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大麦茶端上炕桌。
“老朽赵致,这是我老伴儿李云秀,敢问客人尊姓大名?”
阿丙抱拳回话,“在下陈阿丙,金州人士。”
言罢阿丙端起大麦茶喝了一口,粘稠的大麦茶说是粥更为恰当,醇香可口,竟带着一丝啤酒的甘霖。
“好喝。”阿丙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赵致面露欢喜随口问道:“陈先生是来旅游的吗?”
“嗯,算是吧。”
“我看陈先生没有载具也无行李,难道是那种徒步旅行,锻炼自我?”
“那倒不是。”阿丙并没有刻意隐瞒,“我妻子在山里等我,我先行一步采购些物资。”
“哦,原来如此。但不知先生要购买什么物资?”
“实不相瞒,我在山里偶遇两位山人,衣不蔽体故而将他们留在山里,自己出来打算买两身衣服。”
“是这样啊?最近的县城距离我家也有三十余里,即便开车前往一个来回也要一个多小时。”
赵致自己喝了一口大麦茶,阿丙一时没有回话他便又接上话茬。
“先生若不嫌弃我这农场有务农的工作服,可送你两身先用,然后你们再去县城购买。”
阿丙倒是没有拒绝,当即便答应下来。
“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感谢了,只是那山里人牛高马大,我看老师傅家里没有这么大体量的人。”
“那也好说,我们务农的大褂子码号很大,反正也是临时穿。”
“那倒也行,倒也省了我来回奔波。”
赵致又询问了一句,“那另一位身形如何?”
“是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女子,外国人,长得还算苗条。”
“好。”
赵致当即吩咐老伴儿取了一件大褂和一套劳保服,青蓝色的牛仔布,看起来十分厚实。
李云秀随口问道:“陈先生,我们这里还比较冷,你的朋友有厚衣服吗?”
“没事,他们山里人不怕冷,能遮体就行了。”
李云秀指了指阿丙的杯子说道:“我再给你续一杯?”
“不了不了。”阿丙下了炕来,“我先去接我妻子。”
赵致却问道:“先生既然是来旅游可否留宿两日?让老汉尽尽地主之谊。”
阿丙心想左右无事,正好可以趁机了解下赵州的民生,当即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送走阿丙后赵致对自己的长子交代道:“鹏裕,你开车去城里采办一些物资,正好给客人买两身衣服回来。”
“好。”
赵鹏裕答应一声开了一辆长征皮卡车便上了路。
行出去能有七八里的模样,迎面驶来三辆豪车,尽皆一溜水的豪华越野,看车标是一个火箭的样子,正是长征火箭系列的豪华越野车。
前后是火箭七百,中间是火箭九百。
这条路本是烂尾的一条国道,赵致看中道路两旁的大片土地便承包下来,两侧都是他的农场,国道的尽头便是青龙山庄。
由这条道路行来的车辆毫无疑问奔的就是青龙山庄。
双方的车迎面而过,赵鹏裕看到了九百车上坐着的人顿时折了回来,加速奔回了家中。
“你怎么又回来了?”
赵致正在宰羊,见了赵鹏裕回来随口问了一句。
赵鹏裕急切地说道:“爸,赵虎又来了,我看他带了不少打手,我担心他是要抢亲。”
赵致却疑惑的说道:“我听闻那赵虎已经修真者,真要抢亲还用带打手?”
“谁知道呢?反正看架势来者不善。”
赵致也不由凝重起来,“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带上你妹去山里躲躲。”
赵鹏裕扯开嗓子喊了一句,“鹏朋,快出来。”
一个二十来岁相貌清秀的女孩从屋里奔了出来。
赵鹏裕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进了皮卡车,引擎启动径直朝着后门奔了出去。
“大哥,怎么了?”
“赵虎那畜生又来了。”
赵鹏朋决然地说道:“大哥,算了,我跟他走就是了。”
“不行,那畜生分明是想要拿你当鼎炉,他以为我们普通百姓不懂这些门道,殊不知我早就打听了清楚。”
“可是他一个修真者我们如何抗衡?”
“哼,天狂有祸,人狂有灾,我看他无法无天早晚是要遭报……”
嘭。
皮卡车好似撞在了一根钢柱上,庞大的惯力让皮卡翻跃而起,赵鹏裕兄妹急切中没有上安全带,这一下便跟着汽车翻滚起来。
尽管如此,赵鹏裕还是看到了一个人,正是赵虎。
他的身体竟好似铜墙铁壁一般,车头凹进去一大截他却啥事都没有。
赵虎长得虎头虎脑,但看样子倒是不丑,就是身形有些敦实,看起来个头有点矮。
他穿着一身虎纹皮草,似乎真的是用虎皮制作而成。
只见他脚下一拧,黑土飞扬,身形徒转,就在皮卡车翻倒在地的一刹那把住了车屁股。
随即他手上一扭,皮卡便翻正过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只是车头残破显然是到了报废的边缘。
惊魂未定的赵鹏裕踉踉跄跄地下了车来,他转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扶着赵鹏朋也下了车。
赵虎凑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舅哥,你开车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着我媳妇儿怎么办?”
赵鹏朋头破血流显然是已经受了伤,但看赵虎却没有丝毫心疼的样子,只是口中说着风凉话。
赵鹏裕目光圆睁,愤恨训斥。
“赵虎,亏你还是修真者,如此肆意妄为不怕遭天谴吗?”
赵虎先是一愣,随即仰面大笑,只听他大言不惭地说道:“我等修真,修的就是率性而为、逆天行事,区区凡人居然跟我讲天谴。”
咔嚓,一道闪雷从天而降,打在赵虎的头顶把他劈了一个外焦里嫩。
只见他面目漆黑,头发炸毛,醒悟过来后惊恐大叫。
“是谁?是谁暗算老……”
咔嚓,又是一道闪雷劈落将他的话语噎了回去。
只听一个煌煌天音带着沉重的语调响彻天地。
“凡尘俗子,不尽天威,小小惩戒耳。”
谁知赵虎不但不怕,反而激起了凶性,他怒目圆睁咆哮起来。
“何方鼠辈,有种给我出来,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我乃是修真者,不是凡尘俗子。”
唰,一道红光乍然而现悬在了赵虎的胸口,他刚刚盯住红光便怦然炸裂。
赵虎整个被掀飞,直接扔出了青龙山庄,结结实实地摔在柏油公路上,骨肉顿挫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饶是筑基期的修真者承受如此攻击也被打了一个蒙圈儿转向。
阿丙晓得手下留情,彩云却毫不客气,在她的眼里,没要了狗命就算是善良。