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矩？青龙尊驾何出此言？”
从西山喝茶回来，睡了一觉刚醒来的貔貅，面对四灵之首上古神兽青龙的主动问候，自然不可能忽视。
只是那声音中，不知道是不是睡觉的缘故，足够懒散怠惰的态度，精准戳中青龙之神的雷点。
“不成体统！堂堂天地瑞兽，山海根基，本该精于修炼，臻于至善，郅治于......”
“灵区‘苦寒’，青龙尊驾若无它事，貔貅就挂了。”老古板！
醒来第一件事，翻阅公司最近喜人的收入。
貔貅尤其在麒幽君那巨额的一笔上，多停留了一瞬。
豪阔灵气光幕前，拟人形态的祂，长腿交叠，手掌忍不住拍打了一下双膝，心神惬意。
而和其一比，青龙可就心怄极了。
祂稳了稳声线，回归正题：“……吾的人，虽然其资质愚钝，但也不是旁人可以沾染的！”
鬼界动荡刚歇，十君洗牌，各有损伤，气氛微妙。
虽说出来响应祭祀之宴，值得肯定，但，选人选到祂头上，未免有些太过挑衅。
“资质愚钝？”
那个名叫苏子让的人类？
貔貅嗅到一丝商机（端倪）。
目光浅浅从账本上挪开一瞬，试探出声：“青龙神养蛊可以理解，但一开始起码也要雨露均沾，平等赐予恩泽，否则可是……”
养蛊？
“乱语！”青龙惊愕斐然，沉怒：“吾怎么可能有那般秽想！”
三人才成蛊，两人为优良， 更何况还是一高一低，一个孤品一个高品，级次分明，有何养蛊之说。
貔貅干脆问得直接：“青龙尊驾给了几套技能？”
青龙不解，但解惑：“……一人一套，为何如此问？”
据祂感应，两个信徒，一人勤恳，目前已开始冲击四阶技能。
另一人，极其怠惰，初阶竟是都尚未开始修习。
不过话又说回来，刨除阴阳偏见，以鬼君麒幽的脾性竟然能看中那人，又和以上结论实在矛盾。
知晓苏子让其实未获得技能的貔貅：“………”
祂忽然看了眼时间，一炷香了，收八千灵石话费吧，某种意义上，青龙这种老正经比其他神怪还要好收钱。
只要理由得当。
青龙果然给了，主要貔貅微微透露了一丝苏子让的屈辱作勾子。
青龙朱砂红目瞪大：？
什么叫没收到？
“另外一个都收到了，他为什么没收到！”
“我如何知晓？”貔貅无辜，眸底却是闪过一丝洞察一切的薄光。
既然祭祀的两端都无问题，那就只能是人类群体这个中间机构有猫腻。
——人类，惯会内斗，勾心斗角。
“不过，我公司有相关服务业务，怎样，青龙尊驾是否要来一份？”
貔貅向青龙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青龙：………
“不用！”
染了一丝愠怒的声音波荡而开，貔貅知晓的，青龙听到这里，也是都已经猜到。
人类，真是，放肆！
满腔怒火还有一丝憋屈，青龙僵硬地挂了通话，旋即便是重新打开苏子让的祭祀通道。
要说封闭通道这件事，是四灵四祥瑞都默契的事情，像他们这般存在，谁也不愿意与旁兽共享信仰。
再给完自己信徒整整一套技能灵印后，便是主动锁了祭祀通道。
只是没想到，人类那边横生枝节，封闭通道倒是成了青龙知悉信息的断臂之举。
………
深海大超市，榆前苑一号病房。
火浪持续不断，房间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栾榆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看书，这一看就是看了三日。
三日三夜的淬炼，裂云鼎内木龙涎已经几近透明，药效全无。
而与此同时，苏子让浑身的气势如春雨过境，万木复苏，生机澎湃。
就在刚刚，他无比轻松地跨越障碍，晋升三阶阳木，一阶阴木属性异能者，着实让人惊羡。
眼看天色又黑，栾榆本以为终于要结束了。
孰料，属于青龙的神印，忽然自苏子让眉心爆发而出。
栾榆瞳色微微一变，当即换了个腿翘二郎腿。
放下书，悄然询问：“系统，青龙神兽这是偷偷算账来了？”
璀璨夺目的神印，微微轻闪，除了天然的威迫，倒是没有泄露杀机，随着时间流逝，倒是像在进行某种交流活动。
待神印重新隐去，系统才回答栾榆问题，饱含惊讶之色：
【宿主！你猜我偷听到了什么，不是没有赐予技能，是给了，这人类却是没有收到！】
栾榆一愣，“所以，最后的结果？”
【大神很生气，人类自己制造的祸端自己承担。】
哦，那就是青龙不会再重新为苏子让费力制作一套技能灵印了。
得他自己去将那份属于他的东西，找回来。
至于若是找不回来……
结果恐怕不太妙，这些神怪，向来是俯视人类的，丝毫容忍不得冒犯。
【宿主宿主，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收到技能吗？】
系统朝栾榆积极询问出声，它总感觉栾榆好像啥都知道。
这么说也不对，就是…料事如神？快人一步？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然栾榆可真不知道它这么想的，颇为懵逼地反问。
她和这个世界的龙国八杆子打不着，也不知道那场造就初代的秘密实验具体发生了什么，更别说苏子让在那本书中早早就死了。
可以说，有用的信息几乎为零。
她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苏家那位初代，苏禾的儿子苏许泽，也是觉醒了孤品木系。
现在一想，从书中那字里行间的形容词来看，不难猜出，也是青龙神兽的信徒。
难解啊，为什么一人获得了技能之印，一人却没收到应有的东西呢？
【……人类果然不靠谱。】
系统没有得到答案，按照自己的想法，毫不客气地又批判了一声。
栾榆闻言轻笑。
某种意义上，系统这句话放这里，说的挺准确的。
又过了几个小时，火精石能量耗尽，终于宣布着这场酣畅淋漓的蜕变告终。
裂云鼎内，苏子让缓缓睁开眼睛。
长久的紧闭，初一睁开，有种不谙世事的清澈氤氲，不过转瞬，便是消去。
取而代之，恢复了苏子让一贯清冷淡漠的熟悉模样，只是又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