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得立刻离开此地。”
萧牧适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不容置疑:“我怕那老家伙还有其他诡计。”
秋寻月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地道:“就算他在暗处下了十个套,可困不住为师分毫。”
听到这话,萧牧没有争辩,而是蹲下身,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横抱起。
“萧牧,你做什么?”她声音冷如寒霜,目光冷若冰锋。
“师父,你别动,你现在的状态恐怕难办。”
他坚定地抱紧了她,眉头微蹙,嘴角甚至还挑起了一个带点挑衅意味的弧度:“还有啊,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但现在别跟我逞强,一会儿真要碰上敌人,我可没力气照顾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秋寻月冷哼一声,却没有多言。她很清楚自己如今的状况,表面看似气息运转如常,但体内那股诡异力量仿佛在暗暗侵蚀着她的根基,稍有大意便可能失控。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承认这种虚弱,但她也不是个迂腐之人,萧牧既然坚持,她暂且顺势而为。
两人刚转过一片树林,前方骤然传来一声冷笑。
“呵,原来是秋女帝和她的小徒弟。”一道身影轻轻从树梢跃下,落入他们面前。
那人身着猩红长袍,长发披散,勾唇笑意中满是玩味:“看来,你那击碎天幕的威名,也不过如此嘛。”
秋寻月面色一沉,几乎是本能地挣扎着想从萧牧怀中站起,她的目光如刀,径直刺向对方:“区区一个蝼蚁,也敢挡我的路?”
红袍人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地扫了她一眼,又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萧牧:“啧啧,真是令人羡慕啊,有这样一个美人师父随时贴身照顾,不过…。”
他语气陡然一冷,眼中凶光毕露:“你以为,此刻还能全身而退么?”
萧牧的目光瞬间一凛。他将秋寻月轻轻放在一旁的树干上,低声说道:“师父,待会儿别出手,这人我来解决。”
秋寻月冷笑了一声,却懒得反驳,只是靠在树干上冷眼旁观。
萧牧从怀中抽出长剑,剑刃在月光遮掩下泛着冷意,他盯着红袍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仿佛一头蛰伏的猎豹,随时准备扑过去撕碎对方。
红袍人见状大笑:“哈哈,不过区区一个紫府境的小子,也妄想挡我去路?秋女帝是否该反思一下,为何手底下只教出这样一个废物!”
萧牧冷冷答道:“他人嘴里的废物,我从不在意,倒是你这张嘴,用来喊救命可能更有价值。”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残影,长剑直刺红袍人的咽喉。
几乎同时,空气中炸起一声轰鸣,那红袍人身前竟爆出一层血色光幕,硬生生挡下了萧牧的攻击。
“啧,灵力镜盾?”
萧牧迅速后撤一步,目光微冷:“看来你还真是有备而来。”
“当然,而且不仅有备而来。”红袍人嘴角露出嗜血的笑意,手掌一翻,一串血色符文陡然浮现,在他身前迅速凝聚成一头半透明的血鹫,扑扇着翅膀直冲萧牧而去。
萧牧不慌不忙,脚下一踏,身形灵巧地避过攻击,手中的剑顺势横斩而出。
剑锋所过之处,竟透出微微金芒,将那血鹫削成两断。但即便如此,那被斩断的血影却迅速凝聚,越发狰狞。
“区区素剑,也妄想破我鬼道之术?”红袍人冷笑一声,双手挥舞间,更多的血色符文旋涡般涌动,层层叠加,渗透入周围的空气。
然而就在这时,一抹金光划破黑暗,如雷霆骤现,却见秋寻月站在原地,手指轻轻一点,散发出的剑意却直抵红袍人眉心,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有磅礴的压迫。
红袍人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后退,便顿住了动作,他张了张口,却哑然无声,那剑意如千钧重压,牢牢锁住了他所有的气机。
秋寻月仿佛叹息一般的声音淡然响起:“我说过,你们这些蝼蚁,和我作对,就是自寻死路。”
萧牧却眉头微蹙,刚才师父出手的一瞬间,他感应到那股诡异的力量似乎从她体内涌出,夹杂在剑意之中,削弱了她原本的压制力。
尽管红袍人被逼退,但师父的力量,真的稳固如她外表般冷峻无缺吗?
就在萧牧思索之际,红袍人却在重压中忽然展露一个诡谲的笑容,他的嘴唇无声开合,像是在念着某种古怪的咒语。
忽然,一声轰鸣从周围地面涌起,一道古老的黑色阵纹赫然浮现在二人脚下!
“师父,小心!”萧牧一声急呼,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见阵纹猛地绽放出浓浓的黑雾,二人皆被笼罩其中。
黑雾翻涌,带着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只冰冷的触手攀附在秋寻月和萧牧身上。
萧牧下意识地将秋寻月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周围,黑雾遮蔽了视线,浓郁得化不开,连神识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雕虫小技。”秋寻月冷哼一声,素手轻抬,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试图撕裂这片黑暗。
然而,剑气却如同泥牛入海,仅仅激起一阵涟漪便消失无踪,黑雾反而更加汹涌,仿佛被激怒的野兽,咆哮着向二人吞噬而来。
萧牧感到一股阴冷的力量侵入体内,试图侵蚀他的经脉,他连忙运转灵力抵抗,却发现这股力量诡异无比,如同跗骨之蛆,难以驱除。
“师父,这黑雾有古怪!”萧牧沉声道,同时暗中将一丝灵力渡入秋寻月体内,试图帮她抵御这股侵蚀。
秋寻月微微皱眉,她自然也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诡异,这并非单纯的灵力攻击,更像是某种邪术,专门针对修士的神魂和经脉。
“哼,装神弄鬼!”秋寻月冷哼一声,指尖金光一闪,一柄金色小剑凭空出现,在她周身盘旋飞舞,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周围的黑雾逼退几分。
然而,黑雾只是稍稍退却,便又卷土重来,仿佛无穷无尽,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阴冷的力量越来越强,就连秋寻月也感到一丝压力。
“这阵法似乎是上古禁术!”秋寻月脸色微变,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