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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娇 > 第306章 舅舅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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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书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提着林木的衣领子离开了。

慕容钰轩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就连表情都是拘谨又谨慎的,找了二十年的人突然有了消息,却是亡故十四载的消息,要说喜悦自然是没有的,可要说多悲伤好像也没有,更多的倒像是如释重负,就像是扛了二十年的重担终于卸下了,整个人都突然松了一口气,剩下的就是茫然。

他茫然地站在那里,表情里有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情绪,怎么就……找到了呢?

他就这样站了很久,然后缓缓蹲了下去,一言不发。

元戈回首看宋闻渊,抿了抿嘴角,对方缓缓朝她伸手,她沉默着走到近前,宋闻渊将温小白递给她,牵着她走到廊下坐了,才轻抚着她的头顶,低声宽慰,“找到了舅舅,是好事。”

是啊,找到了舅舅是好事,可那些现下还说不出口的、沉甸甸的东西,仍然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更别说表现出“这是一件好事”的情绪来。

她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温小白柔软温暖的毛发里,半晌,低低唤了声,“宋闻渊……”

对方低声应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又耐心。

只是,那句“我想去知玄山看看”在喉咙口滚了又滚,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对方解释小姨和母亲的关系,也找不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何要去知玄山,宋闻渊太聪明了,聪明到随时可能从她自己都尚且紊乱的思绪里找到那些无从解释的漏洞。

于是她沉默。

倒是慕容钰轩像是从巨大的震撼里回过神来,走到台阶下看着两人,搓着手略显拘谨地憨笑,“那个……”纵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后辈,可他还是下意识将自己代入到了下人的角色里,那是他一路走来被硬生生磨平的棱角,哪里是能轻易长回去的?

元戈抬头看去,见对方拘谨模样,勾了勾嘴角略显无力苍白的笑,说道,“舅舅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少柔总算是找到了,她在这盛京城里待了几年,如今也葬在这里,我、我便也没有其他要去的地方了……往后余生,我便在这里陪着她。少夫人若是还用得着我,我就留下当差,只这声舅舅……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不必被府中上下知晓了。有我这样的舅舅,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本来我就像是走后门来的,差事可有可无,月例银子分文不少,若是我与少夫人的关系被人知晓了,少夫人会被人指摘诟病。”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会儿挠着后脑勺,一会儿拽着衣角,紧张的小动作比之前多了许多,倒不似初见之时还有几分从容儒雅,更不见当初山脚之下握剑杀敌的气魄。

这个男人啊,实在太过于小心了些。

元戈正欲劝说,宋闻渊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趁她回眸之际已经颔首应承道,“舅舅客气,有舅舅跟在浅浅身边让人放心不少,这丫头爱折腾,在她身边当差可不是什么事少钱多人人艳羡的差事。不过舅舅既如此决定了,做晚辈的也不好强求,但那些主仆之间的规矩便罢了,往后我们不叫你舅舅,便唤你先生如何?自此,先生也非落枫轩的下人,而是我恪靖伯府的幕僚,如何?”

慕容钰轩还待拒绝,宋闻渊却已经笑着说道,“浅浅的性子您也知道的,今日若是您连这幕僚都不愿应下,都不用等到明天,这府中上下只怕就连温小白都能冲着您叫声‘舅舅’了。”

元戈已然明白宋闻渊的用意,很是配合地拍拍温小白,“来,小白,叫舅舅。”

如今的慕容钰轩哪是这俩人的对手,自然只好暂且应下了,正欲拱手行礼告退,一抬头见着元戈一脸“你敢行礼我就敢教会小白叫你舅舅”的表情,最后还是悻悻落下,微微低了低头,退下了。他自然知道温小白是如何都不会叫“舅舅”的,可温小白不会,其他人会……温浅的性子他如今不说十分了解,倒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鬼神不忌、天地无拘、声名无畏,转眼间将“慕容钰轩是我舅舅”的事情宣扬地恪靖伯府上下皆知,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是,小姑娘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往后是要成为这恪靖伯府的女主人的,名声最是紧要,他这样一个除了一身蛮力什么都没有的舅舅,对她而言只会是被人嘲笑的污点。

他原是想离开恪靖伯府的,去城外盖个小屋子,种点地,养两只鸡,在这个少柔的埋骨之地陪着她,也守着她唯一的女儿。

可话到了嘴边又不忍,他想留在这里,近身看着她、保护她,必要的时候将那些欺负她的人全部打回去——少艾的儿女双双殒命,如今姐妹俩只剩下这么一个孩子,他便是拼尽了性命也要保护她,那是继他找到少柔之后,新的……活着的意义。

元戈并不知道慕容钰轩在心里已经打定了这样的主意,甚至一直到此时此刻,她对慕容钰轩仍然保留着些许的戒备。

他口口声声对姐妹俩情深义重,可兄长也说了自他出生起就从未见过外祖家的任何人,祖父说过母亲是个格外温柔大度的女子,如若当真情深义重,他来知玄山见母亲,母亲又为何避而不见甚至连个口信都不给让他在前山一等就是三年?

慕容钰轩口中太多对不上的令人无法理解的疑点,就像是那矛盾的四年时间,到底孰真孰假仍然有待考量……至少,相较于慕容钰轩,她还是更相信祖父与兄长的言辞。

细碎的雪花飘进廊间的时候,元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方才还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层云遮挡,方才还在身边的男人揣着小手炉过来,明知她心事重重,却只字片语都未曾问询,只将小手炉递给她,温声说着,“下雪了,暖暖手吧。”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