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罗靖成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快呈上来!”
那随从伸手从胸口中掏出信封,双手呈了上去,罗靖成虎手一扫,当即将那信拿了过来,一抖,直接展开,飞快阅览完毕,一双虎目当即用力一眯。
李先生和周先生站在一侧,见状,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
就在这时,罗靖成忽地将信递了过来,沉声道:“两位先生,不妨也看看吧!”
“是!”
李先生和周先生恭敬地拿过信,一目十行看完,两人眼睛忽地一亮。
淑妃娘娘这封信来得太及时了!
他们如今手上缺的,正是一个可以打压贵妃和新党的把柄!
立储立后之争,被皇上以一己之力压制下去,朝堂中暂时清静了一阵,后宫中那微妙的气氛也跟着消散了些许。
大皇子没被立为太子,徐玉宁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三皇子是去年五月十六出生,再有半个月就满周岁了,到时要办周岁礼,永宁宫也早早准备了起来。
徐玉宁这阵子正忙着教三皇子走路儿,她蹲下身子,看着一米外摇摇晃晃的三皇子,笑眯眯地拍着手:
“承儿乖,来,到母妃身边来!”
三皇子像只小企鹅,摇摇晃晃地迈着小腿朝徐玉宁扑来,一把就扑了徐玉宁满怀,把徐玉宁惹得咯咯笑:“承儿真棒!”
看着儿子走路走得越来越好,徐玉宁不知多高兴,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家伙快满周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
前儿个康贵嫔领着二公主来串门,听康贵嫔说,二公主十个月的时候就已经牙牙学语了,可是三皇子还不会,徐玉宁心里就隐隐有些着急:“承儿乖,来,跟母妃学——娘亲!”
三皇子咬着手指头,半天憋出一个音节:“次~”
徐玉宁额头当即出现一条黑线:“……吃?”
教了大半个月,结果这小家伙就嘣出这么一个字来,徐玉宁都气笑了,伸出葱白的指尖点了点他的脑门,嫌弃道:“小猪崽!尽想着吃!”
看着肉嘟嘟的儿子,徐玉宁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的小腿,别看三皇子人儿虽小,但小胳膊小腿儿比例比较长,还没满周岁呢,就已经有二十三斤了!
徐玉宁如今抱着他久一点,手都酸得不行,连忙将他放到榻上,拿起拨浪鼓逗他玩儿:“承儿乖,来,叫——娘亲!”
“次~”
“不是,是——娘亲!”
“次次~”
三皇子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喊着“次次”,一边猴急猴急地着伸手就去抢她手里的拨浪鼓,徐玉宁见他不学好,手臂一抬,就将拨浪鼓举过了头顶,
三皇子原本坐在罗汉榻上,这下子急得站了起来,踮起脚尖伸手去勾,见母妃不肯将拨浪鼓给他,嘴巴一瘪,委屈极了,
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无辜地盯着徐玉宁,仿佛不知道母妃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承儿使坏!
徐玉宁气得直哼哼,又将拿在手里的拨浪鼓抬高了一点,不信邪了。
既然儿子学会不会叫娘亲,那:“承儿乖,叫——爹爹!”
三皇子听懂了,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脱口而出:“碟碟!”
……?
“娘亲”学半天学不会,叫“爹爹”倒是叫得爽快。
徐玉宁被这个专与自己作对的小家伙气到了,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声骂道:“讨债鬼!”
就在这时,头顶忽响起一声轻笑。
萧夺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弯着腰站在榻沿,笑眯眯地看着坐在榻上玩耍的徐玉宁和三皇子。
“碟碟!”
看到父皇来了,三皇子咧嘴一笑,高兴地张开双手,摇摇晃晃地朝站在榻沿的萧夺扑去!
听到儿子这一声奶声奶气的“碟碟”萧夺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哈哈大笑:“好儿子,再叫声爹爹来听听!”
三皇子小手环着父皇的脖子,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着,露出短短的糯米小牙:“碟碟!碟碟!碟碟……”
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屋里不停地回荡着,听得人心都要融化了。
听到三皇子叫的第一声“爹爹”,萧夺简直激动坏了,双手一把将三皇子举过头顶:“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偏心的小坏蛋!
徐玉宁嗔了他怀里的小家伙一眼,才从罗汉榻上下来,连忙伸手按住萧夺的胳膊,提醒道:“皇上,承儿刚用过午膳,你快把他放下来,小心他等下吐你一身!”
闻言,萧夺这才将孩子放下来单手抱在臂弯里,右手揉了揉三皇子的小肚子,笑眯眯问:“承儿吃饱了?”
三皇子似乎听懂了,双手拍着肚皮,含糊不清地呀呀两声,似乎在说吃饱了。
萧夺看着他这可爱的小模样,眼睛笑得更弯了一些,教他:“是肚肚饱饱!”
“叭~”
“饱、饱!”
“叭~”
这发音不准的小奶音,把一旁的徐玉宁都逗乐了。
萧夺摸了摸三皇子头,转头看着身侧的徐玉宁,低头凑过来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此时此刻忽有些感慨:“朕才几天没来看承儿,承儿都快学会说话了。”
“孩子见风就长,”徐玉宁身子挨着他,伸手捏了捏三皇子脸颊的软肉,笑着说道,“臣妾听康贵嫔说二公主十个月就学说话了,咱们承儿这是慢的了。”
萧夺前些日子忙着政务,好几天没来永宁宫,这会儿三皇子见了他格外热情,只肯让萧夺抱,呆在他怀里不肯下来了。
见儿子这么黏自己,这着实让萧夺这个老父亲颇为欣慰。
就连晚上沐浴的时候,也是萧夺带着他一起沐的浴。
徐玉宁坐在梳妆台上梳头发,听到净房那边传来三皇子玩水的声音,以及萧夺爽朗的笑声,不由得摇了摇头。
等这两父子沐浴完,净房里肯定一团糟了。
过了好一会儿,萧夺才抱着三皇子从净房里出来。
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绸袍,刚沐浴完,领口大大剌剌地敞开着,他沐浴的时候头发弄湿了些许,水滴正沿着他的发梢,滴落到蜜合色的胸膛上,从胸肌上滑落,无端性感。
三皇子就被他单臂抱在怀里,此刻小小的拳头正拽着他父皇的衣领放嘴里咬,把他父皇的领口又扯开了一些,看得徐玉宁脸上一热。
幸好三人离得远,萧夺也没瞧见她的异样,只顾着伸手去捏三皇子的下巴,迫使他松开嘴,还笑着骂了他一句:“调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