起了睿亲王,我家玉哥儿的杀伤力确实大了一些。
我给您表演一个倭国的国粹,标准的鞠躬道歉。
而此时的韩泽玉早已抵达九鼎矿场,一心准备守株待兔。
虽说睿亲王跟石棺一起消失不见,但祭坛还在,也算是片遗址了。
韩泽玉等了半天,开始不住点头,他都等困了,也没见着“游客”来此参观。
这里好歹也是睿亲王曾经奋战过的地方,多有研究价值啊!怎么就没人慧眼识珠呢?
眼看着到了午饭时间,韩泽玉准备放弃,全当是他看走了眼。
可能是皇天不负苦心人,韩泽玉才准备卸下伪装,就看见了一个黑衣人,动作轻盈的上了山。
什么档次跟我穿同款式的夜行衣?
光天化日之下,就不觉得掩耳盗铃吗?
韩某人纯属是乌鸦看不见自己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门心思的吐槽撞衫之人,谁丑谁尴尬。
不过他也没忘记正事,仔细对比黑衣人跟平阳郡王的相似之处。
片刻过后,韩泽玉吃惊的表示,这人不是萧尘轩他老子,而是那位木系异能者。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前主人刚刚离世,某人立马脱离阵营,消失不见,今天可算被他逮到了。
这位武安侯的跨国白月光,多多少少有些无情无义,是个狠人。
黑衣“晨儿”拿出本子写写画画,似乎是在记录阵图和铭文。
韩泽玉挑眉,这人想做什么?
要自立门户还是带着有用的资料另寻明主?
未知的世界和力量让人觉得恐惧,相对的也更加具有吸引力。
韩泽玉静静的看着,没有打草惊蛇。
木系异能者将图纸装好,环顾四周,没发觉有何异样,赶忙溜之大吉。
韩泽玉跟了一段路,由于距离太远,不出意料的将人跟丢了。
他也不急,寻着痕迹便找了过去。
木系异能者正在跟面具男对峙,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韩泽玉看的津津有味,这才对嘛,狗咬狗就该一嘴毛。
不过他也认出来了,不换面具款式的男人,正是平阳郡王本人。
还以为他跟睿亲王是合作伙伴,现在看来还要牵扯出一个“晨儿”。
也不知道武安侯有没有牵扯其中,不过看他那个痴情的样子,应当是人家没看上他。
你瞅瞅,他就说恋爱脑到哪里都遭人嫌弃。
不远处的二人打出了真火,出手十分狠辣。
传统武学对战木系异能,平阳郡王竟然稳稳的占据上风。
晨儿之所以被压制,不仅仅是因为招式单一,更扎心的是他等级低。
韩泽玉似乎有些明悟,靠山倒了,他着急为自己寻条出路,可无论去哪里投诚,都需要用实力说话。
他所能接触到的,尽快提升异能等级的方法,就是通过祭坛的神秘力量。
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面具男想要截胡。
就那么一个破玩意,想要抢夺它的人还不少,真是无知者无畏。
若不是皇上给他的卷轴,他都不知道何为地脉。
他这个等级都驾驭不了的东西,一帮菜鸡互啄,还想妄图抢夺。
韩泽玉无聊的看着二人,从始至终都占据上风的平阳郡王成功摆脱了藤蔓的纠缠,二话不说将人放倒。
抢了图纸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丝留恋,不愧是武痴。
倒在地上的美人楚楚可怜,只可惜狼心似铁,人家都走出去两百米了。
同为人间尤物,韩泽玉难免惺惺相惜。
都四十多岁了,瞎折腾什么?武安侯不够痴情吗?
虽然他在京城研究莞莞类卿的替身梗,但他的心里都是你。
不好,文思泉涌,灵感又上来了。
没错,像他们这样的文人,确实容易多愁善感。
韩泽玉善心大发的将美人挪到树上,怕他被野兽吃掉。
摸了一把美人脸当做报酬,韩泽玉没忍住,又摸了一把,再摸一把,最后摸一把……
不错不错,保养的真好。
韩泽玉一边赶去滇南城,一边琢磨要不要将祭坛二次销毁。
不毁掉的话,总有人惦记着。
可若是毁掉的话,万一再出现金家矿洞的情况,他还得再挖开。
苏时恩上了马车,就看见玉哥儿纠结的眉眼,唉声叹气的薅花瓣。
“拆、不拆、拆、不拆、到底拆不拆?”
苏时恩不解:“你研究什么呢?该不会是想棒打鸳鸯,帮赵峋脱离苦海吧?”
韩泽玉摆摆手:“他俩黄不了,很快就能成亲。”
“此话怎讲?”
“咱们来蜀州的路上,不是买过同心锁嘛,铁柱把钥匙丢下山崖了。”
苏时恩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个地方,高度还挺吓人的。
“那你的钥匙呢?”
“我跟铁柱一起扔的,我比他扔的还远,累死你都捡不回来。”
苏时恩无语,还真是这俩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葬礼办的怎么样?”
“隆重而肃穆。”
“有热闹可看吗?”
“风平浪静。”
“那两位异能者在场吗?”
“都在。”
什么?都在?这是人手一个替身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