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苦笑道:“实在因为,女子出门不便,才出此下策。”
“姑娘客气了,人之常情。”黑衣女子,温声说道。
“那既然如此...”大哥伸手邀请我进去里屋,笑着道:“那便进里屋给我这位妹妹看病吧!”
我点点头,跟随几个侍女来到里屋。
黑衣女子坐在我的对面,缓缓摘下面容,白皙的脸颊全是坑坑洼洼的疤。
我倒一吸口气,如此的精致的五官,怎生得这般皮肤。
“姑娘最近是去过什么地方?或是生病之前去过什么地方?”
黑衣女子摇摇头,她抿抿嘴唇,绣眉一皱道:“去过一个禁地...”她刚说完,突然捂住嘴巴,眼神看向左右。
我看看两边的侍女,笑着道:“能否给在下倒杯水?”
侍女看看黑衣女子,黑衣女子点点头。见那两侍女出去,黑衣女子继续道:“我们部落后山有一处山地,那里有一块干巴巴的地方。”
“草原还有山地?”
“这是自然。只是山很少,很少。就跟大漠有绿洲一样。”
“那干巴巴的地方是什么?”
“空旷的乱石嶙峋。”
听黑衣女子说得奇怪,我忍不住问道:“为何叫禁地?”
“因为祖训,不准部落里的人,偷入禁地。”黑衣女子想想又接着道:“绝对不能告诉我阿哥。”
“好,但是你要先告诉我,这禁地怎么走?”
黑衣女子点点头,在我手心里边画着地图,边慢慢向我道来。
我们仨当晚来到了女子口中的后山。看着眼前漫山遍野全是草的凸山,小师弟无奈道:“这哪来的空旷的地,哪来的乱石嶙峋。”
“想必是在山腹之中吧!”魏咸美上前走两步,前后左右看看道。
我也跟着上前,对他们道:“不管怎么说,这山里八成是有些草药。我们采些回去,也是对他们部落,有个交代。”
“那鱼水姑娘,真的是被药水腐蚀的?”魏咸美急着问。
我皱着眉,叹口气道:“我希望不是。否则,真是无药可救。”
“那么漂亮的姑娘,可惜了。”小师弟也叹道。
今晚的月光很亮,照得山路清晰。一会儿,清风吹来,我闻到一股火药味。
“是那边。”我指着左边,向他俩道。
“味道好熟悉,烟花的味道?”魏咸美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道。
我摇摇头,皱眉道:“不是,是火药。看来那鱼水的脸真的是火药里的材料所致。”
“这么说,就没救了?”小师弟有些关心的问道。
我沉默一会儿,想想道:“也许还有其他法子吧!”
“别纠结这个了,”魏咸美说着走上前道:“我们快去看看,那里藏着什么秘密。”
说完,我们三来到了一处空旷之地。小师弟见四处大大小小的,乱石中间还有一处裂缝,直通地底。
“这裂缝之下,怕是有密室。”小师弟探探头道。
“别说话,有人把守。”魏咸美拽了一下小师弟,小声的提醒我们。
看夜空,云朵慢慢将月亮遮住,月光渐渐暗淡下去。
“趁着月光不亮,我们躲过护卫混进去吧!”
我虽这般提议,但这些守卫人高马大,想要躲过他们的视线,的确有些困难。
“不行。太危险了。”魏咸美一口否决,而后他转过头看我道:“还是我自己先混进去,探个明白。”
“咸美,你一个人进去太...”师弟急着反驳,话还没说完,魏咸美插口道:“我一个人进去,出来也方便。”
额,也是哦!我跟小师弟彼此看看对方,的确有点累赘。
“那等会让咸美自己来吧。”我说完,便带着他们下山。
鱼水姑娘将我拉到自己的帐篷里,问我可有发现。我叹口气问道:“你是不是脸上被水扑过?”
鱼水姑娘将黑纱摘下,低头思索一会儿后,缓缓抬头看看我,垂目点点头。
“我弄了那池子里的水,就成了这样。”
“鱼水姑娘,跟你明说了吧!”我缓缓开口道:“如今你只有换脸才可以。”
“换脸?”她不可思议道:“世上还有换脸术。”
“当然有,我这张脸就是换来的。”
鱼水姑娘盯着我的脸,仔细看了看,不禁问道:“我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笑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道:“这也是那人随手捏出来的脸。”
“那人是谁?你,你带我去。”鱼水拽着我的胳膊急着道:“只要他能治好我的脸,我一定让哥哥给他重重的报酬。”
“那人远在天涯海角。”我为难道。
鱼水姑娘听我这么说,神色暗淡下去,想了想又问道:“有多远?”
“他人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不过...他师父却在大辽。”
“真的?他师父的医术比他还好。”
“应该不差。”
鱼水姑娘露出开心的笑容,欣喜道:“那走,我们快告诉我哥哥,让他帮忙找到那人的师父。”
“鱼水姑娘,他师父怕不是一般人能请到的。”我拽住急着出去的鱼水道。
“也是,这么有本事的人,自然有他们的规矩。”
“据说,他师父早年得到辽太后的恩惠,后来去了哪,我也不太清楚。”
“太后?”鱼水姑娘面容凝重,半晌道:“那我让哥哥好好查一查。”
从鱼水姑娘帐篷出来,小师弟已经等候我多时。他见我回到自己的帐篷,站起身急着道:“师姐,咸美去了那么久,到现在还没回来。”
“放心,他武艺高强,无论去哪都能来去自如。”我虽也担心,但还是安慰师弟,怕他太急。
我话刚落地,一个身影从帐篷的窗户里钻进来。
那人撤下脸上的黑布道:“沫儿说得对,我若一个人,的确来去自如。”
“好了,好了,知道我是你的累赘。”师弟嘴上抱怨不满,语气开心的很。
“可有什么收获?”
“他们在制造武器,感觉又不像普通的武器。”
“火炮?”
“的确跟火药有关,但又不像书里所绘制的那种武器。”
我不可思摇摇头,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火炮吧?
到底是谁?是谁背后偷偷安排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