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栋背地里的积蓄也逐渐的多了起来,苏迎悄悄的算了算,小半月下来,他们居然也攒了一千多块钱了,这么下来等到苏迎生产,至少可以攒个小万把的。
苏迎道,“我已经打听了,月嫂和阿姨,一个月两千,就够请了咱们这便宜,到时候我找朋友提前物色好人。”
郑文栋躺在她腿上,道,“请专业点的,不怕贵,一定要让你坐好月子。”
苏迎点头,“恩恩。”
她看着书。
外头的鸣虫在叫,郑文栋感觉到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然后闭眼睡着,睡梦里他忽然又回到了上辈子站在医院抢救室门口的样子。
医生走出来对他说什么。
可世界仿佛是静音的,只能看到苏迎被推出来的身体,至于那孩子,后爹直接让医院处理了,他连见都没见到。
睁开眼,郑文栋满头大汗,胸口揪得厉害抬头只看到书本。
是苏迎在看书。
郑文栋稳了稳呼吸,侧头看着苏迎的小腹,暗暗道,这辈子一定得守护好她们母女俩。
六月的天晒的很,煤气的生意不是天天有的,郑文栋又接了些换锁和修电的简单活,赚的积蓄不算多,但也不算少,这天,从一户店铺出来时他蓦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董思。
董思手里正在发着传单什么的,脸上带着洋溢的笑容。
她往这边看来时,郑文栋立即避了开,暗地里关注了一会。
董思扮着玩偶发完了传单很快有人出来给了她们一些钱,董思欢天喜地的收了起来,对好友道,“下次还有活记得叫我,记得,别让我爸妈知道。”
好友连连点头,“知道了。”
郑文栋心道,上辈子他以为老四是最老实的,结果连老四背地里,居然也是在攒钱,而且是在这条街…
郑文栋忽然皱起眉来,这条街离家里这么近。
董思在这干活,一旦草率被家里发现搞不好可是会连累自己的。
怕什么,来什么。
郑文栋故意绕了一圈等身上的汗差不多没了才悠闲的回家里,结果一进家门就看到何淑君正从二房的房间里出来,而董思哭哭啼啼的抹着泪站在董大成跟前,只是,没人安慰她。
郑文栋顿了下,走进去张望一圈,“出什么事了?”
董思看到他立即不哭了,叫嚷着道,“他也天天下午出去,他也肯定是背地里出去赚钱了,你们要那就得都拿,不能光拿走我的。”
郑文栋心里暗骂一声,这后爹下手还是轻了,怎么不打死她。
郑文栋再傻也看出来咋回事了。
董思是被发现藏钱了。
何淑君还当众把钱从她身上搜了出来,又进屋去搜,人赃俱获。
董大成直接一巴掌打上去,“还有脸哭,我和你妈还有你哥嫂一天辛苦到晚大家都在为这个家努力,攒钱,结果你背地里赚了钱却偷偷藏起来吃独食,不像话的东西。”
何淑君也骂她,“白养你了。”
董大成接着说道,“董思偷藏钱被我逮着了,现在钱全部上交,家还没分,你们劳力的收入都得交给我和你妈来支配,省得你们年轻不知分寸乱花,不过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偷藏钱的人,只是为了证明给你们小妹看,省得她有话说。”
这意思是要搜房间了。
董才倒是无所谓的道,“行,爸妈你们搜吧。”
他开了口,董华也道,“我这边也没意见…”
董大成又看向郑文栋。
郑文栋心知不能露了马脚,不然就是不打自招,“我要有意见就显得我和小妹一样了,搜呗!…”
董大成满意,给何淑君递了个眼色。
何淑君立即挨个进屋搜。
二房只搜出十几块钱。
三房倒是有几百。
左子文淡定的说,“那是我的工资。”
家里儿媳妇的工资是不上交的。
董大成大声骂:“你看看你二哥三哥,家里就属你心眼多…”
董思立即又红了眼圈,扭头看向郑文栋和苏迎夫妻俩,“那他们呢,我不信他们没藏,大哥天天下午出去…”
何淑君说道,“你自己这德行还以为别人都和你一个德行,我这就进去搜,让你知道你爸这顿骂没白冤枉你。”
说着,开口道,“苏迎,你把抽屉开锁给妈看看不介意吧…”
苏迎迟疑的道,“小妹这年纪了藏点私房钱也没什么。”
董思立即道,“你看,她为我说话,她肯定也是藏了钱,欲盖弥彰呢!”
郑文栋冷眼瞥她,“爸妈就该直接把你打死,不知好歹。”
董思才不管,她好不容易赚的钱没了,不能只她一个人没。
苏迎小声的道,“妈,你查吧…”
她回屋开了抽屉的锁,二十小平的房子,也只有衣柜里有一个锁了,里头放了结婚证金首饰之类的。
何淑君看了一眼,明显没现金,她把抽屉抽出来,然后发现抽屉底下有个碎花布裹着的东西,那形状长方形,立即眼皮一跳,伸手去拿出来,不满的眼神瞥向老大两口子。
苏迎紧张道,“那是……”
郑文栋也凝眉。
马晓燕暗暗嘀咕,大房还真偷藏钱了。
董思也大叫道,“我说什么来着!”她兴奋的擦干眼泪。
董大成道,“闭嘴。”
何淑君迅速的把碎花布拆开然后就愣了,里头不是钱,而是几张单子,医院的检查单,她心里说不出该失望还是该松口气,骂了董思一眼,“就说你大哥大嫂不是这种人了,你自己是,以为人人都是呢!”
“苏迎,这是…”
“是检查单。”苏迎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医生说下次复查得带着,我怕弄丢了。”
何淑君理解的点点头,弄丢了再查那还要钱的呢。
郑文栋瞥了一眼董思,“你自己心眼多,还要拖别人下水。”
何淑君把单子重新折叠好,目光扫了一眼衣柜其他地方伸手在衣袋里淘了淘,最后扫了一眼董思,“全家就你心眼多,钱我给你收了,以后每天去哪都得给我打报告!没我允许不许去。”
作为惩罚,接下来一周的碗和衣服也都是董思一个人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